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麗娜往外走的時候，晉華喊住了我倆：“陳原，胡嫺。”
晉華和王麗娜也算是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母女了，她還是習慣這麼喊王麗娜。但是很明顯，這犯了大忌。
我和王麗娜停下，晉華走了過來。
王麗娜說：“我叫王麗娜，不叫胡嫺。您怕是認錯人了呀！”
我說：“是啊晉華阿姨，這是王麗娜，千萬不能搞錯了。”
晉華說：“謝謝你們照顧白皙，看着你們能走到一起，阿姨由衷地開心。”
她把我的手和王麗娜的手放在了一起，他說：“你們好好的，好不好！”
我答應了一聲：“誒！”
王麗娜說：“我們知道，您還是去看看白皙吧。”
晉華點點頭，轉身朝着產房走去。
王麗娜一直拉着我出了醫院側門，一直往南走在住院部旁邊有個食堂，我們就在中間的衚衕裏停下了。王麗娜放開我的胳膊說：“你到底在搞什麼？你這麼搞，白皙一輩子都會糾纏你，你和素素怎麼辦？我真替你着急。”
我說：“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這件事的因果你做夢都想不到。你聽我和我仔細說。”
我說：“這件事還要從胡俊明去我們店裏賒電腦說起。……”
我前前後後把事情這麼一說，王麗娜聽樂了。
她說：“電影都不敢這麼拍。這個範東東糊塗呀，她怎麼能暴露捐獻人的資料呢？”
我說：“也算不上暴露吧，她倆是同學，見面之後肯定要聊天的，這範東東肯定就和白皙問，那天幫你來問的人是誰呀？倆人這麼一聊，肯定就聊到了我去捐獻的事情。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白皙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就這樣了。開始的時候我還盼着別成呢，這件事就過去了。既然成了，我也沒辦法了。”
王麗娜說：“這麼說的話，你在法律上和這個孩子沒有任何關係。”
我點頭說：“是，我和這孩子沒有一點關係，胡俊傑纔是這孩子法律上的爹。”
王麗娜說：“不過你可千萬要白皙保守住這個祕密，千千萬萬不能讓胡俊傑知道這孩子是你的種。我有預感，胡俊傑要是知道，白皙有性命之憂啊！”
我小聲咬着牙說：“這白皙膽子也太大了。”
王麗娜看看錶說：“還回去產房嗎？”
我說：“不回去了，直接回山上。虎子呢？”
王麗娜說：“你去車上等我，我去把虎子叫出來，我們一起走吧。這虎子也是，這家人都來了，還在那邊跟着倒啥亂啊！”
我去車旁邊等，很快虎子和王麗娜就出來了，我們三個就坐着王麗娜的車直接回了陵山。
到了王麗娜的別墅裏之後，王麗娜再也沒提過我和白皙的事情。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真的太有涵養了。她就當沒有過這回事。
第二天上午白皙就出院了，她抱着孩子先回了陵山，就在這裏坐的月子。
這段時間我們這邊的倒鬥計劃只能停了，一直到孩子過了滿月，胡長生和晉華、胡俊傑就抱着孩子回了帝都。我本來以爲白皙也會跟回去的，白皙並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這裏。
她身體底子很不錯，坐完月子之後人就完全恢復了。
我有一種感覺，白皙非常希望胡長生他們離開，在這一個月裏，她總是抱着孩子讓我看，她說：“陳原，你看這孩子長得多漂亮，長得是不是很像我？”
“陳原，你看這孩子皮膚不是很白，這皮膚像誰呢？”
……
我都快被她折磨死了，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送走了胡長生一家人之後，我就在水庫的大壩上叫住了白皙，我說：“你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白皙指着大壩說：“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我倆走到了大壩的中央之後，我轉過身來，盯着她說：“你有病吧，我忍了你很久了你知道嗎？以後你別總讓我看這孩子長得像誰行嗎？這孩子和我有一毛錢關係嗎？我捐獻之後，責任和義務就結束了你明白嗎？這孩子是你和胡俊傑通過計生辦和醫院辦的手續，是你們合法的兒子。你搞清楚狀況了嗎？”
白皙說：“我搞清了呀！你什麼意思呀？我也沒讓你養我們的兒子。”
我氣得指着她說：“你說話注意點兒，什麼叫我們的兒子！那是你們的兒子。”
白皙說：“是我們的兒子，你急什麼的呀！”
我說：“是你們的兒子。”
白皙說：“是我們的。”
我腦袋嗡嗡的，我說：“是你和胡俊傑的兒子。”
白皙盯了我很久，之後說：“你知道不是。”
我這腦瓜子啊，天旋地轉啊！我雙手捂着腦袋看着她說：“你這是逼死我啊，你這麼做對你有好處嗎？”
白皙說：“你放心，我和兒子不會賴上你的，我能養活他。”
我說：“是這個問題嗎？難道我養不起一個孩子嗎？這不是一個性質的問題，你要搞清楚，這孩子姓胡，是胡家合法的孩子。這件事要是暴露了，我和你都沒好果子喫。搞不好你會死的你知道嗎？”
白皙說：“我不怕死。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難道你怕胡俊傑殺了你？不可能的事兒，胡俊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我說：“我要是陌生人，他會感激我。但我不是，他要是知道這孩子是我的種，肯定會有弄死我倆的心都有了。你要懂人性，不能任性。”
白皙說：“我懂，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白皙看着我呵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她笑了好一陣子，說：“有什麼好怕的，我一個女人都不怕，看把你嚇的吧。真慫！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嘛！你看咱兒子，長得多像你啊！”
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女的了，我說：“我滾行了吧，我離你遠遠的，我去南方。以後一輩子不相見。”
白皙說：“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我怎麼了？我哪裏得罪你了？我給你生了個兒子，你還這麼討厭我，你是不是搞錯狀況了？”
我指着她大吼：“搞錯狀況的是你！不是我，不是我！”
白皙這時候竟然哭了，她擦了一把眼淚說：“早知道這樣，這孩子我就不生了。”
我說：“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你生孩子是給胡家生的，你不生和我也沒關係。你和我說生不生的有意義嗎？”
“那是你兒子！那是你兒子！”她瞪圓了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這女的算是徹底瘋了。她這就是胡攪蠻纏嘛！我不認爲她聽不懂我的道理，她只是不想聽。
我看着她說：“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不想死的話，管好自己那張嘴，別讓我爲難。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白皙說：“好啊，你殺了我吧。把我扔水庫裏淹死我好了。”
“不可理喻。”
我轉身就走，一直氣呼呼地走到了水站下面。王麗娜在這裏等着我呢，她說：“臉色這麼差，動真氣了吧。何必呢，白皙就是故意的，她可一點氣都沒有。”
我說：“完全不講道理。”
王麗娜說：“放心，白皙不傻！她有自己的計劃，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