火曜使者!
省城道上人人皆知,李皇帝的旗下有七曜使者,是他最爲倚重的七大高手,隨便哪個出來都能橫掃半個省城。而火曜使者,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七曜使者的行蹤極其詭祕,除了“月曜使者”趙鐵手經常跟着李皇帝出現之外,其他六個使者極少出現在公衆面前;但是隻要現身,必然會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火曜使者要現身了嗎?
雖然大龍彪朝我的方向看來,但洪龍象並未認爲我就是火曜使者,因爲洪龍象身爲省城舉足輕重的大佬,也是見過火曜使者真容的,知道火曜使者乃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侏儒。
而我們這邊個個身形挺拔,哪有什麼個子矮小的侏儒,難不成被擋住了?
就連蚊子他們也在互相詢問,說誰是火曜使者?遠處的馮千月和瘋牛也露出迷茫的神色。
洪龍象小心翼翼地問道:“大龍彪,火曜使者在哪?”
洪龍象好歹也是洪家家主,按理來說大龍彪是不會不搭理他的,但是現在,大龍彪就是目不斜視,彷彿視洪龍象爲空氣,仍舊目光充滿尊重地往我這邊看着,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繼續說道:“恭迎,火曜使者!”
這一次,我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誰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走出來,即便有些人開始產生某些懷疑,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聲張出來。而我目光平靜地看着大龍彪,淡淡地說:“好,你辛苦了。”
大龍彪站得筆直,朗聲說道:“謹遵火曜使者號令!”
轟!
之前只是有些懷疑的某些人,現在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揣測,原來我真的就是火曜使者!而大部分人,還處在震驚之中,完全沒有辦法把我和火曜使者聯繫在一起,身後的蚊子等人也是個個目瞪口呆。
遠處的馮千月和瘋牛,更是驚得張大嘴巴。
瘋牛雖然身經百戰、見多識廣,但也沒有想到我再出現之時,竟然是以火曜使者的身份。
而我,則完全不理四周衆人的震驚,我的心裏話說出來他們都未必相信,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把火曜使者的身份看在眼裏,對我來說不過是向洪家復仇的工具罷了。
所以我依舊面不改色,指着和我正對面的洪家衆人說道:“大龍彪,將一整個洪家的人引出來可不容易,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是!”
大龍彪氣吞山河地一聲大吼,當即就要指揮手下的人展開一場圍殲。
“等等,等等!”
不等大龍彪真的下令,洪龍象就驚慌失措地喊了出來:“大龍彪,我問你,要滅我們洪家,是李皇帝的主意麼?我要給他打個電話!”
“將一整個洪家引出來可不容易”這種話,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要整個洪家滅門啊!這樣的慘案,省城多少年也不曾有過,就是當年的小閻王都沒有這麼狠毒!
大龍彪卻緩緩搖頭:“我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我只是聽從火曜使者的差遣而已,他是我的頂頭上司,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今晚行動之前,我就提前和大龍彪見了一面,安排他此時此刻帶人守在金龍娛樂城的周圍。一開始,大龍彪也不敢相信我是新的火曜使者,直到我拿出能夠證明我身份的火焰紋章,他才立刻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和飛刀陳預估的一樣,不多不少正好四百餘人,飛刀陳雖然在某些方面有着缺陷,但對戰鬥有着相當的敏感度,有這些人,足以拿下洪家!
洪龍象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拿出手機。
“來不及了!”
大龍彪一聲大喝,同時單手在空中一揚,四周那些右臂上纏着金色絲帶的威猛漢子便如潮水一般洶涌地朝着洪家衆人而去,喊打喊殺的聲音也瞬間響徹在這整片天空之中。
我也回頭,衝着蚊子、飛刀陳一干人說道:“也別都指望大龍彪,你們也一起上,給我漲漲志氣!”
我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摸出一捧金色絲帶交給他們。
自從形勢得到反轉以後,蚊子他們其實早就按捺不住了,個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此刻聽到我的號令,也不去計較爲什麼我搖身一變成爲火曜使者的事了,立刻紛紛抄起傢伙,從我這裏領了金色絲帶綁在右手臂上,便氣勢洶洶地朝着對面一衆人衝了上去,準備把憋了一個多月的氣全部釋放出來。
所謂金色絲帶,當然不是爲了耍酷,或是爲了美觀,而是在混戰中方便辨認敵我而已。
否則這大晚上的,好幾百人混戰到一起,誰認得出誰?
蚊子他們都衝上去了,唯有一個人不爲所動,還朝我走了過來,這個人就是老醬。
“峯哥,您怎麼成了火曜使者?”老醬嬉皮笑臉地問我。
老醬以爲我會寧死不屈,永遠都不會臣服於李皇帝,所以有此一問。而我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說少廢話,趕緊上去打架!
老醬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打架不是我的強項,再說已經有這麼多人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還是陪峯哥嘮嘮嗑……”
“廢話真多,給我滾!”
我一腳踢在老醬的屁股上,老醬沒有辦法,只好捂着屁股衝到混戰之中。
現場已經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刀戈鳴擊之聲,同時還摻雜着謾罵聲、怒吼聲、喊殺聲、慘叫聲。這樣的聲音,我從羅城一直聽到省城,早已變得習以爲常、麻木不堪,站在一邊冷眼相待。
洪家的人戰力雖強,但李皇帝的人也同樣個個都是精銳,在戰鬥力上雙方算得上是半斤八兩。但,洪家的人在李皇帝的人面前天生就有一種心理上的畏懼,這是經年累月出來的問題,無法更改;並且,因爲大龍彪的人圍攻在後,又有“火曜使者”親自現身壓陣,給洪家衆人造成的心理衝擊不是一星半點,士氣和戰意幾乎一觸即潰,現場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局勢,洪家的人節節敗退,我們這邊則高歌猛進。
還記得一個多月前,我們就是在這遭到省城大軍的圍攻,處於完全弱勢的我們,片刻間就分崩離析,成了對方的掌中魚肉;一恍眼,便是一個月河東一個月河西,當初圍殲我們的人,如今成了被圍殲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