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少年王 >1030 生死,決鬥
    <tr><table>

    白雲城主果然來了

    聽到白雲城主的聲音,我再一次對千算子佩服的五體投地,別看那人其貌不揚、形容猥瑣,還真有幾分真本事啊,怪不得大家都很信服他的華夏風雲榜。轉瞬之間,一清道人就奔到門口,將雙扇的木門一下拉開,一身白衣的白雲城主就在門外。

    白雲城主看着收拾利整、手持長劍的一清道人,稍稍愣了一下,接着說道:“你知道我會來”

    一清道人點了點頭白雲城主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說道:“抱歉,我遲到了。”

    白雲城主確實遲到了,從他們約定那天到現在,已過經去整整七天。

    一清道人說:“沒關係,來了就好。”

    “在哪”

    不遠處有塊空地。”

    “好。”

    兩人的交流十分平和,根本不像準備決一生死,而是兩個老朋友約了去喝茶、下棋。他們兩人也算合作過了,在東海的沙灘上力戰東海魔君,一般人有過這樣的經歷,很容易成爲肝膽相照的朋友,但是他們沒有,該鬥還是要鬥。

    戰書已經下過,無人能夠更改,或許這就是武人的宿命。

    白雲城主轉過頭去,朝着前方不遠處的空地走去。這是一片很普通的村莊。類似的空地數不勝數,隨便一個都能成爲決鬥的場所,倒是不用再拘泥於什麼山巔了。

    一清道人跟了上去。

    我和劉鑫也跟了上去。

    白雲城主和一清道人很快就站在了空地中央,各自相距不到十米遠,我和劉鑫站在空地邊上,看着準備展開決鬥的二人。

    月朗星疏,暗沉的星空之下,站着兩個頂尖的夏華強者,一場不算震古爍今但也鳳毛麟角的戰鬥即將開始。

    無風,兩人的衣襟卻微微擺動。那是他們各自的暗勁外泄,纔將貼於身體表面的衣服鼓動起來。

    兩人的長劍也各自在手,目光牢牢鎖定對方。

    經過三天的修養,不光一清道人的戰意達到巔峯,白雲城主看上去也恢復的不錯,這位華夏風雲榜上排名第四的中年大叔,雖然裝過瘋、喫過屎,卻還是很有高手範兒。

    白雲城主手持長劍,沉沉地說:“一清道人,你知道的,我老婆和兒子都死了,我自己也因爲發動祕術,導致自身壽命大大減少.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毫無留戀,因爲和你還有一場決鬥,所以才拼死逃了來出.希望你能滿足我的願望,讓我死在你的劍下,再也不用苟且偷生。”

    “好,我會盡量滿足你的。”一清道人同樣沉沉地說:“希望你也不要因此退讓,故意輸在我的手上”

    “那肯定是不會的。”

    白雲城主目光一閃,持劍朝着一清道人衝了上去。

    不到十米的距離。頃刻即至。

    白雲城主和一清道人不是第一次鬥了,之前白雲城主的妻前被綁架了,白雲城主以爲是一清道人乾的,連夜奔到一清道人家裏展開惡戰。要不是白嘉俊及時趕到說明情況,一清道人真有可能死在白雲城主劍下。

    第二次。不知結果會是怎樣

    兩人很快交戰在了一起,兩支長劍在暗夜中不斷撞擊,濺出星星點點的許多火花。白雲城主的劍法和書法融合在了一起,揮劍就像是在寫字,橫豎勾點皆是殺招;一清道人仍是輕靈、詭譎的路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殺機藏於無形之中。

    看得出來,兩人都把自己最好的狀態拿了出來,都對這場戰鬥十分認真、看重雖然白雲城主一心求死,可他沒有絲毫放水。

    這也是對一清道人最大的尊重但是這樣的結果,就是一清道人逐漸落於下風,他本來就不是白雲城主的對手,除非出現奇蹟,否則怎麼可能會贏

    白雲城主的劍,不斷刺在一清道人身上。一清道人的肩膀、肋骨,甚至小腿,逐漸變得血跡斑斑起來,但是一清道人仍舊一次又一次地進攻着。

    這是一場生死決鬥,不會因爲某一方敗象明顯就停下來,他們會一直打、一直打,直到其中一方死去爲止。這就是所謂的江湖規矩,雖然沒有任何的法律效力,可每一個身處江湖的人都默默遵守。

    這樣下去的話,輸的會是一清道人。死的也會是他們的實力差距在這,不可能會有奇蹟出現了。

    一清道人雖然也會寒冰拳和炎燒拳,但他一直都沒使用,我猜是因爲他知道沒用。我突然又點懷念東海魔君了,好奇怪的念頭。

    我看不下去了,雖然我和一清道人立場不同。但也不想就這樣看他死去。我轉頭看了一下劉鑫,我們的眼神迅速交匯,並且很快達成一致。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一點默契還是有的。

