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朵花,好漂亮。”
“是曇花。”紀深爵走過來看了一眼,手起手落,把花給摘了,別到了陸漫漫的耳邊。
“喂,你幹什麼?你不怕花的主人打你啊。”陸漫漫捂住那朵花,驚訝地問道。
“開得漂亮,不如把你扮得漂亮。這也是它的價值。”紀深爵扳着她的肩,左右欣賞了一會兒。
“你就喜歡我好看,我要是不好看呢?”陸漫漫放下手,微笑着看着他。
“能整容的。”紀深爵笑道。
“呸。”陸漫漫把花拿下來,放在手心看。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曇花,白色的花瓣層層疊疊,嬌美的花|蕊。
“真的很漂亮。”她歪了歪小腦袋,小聲說。
“你更漂亮。”紀深爵靠在一邊的大樹上,笑着說道。
“我知道。”陸漫漫點頭,伸了個懶腰,輕聲說:“睡不着,怎麼辦?”
“那就不睡。”紀深爵往四周看了看,打了個響指,把在一邊遊蕩的大妞叫了過來。
“幹什麼去?”陸漫漫問道。
“夜黑風高,當然是幹壞事。”紀深爵拉住她的手,快步往前走。
“喂……”陸漫漫眼睛瞪圓,他可千萬別是想在野外大|戰八百回合吧?有很多少蚊子的!
“我餓了。”紀深爵腳步不停,越走越快。
“你瘋了嗎?”陸漫漫羞得要死,他還真的敢說敢做!
“瘋了?”紀深爵扭頭看她,不解地問道:“我餓了,晚餐味道不太好。”
“嗯……”陸漫漫反應過來,他是真的餓了!
紀深爵也反應過來了,一陣暴笑。
陸漫漫大臊,伸手就往他的背上捶。
“挺好,挺舒服,用點力。”他背對着她,聳了聳肩。
陸漫漫索性跳起來,讓他揹着自己。
“我也餓了,還累了,你看怎麼解決。”她惱火地說道。
“進來的時候,我看到村子口那裏種了不少香瓜,我們摘瓜喫去。”他拔月退就走。
瓜田月下,更適合大戰八百回合啊……
“就是這裏,在這裏等着。”紀深爵把她放下來,捲起袖子,大步邁進了瓜田。
山裏的夜晚很涼爽,但是蚊蟲多。陸漫漫把長裙拉至腳踝,揮着手,趕蚊子離開。紀深爵摘了兩個瓜過來,往她身邊一坐,揮起一拳頭砸下去……
嗵地一聲,香瓜應聲而裂。
“就這樣喫啊。”陸漫漫接過一半香瓜,輕聲問道窒。
“哦,等等……”他掏出手帕,把香瓜邊緣上的泥擦乾淨,遞給陸漫漫。
陸漫漫十六歲時去茶廠撿茶葉,自己帶的麪包,被人高馬大的大嬸撞到地上,沾滿了泥。她太餓了,撿起來繼續喫。那時候可沒有人幫她把麪包上的泥和碎草處理乾淨。
她擡眸看看他,咬了一口香瓜。
“甜嗎?”紀深爵笑着問戛。
“嗯。”陸漫漫點頭。
“我嚐嚐。”紀深爵嘴湊過來,眸子盯着她看。
“喫自己的。”陸漫漫側過身,連咬三大口,把腮幫子塞得滿滿的。
紀深爵飛快地湊近去,往她腮幫子上咬了一下。
毫無形象可言。
也不必在意形象。
紀深爵又湊過去,嘴脣貼到了她的脣上,喃喃地說:“還是你的味道最好。”
“你是拿我和瓜比,還是拿我和別的女人比?”陸漫漫挺清醒的,直截了當地戳了他一下。
紀深爵笑着說:“都比。”
“走開。”陸漫漫臉一拉,往旁邊挪了點。
蚊子過來了,陸漫漫趕了兩下,指着紀深爵說:“咬他,他血多。”
紀深爵把袖子卷高,“來,咬我。”
陸漫漫眉頭輕皺,張嘴就咬,再順勢把香瓜汁往他胳膊上蹭了個徹底。
他的低笑聲在風裏彌散。
“哎,你大姐二姐的事,你準備瞞下來?”陸漫漫笑了半天,手指往他嘴上抹了一把,拈掉了一顆香瓜子,小聲問道:“如果你說了,你大姐會不會殺了紀玥?”
紀深爵也沒拿定主意,兩個人他都不怎麼喜歡,所以他想暫時作旁觀者,只要她們兩個別來惹漫漫,隨她們兩個折騰去,他懶得費神。
“真不管啊?”陸漫漫好奇地問。
“沒關係的事,不管。”紀深爵平淡地說道。
叮……
手機鈴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視,紀深爵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低聲說:“我處理一點工作。”
“去吧。”陸漫漫點點頭。
他的作風,她太瞭解不過了。他不喜歡她打聽他的事,不喜歡她過問他不想說的祕密。是不是男人都這樣?
紀深爵走到了瓜田正中間,點了根菸,聽手機那頭的人說事。
是劉哲打來的,劉哲正按照他的安排進行調查。
“那晚上傅燁的行蹤確實很奇怪,一切都很巧,他名義上是去陪林惠參加趙婧妃的婚禮,但是他上索道車之前接過一個電|話,據說他在索道車前站了很久,才決定上去。當年的通話記錄查不到了。”
“從賬戶追蹤呢?他爲什麼三年內能有這麼大的進展?”紀深爵撣了撣菸灰,沉聲問道。
“他參加了好幾輪融資,他身邊的那個郭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談判都是郭瑩帶隊去的。他們第一年開發的軟件得到了一筆龐大的資金。”
“那他公司的進展也未免太快了,一家小小的公司,產品並非最出挑的,怎麼會得到這麼多的投資?投資人是什麼背景?”紀深爵追問道。
“投資人都挺普通的……不過,紀總您真覺得傅燁能幹這種事嗎?他很喜歡陸漫漫啊。”劉哲的聲音有些猶豫,“他的房間
裏擺着陸漫漫的照片,據說當時甦醒時,還是郭瑩用陸漫漫的錄音每天放給他聽才辦到的。我覺得,他不可能會傷害陸漫漫。”
“索道車的主使者可能不是他,但他不見不得全不知情,至少聽聞了一些風聲。”紀深爵脣角微微下彎,眸子裏銳光一閃,緩聲道:“你把那個投資人的身份挖出來,上面三代都查清關係。”
“知道了。還有,現在確定湛昱梵是朱耀年的兒子沒錯,但是當年的證人也確定朱耀年有一個女兒,和湛昱梵同父異母。名叫魏艾,聽說七歲時就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