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辰,他他他睡在自己身邊?!
趙凰歌猛地將那隻手甩開,從牀上直直的坐了起來。
她幾乎是倉惶的環視了一圈,才認命的發現,這不是夢,而是現實。
血淋淋的現實。
“本宮……怎麼會在這兒?”
趙凰歌其實更想問,她怎麼會在蕭景辰的房中,還與他同睡一張牀。
可這話,她不太敢問。
畢竟,太過於直白了。
但是很顯然,蕭景辰也不大想回答這問題。
因爲在她問完之後,他罕見的嗆了她一句:“公主覺得呢?”
蕭景辰尋常的時候,幾乎都是泥塑菩薩似的模樣,彷彿不管怎樣都不會生氣。
然而這次卻不同。
他眸光裏的暗芒太明顯,那火氣彷彿隨時都能炸開似的。
趙凰歌越發有些心虛。
畢竟,上一次她喝醉之後,與蕭景辰的相處似乎也不大愉快。
昨夜裏……
她做什麼了?
趙凰歌訕笑着,腦子裏努力的回想,但因着喝多了酒,她最後的印象,便是蕭景辰送她回去。
似乎那時候她還丟了醜?
趙凰歌不住地回想着,卻聽得蕭景辰帶着幾分煩躁道:“公主不必想了,既是醒了,便回去吧。”
他說這話時,隨手掀開了被子,當先起身下牀。
眼見得男人就這麼要走,趙凰歌忙的拽了一下他的衣角:“那個……對不住啊,本宮昨夜,是不是自己打擾你休息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對方眼下的青黑,正在明晃晃的提醒她,昨夜有多鬧騰。
蕭景辰卻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公主不必道歉,不過,日後少喝點吧,喝酒誤事。”
他說到這兒,到底是沒忍住,又加了一句:“也要當心,禍從口出。”
昨夜是與他說,萬一哪日再喝多了,抱着旁人說心悅,豈不是有失體統?
蕭景辰被自己腦補到的畫面氣到,也不等趙凰歌回答,索性一拂袖,便轉身出門了。
趙凰歌這次倒是沒攔他,反而擰眉自言自語:“禍從口出?難不成,是昨夜我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她微微蹙眉,腦子裏卻驟然一道靈光閃現。
昨夜……
她似乎……
真的……
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
紅塵翻浪。
萬里逍遙。
還有——
我、心、悅、你。
趙凰歌瞬間將自己埋在了被子裏。
她昨夜,是瘋了麼?!
蕭景辰再進門時,便看到牀上多了一隻鴕鳥。
鼓鼓囊囊的一個大包,內中還有碎碎唸的聲音,待得他走得近了,才聽到對方說的是:“叫你嘴欠,叫你喝酒,叫你撒瘋!”
蕭景辰心頭的火氣,瞬間便消了。
他居高臨下,站在牀前,聲音裏滿是淡漠:“公主怎麼還不起?可是覺得,貧僧的牀很好睡?”
這話一出,趙凰歌豁然掀開被子,卻又在看到他的那一瞬,瞬間偃旗息鼓:“那個,國,國師,昨夜……誤會,哈哈,那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