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靜默的蠟燭微光中,一個魁梧的身影高坐在王座之上。
深紅色的斗篷將他整個籠罩着,讓人看不清他的臉,此時,他緩緩放下手機,在尚未熄滅的屏幕中,武網論壇的界面赫然在目。
在屏幕的最下方有着兩行字,其中一行正常大小是發送內容,還有一行較小的,明顯是系統提示。
“赫然山下不過是個菜鳥,但殺他的人,我要用一根手指頭按死!”
“消息發送成功。”
沒過多久,手機界面自然熄滅,光亮瞬間被黑暗吞沒。
咚咚!
敲門的身影響起,緊接着一個渾身緊緊包裹在黑色衣物中的人走了進來。
“參見我主!”
來人直接跪下,將頭磕在了地面上。
深紅色的頭蓬微微晃動,似乎是藏身裏面的人擡眼看向來人。
王座上的人久久沒有說話,跪在地上的人便一直保持着磕頭的姿勢,不敢有絲毫的晃動。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帛布撕裂的沙啞聲音從斗篷中傳了出來:“起來吧。”
跪在地上的人聽到聲音不敢怠慢,立馬起身,然而一動之下卻發現腿有些麻了,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晃動來一下。
嗖!
一縷寒光從這人臉皮邊上劃過,瞬間割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滲透出來,匯聚成一道細流淌下。
纔剛剛站起的這人悚然一驚,嚇得馬上跪在地上,頭磕的邦邦響,語氣慌亂的乞求道:“我主饒命!”
“哼!饒命?”深紅的斗篷一陣晃動,王座上的人已是緩緩起身,粗略一看,此人身高足有兩米多,再加上魁梧的身子還有斗篷的襯托,整個人彷彿山嶽一般。
他緩步走到跪伏在地之人的面前,躬身直接將此人的腦袋按壓在地上。
剎那間,一股巨力襲來,地上之人感覺再繼續下去腦袋都要壓爆了,但是他絲毫不敢有任何反抗,只是嘴裏一直渴求着:“我主饒命,我主饒命......”
就在此人以爲自己的腦袋真的要被壓爆的時候,斗篷中人卻收回了手掌。
他如同山嶽一樣站在此人面前,冷聲道:“站都站不穩,要你這廢物有何用?”
說完,他不等此人有所回答便繼續道:“赫然山下學藝不精,居然死在了華夏人的手裏,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此人顧不得頭疼欲裂,立馬回道:“我主,屬下請求出戰,替赫然師兄報仇!”
藏身在斗篷中的人一聽,頓時“哦”了一聲。
見主子沒有反對,此人微微揚起頭趕緊繼續道:“赫然師兄大意之下被人偷襲打死,我願即刻出發,找到那人,然後將他碎屍萬段!”
“哼!”斗篷中人又是一聲冷哼,嚇得此人再次死死將頭磕在地上,再不敢擡起。
斗篷中人沉默片刻,然後才道:“你以爲殺死赫然的人毫無本事?我已經看過視頻了,赫然大意了是不錯,但那人確實是有實力殺他。”
停頓了會,斗篷中人繼續道:“你傳我親旨,讓老大和老二一起去趟華夏,務必將此人頭顱帶回來。好了,滾吧!”
要知道大師兄和二師兄可都是武榜暗境排名在前三十的強者,視頻中人究竟有什麼樣的實力,居然值得他們兩個一起出手?
不過主子既然說了,此人不敢有絲毫停留,立馬請安退去,向大師兄和二師兄傳達旨意。
然而他剛走沒幾步,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種刺骨的寒意再次鑽入了他耳朵之中:“赫然死了沒關係,但要是誰敢侮了我流星門的牌面,我定斬不饒!”
此人渾身一顫,他感受到了主子壓抑到極致的憤怒。
同時,他知道,主子這句話即是送給視頻中那個人,同時也是在說給自己聽的,顯然,自己之前晃動身體的舉動嚴重引起了主子的不滿。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身爲流星門的核心成員他卻再清楚不過。
主子說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
甚至於曾經有一位暗榜排名第五的超級強者,只因爲有一句對流星門不敬言語,便被自己的主子追殺百里,以雷霆手段殘忍殺害!
在主子武榜暗境第一的實力面前,沒有人能夠侮辱了流星門還得以活命!
他曾聽人說華夏有過一種刑罰,叫做梳洗之刑。
這種刑罰的受刑之人先要被滾燙的開水活活淋上好幾遍,待身體的肉質酥軟以後,再用燒紅的鐵刷子,一遍遍的將受刑之人身上所有的皮肉刷下來,直到最後,整個只剩下骨頭!
這種刑罰當初他聽人說的時候都感覺渾身皮毛髮炸,可他進入流星門後,卻親眼目睹那位武榜暗境第五的超級強者被梳洗至死!
那一天的恐怖叫聲,他現在回想起來身體還忍不住陣陣顫抖。
當他想到視頻中人被梳洗時,他不由爲此人感到有些憐憫起來。
當然,前提是自己沒有先受此刑罰,
“是!”
他不敢再多想下去,趕緊快步朝門外走去。
靜默的燭光中,沙啞的聲音彷彿來自幽冥地獄,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
“死!”
冰冷的話語彷彿帶着刺骨寒意,剎那間讓所有的燭光全部熄滅。
頓時,黑暗徹底降臨!
......
陳霄剛剛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去房間看上高如雨一眼,吳山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你快看武網。”
陳霄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掛斷電話後順勢打開武網看了下。
“陳霄被神祕高手點名,他能活下去嗎?”
“剛剛一戰成名,馬上便要性命不保,武道艱難如斯?”
“武榜暗境第一高手點名報仇追殺,赫然山下到底是何來歷?”
如此種種,看的陳霄眉頭一皺,他沒想到自己纔剛剛殺了赫然山下,馬上又跳出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武榜暗境第一。
難道這個赫然山下真的還有後臺?
陳霄正想着,高如雨卻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過來,她從後面一把抱住陳霄,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剛出來看你好像有心事一樣。”
陳霄反手捏了下她的臉蛋,緩緩道。
“沒事,不過是又出來個跳樑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