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明當暴君 >第369章 對抗與撕裂(第二更)
    第369章對抗與撕裂(第二更)

    早朝結束後,天已經微微亮了。

    今日的大明日報的內容相當豐富。

    首先是關於昨日如夢令門口的造謠案,造謠者已經拘捕。

    編輯在末尾寫了一句話:造謠必究到底。

    其次是《大明國土管理法》和《臨時婦女法》的頒佈。

    一時間,引發了無數人的熱議。

    就在大家八卦的時候,朝堂上的風雲已經變了。

    焦點忽然從對外戰爭被拉到內閣大學士周道登的身上。

    當天,還在牀上躺着的周道登,就被擡到了都察院躺着喝茶。

    僅僅是三天之後,周道登的供詞就被放到了皇帝的御案前。

    結果是什麼?

    周道登招了。

    他個人每年從成都府知府馮任手中私收10000兩。

    歷年成都府的鹽引、茶引呈報名額全部由馮任提報,周道登以內閣大學士的名義,在票擬上寫的全部是通過。

    這算是證據確鑿了。

    接下來,就是從這一條鏈上去查了。

    這絕對是一次大震動,並且伴隨着《大明國土管理法》的發佈,將會再次掀起一場大規模的腥風血雨。

    而事實上,崇禎五年,這起由內閣輔臣周道登引發的成都府貪腐案,背後牽扯出來的是大明朝商稅和國有資產管理的腐敗。

    商業最發達的地方自然是南方,大明朝私人礦產最多的也是在南方。

    有人猜測,從這一個案件來看,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朝廷要對南方諸省動刀子了。

    有人恨透了周道登和馮任,認爲若不是他們倆,皇帝也不會頒佈《大明國土管理法》,自己手中的礦山便不會受到威脅。

    但稍微聰明一點的人就知道,朝廷早有意向如此。

    正如英國公張維賢所言:朝廷戰事繁多,對外投入巨大,對內投入也如流水,爲了彌補虧空,必須如此。這不僅僅是政治問題,這還是財政問題。

    雖然引起了不少人的熱議,但其實真正在意的並不多。

    因爲普通小老百姓,並不在意這些,他們只關心自己的飯碗。

    至於有人提出《大明國土管理法》頒佈以後,是不是漁夫就不能打漁了這種問題,完全是杞人憂天。

    因爲《大明國土管理法》裏做了詳細的解釋:湖泊禁止私人佔有,但私人可以使用。

    不僅如此,對山川也做了詳細解釋:反所有山川,私人一律不可擅自開採。若需商業行爲,可向當地國土管理局申報審批。

    《臨時婦女法》扔下來的反應倒是並沒有那麼激烈,畢竟對於大明朝的男人們來說,這種事咱是沒有立刻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可能也就是價值觀上受到了衝突。

    但這幾年隨着朝廷的改制,人們許多傳統價值觀已經在崩潰了。

    再來一個,也無所謂了。

    倒是《大明國土管理法》的法案出臺,立刻開始在北京城上空聚集一片厚厚的烏雲。

    這幾天,整個京師的政治氣氛壓抑得有些詭異。

    再也沒有人提北伐建奴了,至於遼東半島雙方僵持的戰事,也沒有人插嘴了,倒是軍委會的人耳根清淨了不少。

    八月二十日,有三十四名官員在皇宮門口,要求陛見。

    這三十四名官員,從六部官員到順天府官員,到國子監官員,都有。

    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吏部侍郎成基命。

    一個副部級的大官,帶着三十三名官員,在大明門門口跪着,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了。

    崇禎看完了成基命的奏疏,放在御案上,他將韓爌和孫承宗找來。

    然後將奏疏給了韓爌和孫承宗。

    崇禎道:“成大人說,《大明國土管理法》必然會導致更大的腐敗,甚至比稅權下放地方造成的腐敗更嚴重。”

    韓爌心頭一沉,暗暗道:成基命太沉不住氣了,就算你要反對《大明國土管理法》,也不是這個時候和皇帝硬來啊,律法已經頒佈,難道你還想逼皇帝收回不成?那樣就是讓皇帝自己打自己的臉。

    韓爌被迫爲劉惜君站臺,力挺《臨時婦女法》了。

    如此,已經遭到了諸多有識之士的惡語抨擊。

    現在,《大明國土管理法》出臺,不少人又責怪韓爌不攔着皇帝。

    而韓爌其實是有苦說不出。

    這事是王在晉一手在主導着,立法院在起草,根本沒有經過他的手,而且皇帝說頒佈就頒佈,完全沒有跟內閣打招呼。

    眼下這事木已成舟,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先推行下去。

    到時候必然會有兩種結果出現:

    一、正如成基命所言,各地藉此大肆貪污,引發財政危機和信任危機,皇帝不得不廢除此法。

    二、各地無法執行,因爲各地牽扯龐大,甚至牽扯到皇親國戚。山川河流與田產不同,田產是各地官府都能知道,並且人可以去的地方,便於統計。但山川河流這些,是很難統計的。

    韓爌回答皇帝的話,他說道:“陛下,臣以爲,成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只是臣以爲朝廷當徐徐圖之,治大國如烹小鮮,急不得。”

    “那韓愛卿給朕說說,如何個烹小鮮?”

    治大國如烹小鮮這道理他張凡會不懂麼?

    爲了盡收天下之山川河流,他已經準備了五年。

    從崇禎元年,將王在晉找來開始,就開始測量地形,統計山川河流。

    那些大臣以爲皇帝是拍腦袋辦事。

    怎麼可能。

    徐霞客現在就在北京大學做地理教授,任職國土局副御司使,而且每年都會出遊,一切都是朝廷公費。

    商業時代已經快要來了,工業革命的基礎就是鋼鐵冶煉。

    朝廷如果不將核心資源掌握在自己手中,皇帝如何在確保國家穩定的情況下發動工業革命?

    大明朝的國情,與基佬國的國情是不同的。

    階層屬性都不一樣。

    韓爌答道:“臣以爲,此事執行之關鍵,還是沒收民間私財而引發動亂,朝廷可出臺政策,從私人手中逐步購買回來,不一定用錢財購買,例如朝廷對民間招商的名額、茶引、鹽引,都可以與民間互換。”

    崇禎笑了笑,韓爌不愧是保守派的大佬,做事的風格就是喜歡循序漸進。

    如今這大明朝的朝堂上,保守派,已經不是之前的反對改革者了。

    皇帝爲了改革,都殺了那麼多人了,誰還會頭鐵反對呢?

    所謂的保守派,是指溫和的改革者。

    例如韓爌,他認爲改革沒問題,得徐徐圖之,得用最溫和的辦法一步步來。

    一邊的孫承宗立刻就接過了話題:“臣倒是認爲,此事不能緩,天下之山川河流,乃是陛下之天下,未經朝廷允許,私佔礦山,於情於理,皆有偏頗,且遲則生變,眼下多處急需鋼鐵,徐徐圖之,並非不能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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