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誰要找你幫忙?你自身難保了!”許衡冷笑道。
“我好得很。”傅燁嘴角歪了歪,手指一彈,煙從指間飛彈出去。
“檢查一下他們的手機,行李,鞋子,皮帶……”於湛年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沉着臉下令。
幾名手下靠近來,把他們的行李箱打開,裏裏外外翻遍,再來檢查他們隨身的東西。
“別碰我。”郭瑩抱着手臂,忿忿地看着於湛年。
那幾人堅持檢查了她的手機,皮帶扣,鞋子。然後到了傅燁的身邊。
“他給陸漫漫打了電|話……”其中一人打開了傅燁的手機,陸漫漫發來的消息一涌而出,手機嘀滴響個不停。
“哈,我給她打電|話很稀奇嗎?全世界都知道我稀罕她。”傅燁哈哈地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給她通風報信!”湛媽媽大步過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說了,傅燁不能帶來。”
“行了,老太婆,別看到年輕英俊的男人就動手動腳,沒哪個男人願意讓你碰。”傅燁打開她的手,譏笑道:“記得離我遠點。”
“臭小子,你說什麼!”湛媽媽勃然大怒。
“你別裝清純了,這屋裏的幾個男人,你年輕的時候都睡過吧?你們什麼品味,這種悍婦也肯碰,也不怕她把你們的根給絞斷了……咦,岳丈大人,你不會就是被她給絞斷的吧?”傅燁轉頭看許衡,大聲笑了起來。
“喂,臭小子,你別胡說啊!”許衡也被激怒了,但他胃正劇痛,跳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指着傅燁吼了兩聲,聲音又小了,“我的胃,大哥,你倒是給我弄藥來啊,我快痛死了。”
“胃痛?我行李箱有藥。”傅燁拍了拍郭瑩的手,小聲說:“給你爸把藥拿去。”
“我不拿。”郭瑩冷着臉說:“他不是我爸。”
“蠢貨,這間房裏唯一和你親的人就是他。誰都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了,你想撇清,以前就不要纏着我。”傅燁沉下臉,冷冷地說道:“現在你要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還說得像句人話。”許衡的臉色多少好看了一點,但卻不敢喫郭瑩遞來的藥。
“大姐幫我……看看這藥……”他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額上熱汗直淌。
湛媽媽陰冷的眼神從傅燁身上收回來,奪過了郭瑩遞來的藥,聞了聞,看了看,往垃圾簍裏一丟。
“有問題?”許衡馬上就變臉了,惡狠狠地瞪向傅燁。
“我扌喿……”傅燁冷着臉,指着垃圾簍說:“給我把藥撿回來,那是小瑩的藥。”
“我自己撿。”郭瑩彎下腰,捏住了鼻子逼。
垃圾簍裏的殘羹剩飯都發臭了,一碰動,蒼蠅蚊子直往外飛。
“呀……”郭瑩擰着眉,倒退了好幾步,“算了,不要了。”
“老太婆,你再敢對我和小瑩不敬,你小心點。”傅燁轉頭看向湛媽媽,冷笑道。
湛媽媽垂下眼睛,轉了幾下佛珠,突然說道:“他的輪椅也要拆開檢查!”
“滾你媽|的!死老太婆,你再針對我一次試試。”傅燁火了,按着輪椅按扭就到了湛媽媽面前,“你拆啊,今天誰有膽拆了我的輪椅,我就把她當輪椅騎着。”
傅燁扶着輪椅扶手,用力往上一站。
“好啊,拆。我醜話說到前面,如果找不到你們要的東西,我會把這些零件全餵給你們喫掉。”
大家的視線都投到他的月退上,他往前邁了一步,身形有些搖晃,步子顯得非常僵硬。
郭瑩跑過去,雙手擋在他的身邊,想扶穩他。
“我的月退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這裏有個人心裏很清楚。這輪椅裏如果找不到什麼東西,我會讓你那把老骨頭從此長在輪椅上。”傅燁推開她的手,盯着湛媽媽,臉色鐵青地說道:“喫咱們的事,可剛剛開始。”
“怎麼,你想怎麼樣,和紀深爵聯手對付我?”湛媽媽一輩子沒被男人這樣呵斥過,惱羞成怒地迎上了傅燁。
“我用得着和他聯手嗎?你少把他往我身上扯。老太婆,你看着許衡和於湛年兩兄弟會合了,不再聽你調擺了,我和小瑩又來了,你慌了是不是?”傅燁勾了勾脣角,突然微微彎腰,和她平視,“我警告這屋子裏的所有人,沒有人能扌喿控我,你們能不能安全出境,全在我身上。”
“你還有這能耐?”湛媽媽怒極反笑,大聲嘲諷道:“你不過是一條喪家犬而已,自身難保,全靠郭瑩在你身邊。”
“是嗎?”傅燁站直了,低聲說:“你試試。”
他的脣角還有笑意呢,眼神卻凌厲似刀。
湛媽媽一輩子兇悍,這時候居然有些退縮了。
“行了,你們別吵了。”於湛年這時候站出來,給二人打了個圓場。
“你跟我來。”湛媽媽掉頭就往外走,叫過了於湛年。
屋子裏的燈光很暗,流淌到了屋外一米多的樹下,就融進了夜色裏。野琵琶樹的葉子在夜風下散發出淡淡的澀香。
湛媽媽在樹下站定,拉長着臉說道:“郭瑩來就行了,把傅燁叫來幹什麼?這小子會壞事的。”
“傅燁不在,你又怎麼能指望郭瑩好好聽話?傅燁就是郭瑩的一根弦,你拔他一下,郭瑩纔會動一下。你別忘了,郭瑩的黑|客技術,能幫我們辦大事。”於湛年儘量耐心地解釋道。
“但他喜歡陸漫漫,他會壞我們的事。”湛媽媽立刻反駁道。
“那又怎麼樣,郭瑩在這裏,他能賣了郭瑩嗎?”於湛年擺了擺手,小聲說:“你不
用擔心,他會因爲索道車的事遷怒我們。這件事我們三個都知道,他能把我們三個怎麼樣。你看到了,他的月退腳不方便,根本構不成威脅。他嘴上愛跑火車,你就讓他跑。他手裏的資源也多,到時候我們也用得上。”
“他會把我們的位置告訴紀深爵。”湛媽媽不甘心地說道。
“紀深爵來了,我們不是正好能弄死他嗎?”於湛年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湛媽媽的肩,低聲說:“好了,大姐,壓壓你的暴脾氣。我們現在需要冷靜,團結。”
湛媽媽聽得出他的話外音,這兩個男人早就已經翅膀硬了,不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