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讓我開的,怎麼了。”陸景宵見她滿臉怒容,連忙熄火下車。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車。”陸漫漫撫額,長長吸氣。混混們的日子過得真好,就這樣,就能開上這麼好的車了。努力拼搏的人,還在給別人當司機呢。
“這樣啊……那你還給他吧。”陸景宵拔出鑰匙,遞給她。
“你回去怎麼交待啊?”陸漫漫搖頭。
“我就說輸掉了。”陸景宵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把鑰匙拍到她的掌心添。
“算了,他抵債就抵債了。也就是……普通朋友。”陸漫漫把鑰匙還給他,小聲說:“哥,真的,別做這一行了。我給你介紹工作好不好?”
陸景宵退了兩步,靠在車上,久久地凝視着她屋。
“這一行有什麼好……算了,是我多管閒事。”陸漫漫擰眉,轉身就走。
“漫漫,我這些年除了打架收保護費,不會幹別的啊。”陸景宵突然大聲說道。
陸漫漫轉過頭,小聲說:“但是欺負人真是好事嗎?那些茶點攤上的人,看到你們就討厭啊。”
陸景宵的臉色一變,立刻問道:“你也討厭我嗎?”
“你是我哥,我希望你走正道。”陸漫漫轉過身,嚴肅地說道。
陸景宵從口袋裏摸出一根菸,笑了笑,朝她揮手,“回去吧,闊太太。”
陸漫漫擰擰眉,快步上了車。
身後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陸漫漫突然想起來,今天是陸景宵的生日啊!
“哥,生日快樂。”她轉過頭,大聲說了一句。
陸景宵的神情有些發怔,過了好半天,才悶悶地一揮手,轉開了臉。
陸漫漫沒久留,上車走了。
陸景宵用力吸了口煙,兩頰深陷進去,再重重吐出來。煙在他眼前散開,白白的,輕輕的,像夢一樣。
“唷,還眼睛都紅了,瞧你這點出息,”鷹哥從後面的車上下來了,雙手放在褲兜裏,晃到了他面前,腦袋湊到他面前去看,大聲嘲諷道:“我說,陸景宵,你還真對自己妹妹動心了?你這個禽|獸……豬狗不如的東西,我看你就要管不住你這根大老弟了,怎麼着,想上她了?”
他一面說,一面笑,滿臉的銀蕩。
“老鷹,你再胡說一句試試,你信不信我把你塞進車輪裏去。”陸景宵一把抓住了鷹哥的衣領,往車頭前用力一摁,碰得鷹哥的腦袋砰地一響。
“你放手,臭小子,你敢對我動手。”鷹哥氣急敗壞地大吼。
幾名小弟拔出傢伙就圍向了陸景宵。
陸景宵手腕一揮,手指間多了把小刀,直接比到了鷹哥的脖子上,冷笑道:“怎麼着,想在脖子上多條紅紋身?我不介意幫你這個忙。我們這種渣子,就算死在街上,警察都懶得費力氣過問。”
鷹哥的呼吸發緊,連忙搖頭,“你別亂來,有話好說。”
“離漫漫遠一點,若再被我發現你靠近她,我弄死你。”陸景宵鬆開了他,輕蔑地說道。
鷹哥揉了揉脖子,指了指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陸景宵,以爲戰哥罩着你,你就敢對我不敬?我告訴你,這裏不是白山,是黎水!看看你那鄉巴佬的模樣,穿上西裝你也是條土狗。我警告你,你再敢在我面前這樣,我讓你死……”
“你……”鷹哥嚇得臉色一白,連退數步,指了指他,鑽上車就走。
陸景宵拔出了小刀,在手裏拋了拋,摺疊起來。因爲穿西裝的原因,這刀不太好放,就掛在皮帶上,他練了好一會兒,才順手。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後,拿了根菸出來,點着了,靠在車門上,看着遠處的燈火發怔。
黎水對他來說太陌生了,一棟棟高樓,就像冷着臉的美人臉,一身光亮,卻一點溫度也沒有。這裏什麼都不好,什麼都冷情,什麼都陌生……但這裏有陸漫漫,一抹微笑,壓倒人間一切。
陸漫漫的車退回了他的車前,她走下來,看着陸景宵。她車開走一段距離,看到了鷹哥,很不放心,所以又倒了回來。親眼見到他耍刀子,這讓她更不放心了。刀尖舔血,不是好生活。
“給你的戰哥打電話,不要做了。你可以去我公司工作,不會的,我教你。你應該有好的工作,好的人生。”她小聲說道。
“呵,我挺好的嘛。”陸景宵用腳尖碾碎了菸頭,嘟囔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我沒有看不起你,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去看不起別人。哥哥,你得走正道。”陸漫漫擰眉,小聲說道。
“這路不是很正嗎?行了,別說這些了。”陸景宵勉強笑笑,指着前面說:“快回去吧,別操心我的事了。以後我不會
找你了,你是紀家的闊太太,我只是小混混……”
“我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陸漫漫懊惱的聲音被急促的鈴聲打斷了,是湛昱梵打過來的!
“漫漫,你的案子很麻煩呢,上面批示必須馬上着重解決。”
“怎麼解決啊?”陸漫漫轉過身,走到一邊,小聲問道。
湛昱梵急促地說道:“你有個老鄉叫劉健雄,他手裏有不少證據,證明就是白鴿的藥物實驗出了問題。所以現在不管是不是陷害,白鴿必須要負責任。當時白盒承諾給這些家屬的賠償金,據說全部都沒到位,還派黑|社會去恐嚇過家屬。上面的人非常震怒,要一查到底。現在這些家屬要價非常高,一共三十五家人,死亡二十一,重度癱瘓十人,還有四人失明,行爲不能自理。現在死亡的每家要價八百七十萬,失明和癱瘓的要價一千二百萬。”
“多少錢?”陸漫漫楞住了,這樣算下來,這賠償金會有幾億多啊!
“這些錢肯定是要賠的,就是數字問題。還有,大批媒體今晚就會跟進了,我建議你現在離開黎水。”湛昱梵焦急地說道。
陸漫漫看着兩面過來的車,還有前面的紅燈和長長的車流,小聲說:“離不開了,記者來了。”
“你在哪裏?”湛昱梵大聲問道。
“中|正街。”陸漫漫飛快地鑽上車,讓司機把門窗關緊,縮到了椅子後面,大聲說道:“哥哥上車。”
陸景宵連忙也鑽了上來。
“怎麼回事?”他月兌下西裝,擋住了窗子,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