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明當暴君 >第305章 重鑄東江鎮(第一更)
    第305章重鑄東江鎮(第一更)

    十一月十五日,登州。

    海岸邊上白雪皚皚,從目力無法抵達的遠處涌來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刮在人的臉上,如同無數細小的刀子劃過。

    天空陰沉而灰暗,冷冽的波濤此起彼伏,彷彿遠處的大海中有遠古兇獸要破海而出。

    海岸邊的校場上,一塊塊方陣整整齊齊排列。

    那是登州駐防的天武軍,即袁可立麾下的登萊軍。

    旌旗在寒風中飄舞,天武軍每一個士兵都筆直佇立,神色肅然,任由如刀般的寒風從臉上割過。

    “報!”一邊的沈有容用望遠鏡望了望前方,然後道,“袁軍門,蒼龍一號戰艦正向我方駛來,預計一刻鐘後靠岸。”

    “知道了,讓兒郎們準備搬運軍需。”

    “是!”

    不多時,前面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再過片刻,影子的輪廓便清晰起來。

    隨着它的靠近,身形越來越大。

    如果從高空側看,它就如同一隻太古而來的神獸,在海面上,從容前行。

    海面在它下面被切割開,留下一長條白色的水浪。

    巨大的船帆在海風中鼓起來,最上面的那面紅色的旗幟迎風招展,上面寫着一個“明”字。

    這是清江督造船廠交付的唯一一艘海洋戰艦。

    它是一種風帆戰列艦,體積不比福船小,但速度卻比福船還要很多。

    而且它的兩側各有20個炮口,炮口共三層。

    前後也都有火炮炮臺。

    也就是說,每一艘船能架火炮近50門。

    不僅如此,將操作的船舵也改成了轉盤式的船舵,也就是後世船用的操舵輪。

    在正統歷史上,船真正出現操舵輪,是18世紀了。

    也就是說,這個年代所有航海的船都還是靠傳統意義上的船舵。

    傳統意義上的船舵是在船尾,需要人力去拉動它,使船改變方向。

    如果是大型船,則非常喫力,要改變方向會非常的緩慢。

    在戰爭中,時間就是生命,慢一秒可能就被對方抓住了先機。

    若是改良成操舵輪,就大不相同了。

    人只需要站在船上,雙手掌握操舵輪,就像開車一樣轉動它,船就能改變方向。

    這大大的降低了操作難度,節省了人力,並且使船的靈活度也大大增強。

    蒼龍一號戰艦破浪而來,它周圍還有八艘中型戰艦。

    登萊原本就有造船廠,是袁可立在天啓年間就建立了的。

    只不過,登萊的造船廠規模很小,而且造出來的船的質量肯定也沒法跟清江督造船廠比。

    畢竟資源有限,而且時間緊迫。

    那些中型戰艦就是鳥船,是浙船的一種,長約31米,寬6.8米,船首形似鳥嘴,所以稱爲鳥船。

    由於鳥船船頭眼上方有條綠色眉,故它又得名綠眉毛。

    當年鄭和下西洋的諸多海船中,就有它的身影。

    天啓三年,袁可立一舉收復遼東半島,靠的也是這種鳥船。

    它的特點是輕快如風。

    蒼龍一號戰艦在八艘鳥船的簇擁下,如同一尊九天降臨世間的王者。

    越靠近,越有一種威圧感。

    所有的天武軍見狀,都肅然起敬。

    那是他們的戰艦,往日餘生,他們將與蒼龍戰列艦共赴一切艱險,爲大明朝在大海上開闢新的疆域。

    登萊天武軍全體高級將領已經接到了皇帝陛下明確指示,在海上建立一條對建奴形成多面包圍的戰線。

    第一步,並不是立刻收復遼東半島,而是重新組建東江鎮,以如今的皮島爲中心,連接朝鮮北線義州。

    待蒼龍一號戰艦靠岸,其餘鳥船也整齊停在岸邊。

    “開始運轉糧草,組建兒郎們上傳。”

    “是!”

    號角聲響起了,並不是衝鋒的號角,而是開始行動的號角。

    一隊隊糧草、軍備被運輸到船上,一支支隊伍整整齊齊上傳。

    海軍穿的是輕皮甲,外面的淡藍色的制服,看起來神清氣爽。

    一箱箱糧食被運上去,小夥子們精神抖擻地登船。

    東江鎮新任軍團長劉興祚大聲道:“報告袁軍門,所有糧草已經裝載完畢,一共15000石糧食,天武軍1000人。”

    “出發。”

    “是!”

    這一千天武軍是去打仗的麼?

    當然不是!

    是去重振整個皮島的軍政的。

    他們大多數是袁可立的舊部,天啓年間,就戰功赫赫。

    望着離岸而去的戰船,沈有容激動道:“大人,若是蒼龍一號戰艦能再多一些,何愁遼東不復!”

    “收復遼東,不僅僅是要依靠海軍,畢竟瀋陽不在海邊。”

    沈有容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

    “何事?”

    “按理說,重開東江鎮,的確需要海軍,封鎖建立沿海重鎮,也需要海軍,收復遼東半島更不必說,但並不需要50艘巨型戰列艦。”

    袁可立看了他一眼,笑道:“也許陛下是爲了以防萬一。”

    沈有容不由得讚歎:“陛下思慮深遠,非末將所能猜度。”

    袁可立並沒有告訴沈有容,這50艘戰列艦將來是要去蕩清東南沿海的,甚至可能遠征南洋。

    這是高度的軍事機密。

    如果讓東南沿海那羣海盜都知道皇帝想要對付他們,必然會選擇立刻與荷蘭人聯盟。

    如果讓朝中大臣知道皇帝的海軍深遠戰略,估計朝堂上又要掀起一陣陣口水戰了。

    所以,有些事尚未準備好之前,猥瑣發育纔是正道。

    登萊的進展以八百里加急傳回北京。

    與此同時,曹化淳抵達了清江督造船廠,三天三夜對整個清江督造船廠徹查完畢後,也給皇帝寫了一份總結奏表。

    奏表在一路送回京師的路上,整個清江督造船廠已經開始運轉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裏將會誕生什麼。

    年末,西伯利亞的寒風勢不可擋的滾滾南下,越過燕山,北京城的雪越下越大。

    一匹匹傳遞情報的快馬飛奔入城。

    東南海域的海盜依然猖獗,荷蘭人佔據臺灣,他們認爲自己是海軍是無敵的,葡萄人在澳門囂張不可一世。

    而皇太極依然認爲他的鐵騎天下無敵。

    但東方世界的局勢依然悄悄改變。

    有人說,崇禎四年,是改革最艱辛的一年。

    無數無辜之人慘死、冤死。

    也有人說,崇禎四年之後,大明纔開始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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