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喊了寧清梔的名字,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最不想領的獎項,表面冷靜地捧着獎盃,回家之後卻大發雷霆,將獎盃砸碎一地。
聽到動靜的女傭出來看,嚇得不敢上前:“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寧清梔轉過頭來瞪她的那一眼,她着實被嚇到了,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大、大小姐,您又怎麼了?我收拾一下吧,可別被玻璃劃傷了。”女傭仍舊不敢上前,她是真害怕寧家的這位大小姐。
“滾!”
寧清梔吼了一聲,女傭卻像鬆了一口氣,連連鞠躬退下。
客廳的動靜很大,驚醒了正在準備睡美容覺的寧夫人。
“怎麼了怎麼了?這怎麼一地玻璃啊?傭人呢?都死哪去了?這玻璃不長眼,萬一劃到大小姐怎麼辦?你們賠得起嗎?”
聽到寧夫人這咆哮聲,女傭們又連忙跑出來站成一排,等待這母女倆的教訓。
“愣在這幹什麼,趕緊把地板收拾收拾!”
“是,寧夫人。”
寧夫人,原名王芷,是寧家下人們最害怕的人,第二個是寧清梔,總之這母女倆階級意識特別明顯,對待下人就應該有主奴的態度。
寧夫人將寧清梔拉到後院,詢問了這些情況。
寧清梔邊哭着邊把被寧清嶼上臺頂替跳舞並且獲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怎麼可能?”寧夫人拍桌而起,滿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那個丫頭怎麼可能會跳舞,還拿了獎?我不相信!”
“媽媽,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親眼看到她換好衣服上臺跳舞的,雖然主持人所有人至此至終唸的都是我的名字,同學們也以爲是我在跳舞,誇獎我,可我感覺那些誇讚特別刺耳。”寧清梔哭着說:“每多一句讚美,我就多一分憤怒,因爲這些讚美都是她的,是寧清嶼的!”
她這些天覺得憋屈得厲害,跟自己的母親才能說出這些話,好在後院這裏沒有人,她可以隨意發泄怒氣。
聞言,寧夫人繃着的神經沒有絲毫鬆懈,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人影出沒才放心地坐下來。
“清梔,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知道她代替你上臺跳舞?”
寧清梔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委屈地咬着脣,說:“有,那時候她在後臺換衣服,幾個學生幹部也知道,不過我都打理乾淨了,他們不會說出去。”
“你確定?”
“我確定,我手中有他們的把柄,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就魚死網破吧!”寧清梔惡狠狠地說:“而且那天她戴着面紗上臺,坐在前排的人也沒看清臉,他們後來都在誇我。”
寧夫人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會跳舞……真是奇了怪了,她什麼時候學的舞蹈?”
她始終在疑惑,這個問題可能永遠不會有答案。
寧清梔見自己的母親跑偏了重點,剛消下來的脾氣瞬間又爆發了。
最後一句話落下,她痛苦地保住自己的母親。
寧夫人哪裏見到過自己女兒這般恐慌的模樣,當下想把寧清嶼千刀萬剮的心都有。
在沒有具體的處理辦法之前,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別怕,我們別怕,她再怎麼有心計都只是一個孩子,她現在孤身一人的,還能做出什麼?你就不一樣了,你有媽媽在,還有整個寧家給你撐腰。”
寧清梔從她懷中擡起頭,眼神慌張:“不,媽媽,你把她送走吧,送去哪裏都行,總之不要讓她待在寧家,她遲早會做出對寧家、對你我不利的事情。”
王芷聽女兒這一番話,也後知後覺有些害怕起來。
沉吟了一會兒,她說:“清梔,我有一個想法,我們趕緊把她送去給富商,這樣不僅能將她送離寧家,還能給富商一個人情,給寧家的未來鋪路,你覺得如何?”
寧清梔猛然點頭:“我覺得可以,就這樣做吧……對了,媽,我發現她最近跟元祁哥哥走得很近,我不開心。”
說着說着就又委屈起來了,她這一招只能用於自己家人身上,要是被寧清嶼和高夕瞧見了,啐一口都算輕的了。
“元祁?陸家的那小子嗎?”
王芷萬萬沒想到她會勾搭上陸元祁,再一次覺得自己低估她了。
她早就知道自家這個女兒很喜歡陸元祁,趁機說道:“清梔,我也該給你物色個好人家了……”
“我不要什麼好人家,我只要元祁哥哥,我這輩子非元祁哥哥不嫁。”
“好,好!媽媽答應你,一定想辦法把那小子給你弄到手。”
寧清嶼回到家已經很晚了,經過院子的時候聽見了後院有人在說話,她稍微駐足幾秒,聽清了是誰在說話時,卻不想再聽下去,轉身回房睡覺。
翌日,寧家來了幾位名媛,寧夫人在後院舉辦茶話會,寧清梔和寧言在客廳。
寧清梔望了望寧清嶼緊閉的房間,轉身對自己弟弟說:“家裏有你討厭的人嗎?”
寧言邊往嘴裏塞薯片邊答道:“有!”
他指着寧清嶼那個房間,又軟下聲音央求般地說道:“姐姐,我今天不想去學校,你去跟媽媽說好不好?”
寧清梔眼睛有一瞬間明亮,忽而又暗了下去,“不想上學啊,姐姐有一個辦法,讓你不需要上學的同時還能讓你討厭的人被批評。”
“什麼辦法?”
寧清梔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寧言面露難色。
“那會痛嗎?”他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寧清梔雙手一攤,一臉的無所謂,“不過你要是想不去學校的話,目前只有這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你要快點哦,不然那個你最討厭的人要起牀了,你就不能進行剛剛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