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半成熟男友 >第八章 禮尚往來
    蘇白和寧川的連環電話讓兩個緊緊依偎在一起的人放開了彼此。

    夢舒把手機放下後,一擡頭,就是易盞期待的大眼睛。

    “你呢?”

    “我?”

    我什麼?易盞微微皺眉,表示不大懂。

    “你現在呢?”

    “我現在?”

    易盞總算是聽懂了,覺得好氣又好笑。爲了你,除了理想,尊嚴,生命,我放棄了光華,放棄了時間,放棄了面子,你現在居然問,我現在?

    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寵溺地說了三個字,“傻丫頭。”

    夢舒還在品味“傻丫頭”這三個字的時候,易盞丟下一句,“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瀟灑離去。

    目送易盞登上一輛公車之後,一陣晚風吹過,夢舒下意識地摟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咦,易盞的衣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回到家之後,馬上跑到臥室,輕輕地撫摸易盞衣服的每一寸,這是一件很薄的純手工西裝外套。

    再把自己所有好看的衣服都扔在牀上。一件一件地換上,披上易盞的西裝外套,在鏡子面前擺出一個又一個pose。

    手機相冊裏新增了上百張照片後,夢舒撥通了易盞的電話。

    “喂。”

    “喂,夢丫頭。”

    聽見他歡快的語氣,夢舒反而有些緊張。

    “你的……你的衣服剛剛忘記拿走了,你家在哪,明天我給你送去。”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淺笑,夢舒鬆了一口氣。

    “不用了,明天早上我去你家吧。”

    “也行。”

    “你早上喜歡喫什麼,我給你帶。”

    “我早上一般自己做早餐,要是不介意的話,明天來我家喫個簡單的早餐吧。”

    “好哇。”

    “那行,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之後,夢舒意猶未盡地掛斷電話,一抹紅暈悄然出現在她的臉上,噗通噗通的心幾乎都快要跳了出來。

    原來,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都可以在“晚安”二字裏釋放。

    昱日,六點五十,叮咚。

    夢舒放下手中的菜刀,向大門疾步走去,“來啦。”

    穿着米色超薄毛衣和黑灰色的半身裙,繫着碎花圍裙的夢舒,在易盞的眼裏別有一番風情。

    “早上好。”

    “嗯。”夢舒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易盞放下草莓和車釐子,饒有興致地打量夢舒的家。對於夢舒一個人來說,她的家還是挺大的,小規模的三室兩廳雙陽臺的標準間。純白色的地磚,脆嫩欲滴的綠植,乾淨素雅的窗簾桌布沙發布。

    不管是在海城還是在漢城,他住的房子都比這間房子要大大得多,但這間房子給予他的歸屬感,確實那兩間房子遠遠不能給的。

    “蜂蜜柚子,金桔檸檬,桂花茶,大麥茶,龍井,你要喝哪個?”

    易盞想了想,“大麥茶吧。”

    夢舒從茶几的儲物櫃裏拿出一個罐子,倒出一些炒熟的大麥,再往玻璃杯加入一些開水,“小心燙。”

    易盞接過杯子,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好香啊。”

    夢舒笑了,“要不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去廚房了,大概再等八分鐘,早餐就做好了。”

    易盞無心看電視,靠在廚房的門邊,看她做早餐。

    架勢可真足,煎鍋,煮鍋,燉鍋,微波爐齊上陣。

    小蔥切段,先煎蔥白,再煎蔥綠,煎至咖啡色的時候倒入老抽和生抽還有一點白糖,熬至白糖融化後關火。

    煮鍋裏面燒水下面,麪條用筷子夾一下,覺得煮熟了就撈起來放進煎鍋。

    夢舒在煎蔥白的時候,易盞靠在廚房的門邊,捧着手裏的大麥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丫頭,這間房子是你租的還是買的?”

    夢舒回過頭笑着回答道:“當然是租的了。房東是我以前帶的補課學生的家長,他們一家去了英國,過幾年纔會回來。”

    也對,在漢城租這樣的一間房子,對她來說還是有點困難,更別提買下來了。

    “幫我把麪條拌一下,再裝進碗裏,碗在這個櫃子裏。”

    易盞放下水杯,欣然開始拌麪。在廚房門口站了也挺久了,正愁不知道幫什麼忙呢?

    今天夢舒準備的早餐是蔥油麪,番薯南瓜粥,阿嬤叫,再配以鹹菜和海苔醬。

    “這是什麼?”蘭縣在鄂省不在粵省,易盞也沒去過惠州,不認識阿嚒叫。

    “這個是阿嬤叫,廣東的一種特色小喫,在電視上看到的,我也學着做了一些。”

    金黃色的圓餅狀物體,看起來就知道是圓圓滿滿的象徵。易盞咬了一口,豐富的味道果然也印證了他的猜測。“白蘿蔔,肉,好像還有蝦米。”

    “對,還加了麪粉糊。”

    “外脆內軟,有蘿蔔的清香,蝦的鮮,肉也不油膩,味道很豐富。阿嬤,是奶奶的意思嗎?”

    夢舒吸溜了一口蔥油麪,“嗯,阿嬤就是奶奶。這個小喫還有個傳說。”

    洗耳恭聽。

    “阿嬤叫很香對吧。”

    “嗯。”

    “剛炸出來的阿嬤叫更香呢。以前,小販在做阿嬤叫的時候,很多小孩子會聞着香味圍上來,嘴裏還留着哈喇子。小販怕炸阿嬤叫的時候,熱油濺出傷了小孩子的臉,就趕小孩子走,可小孩子怎麼也趕不走。小販急中生智,對小孩說……”

    “阿嬤叫你回去喫飯啦!”

    “咦,你怎麼猜出來了?”

    易盞把整個阿嬤叫扔進嘴裏,“高三那次運動會,你參加了女子一千米。”

    夢舒不由自主地用桌底下的腳踢了一下易盞。

    “好痛。”這毫無預兆的一踹不由得令易盞驚呼。

    “都怪你,全校的人都以爲我是餓死鬼投胎的。”夢舒本來還有點愧疚踢了他一腳,但一想到運動會後那見人就躲的幾天,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太陽很毒,除了兩個體育生,其它平時在教室裏不怎麼運動的女生還沒跑兩圈就快歇菜了。蘇白和班級裏的女生在看臺上一起爲她加油,可她根本加不動油。

    易盞靈光一閃,踩着欄杆,雙手食指和大拇指環住嘴巴,鼓起腮幫子用蘭縣話大喊,“夏夢舒,你爹喊你回家喫飯啦。”

    而她,當時只想快點跑到終點把易盞打一頓。結果衝得太猛了,一個不小心跑了第三名,餓死鬼投胎的罪名也就完美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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