    我抽出打神棍,劉鑫抽出鋼刀。同時朝着白雲城主衝了上去

    雖然一清道人一再告誡我們不許插手他和白雲城主之間的決鬥,但是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師父死在別人的劍下呢一清道人救過那麼多次我們,現在也換我們來幫他一次吧。

    一清道人和白雲城主第一次斗的時候,其實我和劉鑫就試圖幫過忙,但被白雲城主兩劍削回來了。這次,我的實力有所增進,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擊飛了吧,應該可以幫到一清道人一點忙吧

    但,一清道人並沒給我這個機會,他聽到我和劉矗的腳步聲,就立刻回過頭來怒喝:“站住。”

    一清道人的模樣太恐怖了,我和劉鑫不敢不聽當即站住腳步。

    但也因爲如此,一清道人再次捱了一劍,這回他傷得比較重,整個人都直接飛了出來。

    我和劉鑫大叫一聲,再次衝了上去,撲到一清道人的身邊,看着渾身傷痕累累的他,別提心裏有多難過了。人的感情是自私的,一清道人或許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但他待我和劉鑫是真心的,我們也就無法割捨下他。

    一清道人卻不領我們的情,努力用手推着我們說:“讓讓開,決鬥還沒結束,不要過來礙事”

    白雲城主手持長劍,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顯然打算要了一清道人的命。

    我和劉鑫不約而同地擋住一清道人,各自惡狠狠地盯着白雲城主。

    一清道人卻仍推着我們,大聲喝道:“讓開,聽到沒有”

    劉鑫流着眼淚,說不,師父,不

    我雖然沒哭,但是眼眶也紅了,心裏像是被刀剜着,我顫着聲問:“師父,爲什麼”

    我實在想不通這是爲什麼,在我印象裏一清道人也沒正人君子,對付夜哭郎君啊、大寨主苗家仁啊,各種陰謀詭計都用上了,怎麼狠怎麼來,還綁過夜哭郎君的老婆,以前爲了進入兵部。也殺了不少人啊,

    他絕對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類型

    怎麼到了白雲城主這裏,他就變得這麼君子了,說決鬥就決鬥,不肯用一丁點手段我們是壞人、是反派啊,我們就該無所不用其極,幹嘛搞得好像正義戰士似的

    一清道人明白我的意思,喃喃地說:“對什人,用什麼手段,這是我一貫以來的原則。”

    原來如此。

    夜哭郎君、大寨主苗家仁,包括兵部的那些惡棍,都是壞到極點的人物,所以一清道人下起手來也不留情;但,白雲城主是個君子,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所以一清道人願意用君子的方式來對付他。

    一清道人壞是壞了一點,做事倒挺講究。

    “讓開吧。”一清道人喃喃地說:“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在白雲城主手上。

    對一清道人來說,與其到帝城領死,不如死在戰場上。也免去對陳老的愧疚了。

    但,我和劉鑫,又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受死呢,所以仍舊直挺挺地護在一清道人身前。

    白雲城主很快走了過來。

    “讓開。”

    白雲城主一聲力喝,持起長劍對準我們三人我咬着牙。目光灼灼地說:“白雲城主,別忘了是誰把你從東海救出來的,你這樣忘恩負義真的好嗎”

    如果不是一清道人和猴子聯手,白雲城主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他怎麼連這一點都弄不明白,知恩圖報不知道嗎,算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就喫屎在行一點

    “讓開”

    白雲城主根本不管我說了什麼,仍舊日重複着這兩個字,長劍之上殺氣騰騰。

    我和劉鑫當然不會讓了,仍舊挺直了胸膛護着一一清道人,大有“要想殺他,就從我們胸膛上踩過去”的意思。

    “不要壞了規矩,我給你們師父下過戰書“白雲城主沉沉地說。

    我和劉鑫仍舊不讓,誓和一清道人共生死。

    白雲城主終於怒了,長劍就要往我和劉鑫的身上刺。然而就在這時,一連串詭異的笑聲突然從黑暗中傳了過來,這個聲音又沙又啞,像是指甲劃在黑板上,聽上去十分的不舒服。

    一清道人和白雲城主兩大高手的決戰之地,是誰在笑。

    我們幾人紛紛轉頭,朝着笑聲來源處看了過去。

    “誰”白雲城主大聲喝道。

    黑暗中,一個人影漸漸浮現出來,是個微微有些駝背的老頭,看上去十分的不起眼,甚至有些猥瑣。

    這麼黑的天,他竟然還戴着墨鏡,左手則拿着一塊布幡,上面寫着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鐵嘴千算。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