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在陸奶奶離開的那一刻,寧清嶼和陸元祁皺眉瞪着對方。
“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有家人在。”
寧清嶼一句話堵住了陸元祁的下文,他只能弱弱地回覆:“你也沒告訴我你來呀。”
“陸奶奶一定誤會我們了。”
陸元祁小聲嘟囔:“誤會就誤會吧,反正早就誤會了。”
“你說什麼?”寧清嶼問。
陸元祁:“我說快喫飯吧,飯菜要涼了。”
……
陸奶奶自從知道寧清嶼之後,天天讓陸元媛盯着點,寧清嶼去哪裏她就假裝去偶遇,就連陸氏集團有事情需要她去處理一下,陸奶奶也在陸元媛的報備下跟來了,硬是拉着她在辦公室聊天,好幾天都是如此。
好在期末考試快要來了,陸元祁就算公司有事也不會讓她去處理,她也就不必接受陸奶奶‘熾熱的喜愛’了。
這次的期末考試全市聯考,校長非常重視他們這些畢業班的培養,親自主持會議,在會議上點名看好寧清嶼,她也爲此招來了不少非議與白眼。
很多人明裏暗裏吐槽她的成績,寧清梔便是其中一個。
這日,寧清梔來到了寧清嶼的寢室,正好高夕也在,裝作看不見她,順便還讓寧清嶼不要理她。
寧清梔是那種‘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人,對她們這些小把戲根本看不上,大咧咧地坐在高夕製作的鞦韆上來回晃盪。
“喂,那是我的!”高夕氣得從牀上詐屍,惡狠狠地瞪着她。
寧清嶼雙手一攤,滿臉地無所畏懼,“你的就怎麼了?”
面對她的挑釁,愛恨分明的高夕自然是不能忍的,爬下牀就要去搶過來。
在陽臺曬衣服的寧清嶼看到這一幕瞬間愣了,連忙跑過來阻攔。
“你們不能在寢室打架啊,會被通報的,還有你,”她看向寧清梔,“這裏不是你的地盤,你來這裏還這麼囂張,你是女流氓還是土匪啊?”
寧清梔被倆人左右夾擊,氣不過地原地跳腳,叉着腰對寧清嶼吼了一聲:“校長在會議上誇你了,祝賀啊,你要幫我補課!”
寧清嶼還沒反應過來,高夕先被她的理直氣壯給逗笑了,笑得驚動了旁邊的寢室。
“寧清梔,你這人是不是真的天生有毛病啊?你這是求人的姿態嗎?清嶼憑什麼要幫你?我覺得她說得沒錯,你就是女流氓!”
旁邊的寢室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就被高夕這句話吸引了,一羣人賴在門口不走。
看到人越來越多,寧清梔開始拿出了另一幅僞裝,楚楚可憐的對高夕說:“我只不過是讓我妹妹幫我補課而已,這跟你無關吧,你怎麼能這麼罵人呢。”
說話時,她的聲音中帶着點哽咽,雖然現場的人都知道那是裝出來的,去還是被她這幅可憐樣給打動了。
“你是在血口噴人,偷換概念!”高夕氣得摩拳擦掌,再次被寧清嶼攔住。
“這裏是我們的寢室,請你們出去,我們要關門了。”寧清嶼懶得理會她們的話,下了逐客令就要去趕人。
寧清梔紅着眼眶走了出去,半路碰到了喬真真,便故意湊了過去。
張茜見狀,故意大聲說話:“清嶼怎麼能這樣呢?你也算是她最親的親人吧,讓輔導個功課怎麼了,至於對人破口大罵嗎?真的太過分了。”
喬真真頓住腳步,聽到這些話,再看到寧清梔紅着的眼眶,上前詢問:“你們說的是什麼事情?清嶼怎麼了?”
“哦,你是高三二班的班長吧,正巧,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你們班的寧清嶼同學不肯給自己的妹妹補課,還罵了她一頓,你說這種人該不該向學校通報呢?”張茜忿忿不平:“昨天校長還當着全校門的面誇她呢,說她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結果就這?”
喬真真垂眸思忖,第一反應是認爲寧清嶼不是這樣的人,可張茜的話還有寧清梔此時臉上的委屈,都足以說明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事實就是她們並非說謊,寧清嶼可能真的拒絕幫助寧清梔。
念及此,喬真真皺了皺眉頭,說:“可能清嶼最近有事要忙吧,顧及不了其他人,你們看要不要參加學校的培訓班?”
張茜冷哼一聲,“不都說寧清嶼是天才嗎?她那麼厲害教一下人怎麼了?而且她一個學生能有什麼事啊?你是班長,你們班出了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你沒有義務管嗎?”
喬真真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但若是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是有幾張嘴都無法爲寧清嶼說好話了。
張茜和寧清梔離開之後,喬真真回班裏找寧清嶼,卻被告知她去洗手間了。
寧清嶼在洗手間門口被人堵着,她能夠猜到這些人的立場和意圖,不就是她不幫寧清梔補課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埃梅斯,這些人來找她‘尋仇’來了。
“讓開!”
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女孩,銳利地目光一一掃視,皆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對自己的不尊重。
那羣人嘲諷了幾句,便給她讓出了一條道,可寧清嶼剛走進洗手間時,聽到門聲劇烈響動了一下,她試着開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那羣人從外面鎖上門了。
寧清嶼索性作罷,擡眼看着四周,視線最終落在那扇被常年關着的窗上,她跳起來將窗戶打開,然後爬了出去。
高夕見她遲遲不回來,便走過來找她,沒想到卻看到她狼狽地從窗戶那裏爬出來。
“清嶼,你沒事吧?”
寧清嶼拍打着身上的灰,搖了搖頭,走過去把洗手間的門打開。
“一定是寧清梔派人來的,我就說她真的不是什麼好人!”寧清梔憤怒不已,“我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班主任,這種性質太惡劣了,說出去會影響學校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