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做夢。
因爲她想念他們了。
一行人在外面喊了好久,裏面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那些蛇已經被驚醒,綠油油的眼睛朝着他們看過來。
陸堯一顆心像是在浸泡在油鍋裏,受盡煎熬。
“安安,你到底在哪裏?”
這一聲,可謂撕心裂肺。
莫佑安猛地睜開了眼睛,只見洞門口的蛇扭着身子,咻咻咻的離開。
莫佑安的思緒一下子就清明瞭,莫不是剛纔聽到的聲音都是真實的,所以吸引了那些蛇。
“外面有人嗎?”莫佑安什麼都顧不上了,扯着嗓子大喊。
哪怕扯得生痛也不在乎。
一行人看到蛇過來本來想走的,但是突然聽到了莫佑安的聲音,陸堯欣喜的道:“安安,是安安。”
“我也聽到了,是嫂子。”
“嫂子,我是朵朵,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莫佑安激動的站起來,“朵朵,我在山洞裏。”
確定人在裏面,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一行人也是要闖的,更別說那只是一羣沒有毒的蛇。
大傢什麼都不管了,紛紛拿起刀,朝着山洞那邊去。
已經有過一次殺蛇的經驗,這次幾人無論是氣勢,還是手法,都比之前要強悍。
動物對危險的認知也是極其靈敏的,隨着同伴的蛇屍被斬得七零八落,一些膽小的蛇紛紛離去,鑽入了叢林深處。
陸堯最先衝了進去,兩個多月不見,他的妻子面色蒼白,脣瓣也是乾裂的厲害,一張臉更是髒兮兮的,但是瘦的眼睛都凹下去了,整個人都脫了像,顯得那肚子特別的大,她艱難的扶着巖壁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不管怎麼樣,她那雙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涼。
四目相對,兩人眼眶都紅了,流下了淚水。
陸堯很慶幸,莫佑安堅持下去了。
他很怕,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樣的結果他要如何承受。
莫佑安也很慶幸,她的丈夫沒讓他失望,找到她了,他們的孩子有救了。
朵朵吸了吸鼻子,喊道:“嫂子。”
朵朵的聲音驚醒了深情凝望的兩個人,陸堯連忙走了過去,把莫佑安擁入懷中,但是卻被莫佑安的小手抵在胸前,沒好氣的道:“別這麼粗魯,傷到我們的孩子怎麼樣。”
陸堯頓了一下,縮回了手,擡手摟着莫佑安的肩膀,莫佑安也不顧這麼多人在場,腦袋安心的枕在陸堯的肩膀上,輕輕磨蹭着。
這幾天,她真的是太難熬了。
最親的親人不知生死,還得想着要帶着孩子逃生。
“對不起,安安,讓你受苦了。”
“我沒事,能見到你們真好,我一直以爲你們……”
莫佑安哽咽的話被陸堯打斷,“說什麼傻話呢,沒有找到你,我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