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嶼獲得了一個絕佳的成績,學校自然是給足了風頭,請來往屆最優秀的畢業生爲她頒獎。
而這個頒獎人,倒是讓寧清嶼小小驚訝了一把。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今天全校第一名的頒獎人……陸元祁。”
主持人的聲音落下,臺下開始紛紛議論。
陸元祁是何許人也,帝都陸家的太子爺,女人們愛之不得,男人們羨慕嫉妒的存在。傳聞此人智商超羣,小提琴天賦了得,有才又有貌。經營一家上市公司,僅用一年就進了富豪榜,在商界乃至上流世界裏都是一個傳奇,擁有這麼多優越頭銜的人,一打聽才二十多頭。
能被這樣的人頒獎,不說幸運至極,倒也能出一陣子的風頭了。
他在衆人的注目下緩緩走上臺,目光卻一瞬不移地盯着臺上的女孩,眼底似在打量又像是欣賞。
寧清嶼今天穿了一件薄荷綠的長裙,面料是寧夫人上次給她的舊衣服制成的,布料雖舊,但經過她稍微設計改造了一把,誰還顧得上看這布料,都被那前衛十足的設計感給吸引過去了。
抹肩的設計使她露出了白皙平直的肩部,腰間也剪裁成裸腰了,張揚之中又帶着點性感,讓人毫不吝嗇地投以目光。
寧清嶼很懂得怎麼吸引所有人的視線,她有天生優越的身姿與臉蛋,加之各種穿搭設計的手法信手拈來,想不出風頭都很難。
陸元祁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很不一般,至少氣質與同年齡的女孩是不一樣的。
她像是一片神祕的森林,慵懶又不失禮,一顰一笑都吸引人,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要靠近、探索,即使在這片森林裏迷路也心甘情願。
“今天穿得過分張揚了,女孩。”陸元祁走到她身邊,說的第一句話。
他今天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西裝,竟與她是同色系,這種巧合讓寧清嶼很不自在,甚至產生了當場逃跑的念頭。
“我們穿得……有點像情侶裝呢。”
好死不死的,她都裝作看不見了,陸元祁偏偏要挑破。
她強忍着這種彆扭感,落落大方地揚脣微笑:“學長,我能這麼叫你嗎?請你儘快進行頒獎吧,大家都在等着我們呢。”
你看,她有多不一樣,即使是在這種不自在的環境下,她也還是如此大方得體。
陸元祁靜靜地望着她幾秒,脣邊是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主持人:“接下來進行頒獎。”
陸元祁雙手拿着獎狀遞給她,寧清嶼雙手接過。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陸元祁在收回手時劃過他的手背,當寧清嶼擡頭看他時,他卻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主持人:“謝謝我們的頒獎人陸元祁先生,接下來請獲獎者與頒獎人握手擁抱並發表感言。”
寧清嶼簡直要抓狂,不就一個高中月考的頒獎典禮嗎,搞得像娛樂圈的頒獎晚會一樣,有必要嗎!!
即使心裏不悅,她還是淺笑着走過去與陸元祁握手。
男孩的手很大很有力度,指骨分明之下是灼人的溫度,寧清嶼的手心有些汗溼了,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爲他的溫度造成的。
她說得很小聲,手上卻微微使着力,可到底是男女懸殊,對方不用使勁都能佔據上風。
這種與對方不夠勢均力敵的狀態讓寧清嶼很懊惱,便就轉變策略,狡黠地勾脣一笑,踮起腳尖貼近他的胸口,“學長,你在外界眼中是恐女的人設,靠我這麼近,真不怕人設崩塌?”
“雖然你很優秀很帥,但不是我的菜哦。”
陸元祁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在鬆開她之前,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表情。
寧清嶼覺得在臺上浪費太多時間了,隨便說完獲獎感言就要下臺,誰知剛轉身就聽到了一道不大不小卻很突兀的聲音。
是她身上裙子在撕裂的聲音。
她的另一重身份是設計家,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時常與布料打交道,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寧清嶼僵了幾秒,小心翼翼地走出一步,那聲音再次響起,她察覺到後背的布料有些鬆了。
今天出門趕時間,背後上衣與長裙連接的部分只是簡單縫合,誰能想到竟出這種巧合。
寧清嶼咬着牙在心裏咒罵了自己一句,隨後看到陸元祁還站在臺上,便就向他投以求救的目光,後者輕輕挑眉,像在看戲一樣,似笑非笑地與她對視,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寧清嶼同學,樓梯在這邊,往這邊下去。”主持人在催促。
寧清嶼欲哭無淚,向陸元祁做了一個眼神的暗示,心裏卻想着,如果這都不明白什麼意思,那外界的那些頭銜就是欺騙羣衆了,證明他不是天才少年,而是傻子兒童!
陸元祁站在幾米處,深深地看了一眼寧清嶼,那眼神意味不明,卻讓後者心裏發毛不已。
“不好意思,這位同學的裙子可能有些長,不好走路,我送她下樓梯。”
這個紳士的行爲瞬間讓臺下的女同學捂嘴尖叫。
看着臺上曖昧得有些古怪的氛圍,寧清梔雙手握拳,一股沒來由的怒火自頭頂涌進五臟六腑。
他們倆什麼時候認識的?所以寧清嶼知道今天是陸元祁頒獎,纔會特意穿成這樣來勾引人的?他們究竟有什麼關係?寧清嶼到底有什麼迷魂藥,以致於不近女色的陸家大少都能允許她靠近?
人一旦被怒火衝昏頭腦,在這時刻涌現出來任何愚蠢的想法,自己都不覺得愚蠢了。
寧清梔氣得快要發狂,握拳的雙手由於太過用力,手背上青筋盡顯,指甲都快要嵌進肉裏了,她卻絲毫沒察覺到痛意,狠狠盯着寧清嶼和陸元祁離開的方向。
“清梔,不用生氣的,她一定作弊了,靠作弊得到這個榮譽並不光榮。”張茜安慰道:“而且,校園藝術節就要到了,你一定能在埃梅斯高校豔壓羣芳,到時候校園女神還是你。”
聞言,寧清梔愣了一瞬,忽而鬆開拳頭,冷靜了下來。
校園藝術節……
寧清梔不屑地笑了,那是她的主場,沒有人能在那種場合贏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