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紀深爵蹲下來,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阿里郎,阿里郎……”小小淺張口就來了一個韓國民歌,雖然韓文發音不怎麼準,但唱得有橫有樣,調子還挺準。不僅這樣,她還伸着小手臂轉圈跳舞。
紀深爵很失落,可能真是個小韓國人,不然怎麼會唱這個呢?
“紀總……他們在等您。”劉哲看了看時間,小聲催促紀深爵。他居然和一個小姑娘聊了這麼久。
“讓他們等着。”紀深爵淡淡地說道。
小小淺又唱又跳地完了,停下來,拎着小裙襬向他行禮。
“來,送給你。”紀深爵鼓掌,要來花剪,挑了一朵最漂亮的黑玫瑰花給她,溫和地說道:“你先把這枝花送給你媽媽。晚一點,我會讓人送小花園給你。”
“謝謝先生,真漂亮。”小小淺欣喜地接過玫瑰花,樂得大眼睛裏全是喜悅的光。
“慢點。”紀深爵突然想到花枝有刺,趕緊往回收,大拇指真被刺給扎住了。
“扎到了……”小小淺踮起腳尖,瞪大眼睛看他的大拇指。
“沒事。”他淡淡地笑,用花剪細心地修剪掉花刺,再遞給小小淺。
小小淺捧着玫瑰花,樂得小臉通紅,道了謝,轉身就走。
“不知道誰家的孩子,這麼可愛……看這身高,應該有兩歲多了吧。”劉哲看了看紀深爵的神情,又看那孩子。他知道,紀深爵一定是在想陸漫漫有沒有把孩子生下來,陸漫漫這時候在哪裏,在做什麼。
“喬年在這裏出現過,陸漫漫一定在這裏,抓緊找。還有,給這小姑娘送個盆景過去。”紀深爵轉過身,沉聲說道。
“好的。”劉哲點頭,小聲說:“好久沒看到你這麼開心了。”
紀深爵脣角的笑容消失,半晌,沉聲說道:“你覺得她像漫漫嗎?你去看看,她的爸爸媽媽長什麼樣子。”
宴會廳裏,陸漫漫都快瘋掉了。
“孩子呢?小小淺……小小淺在哪裏?”
四周都是談笑風聲的人,她拎着裙襬,帶着保安在人羣裏不停地穿梭。滿場繞了無數圈,急得冷汗直冒,後背一片冰涼。
“路易絲。”小小淺從一衆大人月退的間隙裏鑽出來,笑眯眯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手裏拈着一枝黑色的玫瑰花,伸手遞給她,“你看,好漂亮。”
“你去哪裏了?我說過不要亂跑,知道嗎?”陸漫漫直到拉住她軟綿綿的小手,雙腿還在發軟。
她害怕,那年的經歷還在腦子裏深深鐫刻着,常在半夜裏醒來,蒙一身冷汗。她現在可以理解爲什麼紀深爵平常會那樣謹慎了,不經歷那樣一次生死,真的無法體會那樣的恐懼和絕望屋。
他們都是人,是人都恐懼暗無邊際的地獄!那裏沒有光,沒有溫暖,只有可怖的冰涼,無邊無際的黑暗。
陸漫漫不想再經歷一次,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她的命很珍貴,一定要好好地活。
陸漫漫抱緊小小淺,長吸了五六口氣,漸漸平靜下來。懷裏抱的這個,還有正牽着衣角的這兩個小雪團團就是她的心肝寶貝兒,就算失去自己的性命,也絕不能失去這雙小兒女。
“後面有個花園,花園裏有個叔叔很好看,他送給我的花,還說要送我一個小花園。”小小淺把花戴在陸漫漫的頭髮上,抿着小嘴巴笑。
“你還不知道錯了呢。”陸漫漫衝她瞪眼睛。
小小淺連忙向小小深遞眼色,嘟起了小嘴。
小小深連忙搖她的手,小聲安慰她,“妹妹不會跑掉的,妹妹去哪裏都能回來。”
“就你護着她。”陸漫漫又朝小小深瞪眼睛。
“你說過,我是哥哥,我要保護妹妹,你不要罵她了啦。”小小深皺起小眉頭,小聲說:“不然我會傷心的。”
“呵……若是她走丟了,你更傷心。你要牽緊她的手,再不要放開她了,知道嗎?”陸漫漫把小小淺放下來,看着兩7;150838099433546個小不點牽緊了手。
“這是紀翎?怎麼這麼小呢?”傅燁過來了,看着小小的女孩,脣角勾笑。
“她身體不太好,有過敏症,喫東西得非常小心。”陸漫漫笑容淺了淺,輕聲說道。
“遺傳你的?”傅燁擰擰眉,隨即笑道:“這不是我們三個有緣嗎,你看我對女人的口水過敏,你們母女兩個對食物過敏,我們真有緣。”
“這叫什麼緣。”陸漫漫啞然失笑。
“帥叔叔,你的腿怎麼了。”小小淺從陸漫漫的懷裏滑下來,輕輕地撫了一下傅燁的月退。
傅燁拍拍她的小腦袋,微笑着說:“我的月退最近很懶,不想走路。”
小小淺又拍了拍他的膝蓋,擡起小臉,眨巴着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細聲細氣地說:“你是走累了嗎?路易絲走累了我就這樣……”
她一邊說,一邊掄起小拳頭,給傅燁輕輕地捶月退,還嘟着小嘴,往他的膝蓋上吹氣。
她就是這樣貼心,仔細,所以招人疼愛。
“謝謝你。”傅燁眼神一動,拉住了小小淺軟綿綿的小手,“你真可愛。”
“我叫小小淺。”她拎着裙襬行禮,笑眯眯地說道:“很高興認識您。”
傅燁忍不住伸長手臂要抱她。小小淺乖巧地讓他抱起來,坐到了他的膝頭。
“好輕啊。”傅燁感嘆道。
“還調理好多了呢。”陸漫漫心痛地撫了撫小小淺的小臉。
因爲小小淺身體不太好,所以她對小小淺有些放縱。平常什麼事都由着她,只要不過份,只要她開心,她都不會責備她。這也是小小淺比小小深更活潑的原因。小小深看過了陸漫漫在小小淺發病時的焦急樣子,更心疼陸漫漫一些,平常也就更聽話乖巧一些。
“會好的,找中醫調理吧。”傅燁聽着陸漫漫的話,很難受,這麼乖的小姑娘,怎麼要受這些罪。
紀煜一直站在一邊,仔細觀察傅燁。直到傅燁向他伸手,他才十分紳士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先生,您好。”
“你怎麼這麼有本事呢,生這麼兩個乖巧的小東西。”傅燁笑着揉了揉小小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