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恐懼?
亦或者是——後悔!
原本脅迫陳霄是因爲自己這方有着充足的戰力保障,自己以爲陳霄根本不可能反抗自己,手中的女人最開始也不過是引誘陳霄來的籌碼罷了。
然而之前滿以爲準備充分的戰力卻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便徹底土崩瓦解了。
手中的女人也成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
只要她一死,那麼自己也就根本沒有任何的生命保證了。
所以冷言出聲質問着陳霄,一方面也是在確認手中的籌碼對陳霄還有沒有約束力,萬一對方已經不在乎了,那自己就完了。
可笑,十分的可笑,自己堂堂冷家大少,居然有一天要靠對方的一句話來逃出那即將憋死人的絕境。
陳霄出現在了冷言面前,兩者不過五米的距離,臉上那抹冷冽的笑意卻彷彿割人的利器,一刀刀剜過冷言的心臟,每多看一秒就越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絕望。
“你想知道麼?”
陳霄早已看出了冷言的心理活動,篤定了對方不敢對高如雨做出更進一步的傷害,微笑着朝前踏出了一步。
冷言聞言微微一愣,看着陳霄的那抹笑容卻彷彿看見了什麼褻瀆的畫面。
陳霄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要死!
都說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看着倒在地上緊咬嘴脣的高如雨,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的狠厲。
既然要死,那就拉個陪葬吧。
只要一劃就能帶走陳霄的女人。
一劃?
怎麼回事!
爲什麼手動不了!
冷言顫顫巍巍地起身,卻發現半隻手臂依然留在了高如雨身上,此時因爲失去了自己的支撐,便脫力地倒了下來,橫躺在她身上。
血洞染紅了他的雙眼。
平齊的詭異的切口彷彿此時才反應過來一般。
血。
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高如雨全身。
“啊啊啊!”
冷言痛苦地慘叫着,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確認眼前斷了一隻手的事實,卻發現那隻纏着繃帶的手此時也斷了半截。
雙目發紅,徹底突出,宛如死魚眼一般,整張面容徹底扭曲,塗滿了溝壑的深坑一般,不可名狀的褻瀆模樣。
陳霄一把將高如雨拉了起來,摟在了懷中,下一瞬間,捆綁着她高如雨的繩索便全部斷裂了開來。
隨手一扔,不知從哪來的玻璃片彷彿完成了最終的使命,心滿意足地被摔成了細小的碎片。
“如雨,沒事了。”
說話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裹住了高如雨已經溼透的身子,然後緊緊將其擁進懷裏。
高如雨原本因爲寒冷和恐懼而顫抖的身軀在感受到那陣熟悉的溫暖時頓時停歇了,緩緩張開眼,只能看到陳霄堅毅而可靠的下巴和鎖骨。
“陳……霄。”
充分的安全感讓高如雨短暫停歇的戰慄再次顫抖起來,雙眸中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緊緊將頭埋進了陳霄的胸膛。
陳霄輕輕地撫摸着高如雨被浸溼的長髮,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