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凰歌被轉移了注意力,聞言便應了,不過看着蕭景辰出去的身影,卻又有些詫異。
方纔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怎麼那一瞬間,她竟從蕭景辰的臉色讀出了類似於喫醋的情緒?
不過,跟一隻狗喫醋,蕭景辰應當不至於吧?
趙凰歌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可很快她就沒心思思考了,見蕭景辰拿着東西走進來的時候,便又盡數化爲了好奇,他要給她什麼?
蕭景辰將手中的小盒子遞給她,抿了抿脣,道:“回去再打開吧。”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帶出些赧然,趙凰歌看了一眼蕭景辰手中的盒子。
不大,很薄,長方形的盒子是烏木做的,瞧不出裏面的東西,上面沒有落鎖,只消打開便可知曉內中之物。
不過蕭景辰既說了不讓打開,趙凰歌便也壓下心中的好奇,應聲笑道:“好啊。”
見趙凰歌不打算當着他的面兒打開,蕭景辰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他抿了抿脣,有點不好意思,藏在袖中的手,也無意識的摩挲着。
趙凰歌將這一小小的盒子放在一邊,一面問道:“本宮走後,永韶城那邊的諸事可還順利麼?”
雖說只剩下了收尾的事情,但這個向來操心慣了,總怕中途會出什麼岔子。
還好,蕭景辰回答她的讓她安心:“一切妥當。”
知道蕭景辰不會撒謊,趙凰歌便放下心來。
“國師這一路都辛苦了,纔回來,還是要多加休息纔是。”
聽得趙凰歌話中的關切,蕭景辰眉眼溫和,頷首應了,就見趙凰歌又站起身來。
“本宮就不打擾了,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再敘話。”
她起身要走,蕭景辰原本想留人,不知想到了什麼,便點頭應道:“也好,公主慢走。”
他要送,被趙凰歌拒絕了,她一面拿了禮物,一面笑道:“你去休息吧,這路本宮走慣了,很是熟悉。”
話中的親暱,讓蕭景辰心中一動,由着她的意思答應下來。
趙凰歌出了蕭景辰的院子,便見玄霄正在跟桑枝說話。
她瞧了一眼,原想着要不要停下來等他們敘話完再出去,卻不期然聽到了玄霄的那句:“原是要晚些纔到京,三天前主子突然日夜兼程,這才……”
桑枝回頭看去,便得知了他閉口的緣由。
“主子。”
見桑枝行禮,玄霄也隨着抱拳。
趙凰歌原是無意偷聽,可到底是聽到了幾句,這會兒被人抓包,頓時笑的有些訕訕。
“嗯。”
她點頭應聲,一面走過去,神情格外自然:“你方纔說,國師突然加速趕路?”
這話被趙凰歌聽到,玄霄的神情便有些不自然,到底是點頭道:“是。”
“爲什麼啊?”
然而趙凰歌問了這句,就見玄霄有些支支吾吾,他的眼神四處看了看,末了到底是開口道:“那個……在下還有些事情,就先告退了。”
接觸的時日久了,趙凰歌便知道,玄霄是個有些悶葫蘆的性子,且不會撒謊。
這模樣,必然是不能說,或者不敢說了。
眼見得這人要溜走,趙凰歌便也不再爲難他,只笑了一聲道:“你走什麼,國師這裏還要你伺候呢,倒是本宮要回去了,你且去國師那兒守着吧。”
見狀,玄霄張了張口,就見趙凰歌果然帶着桑枝走了。
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想叫住趙凰歌,卻到底沒有開口。
……
待得出了東皇宮,趙凰歌這才輕聲問道:“方纔玄霄與你說什麼了?”
桑枝搖頭,道:“閒聊了兩句,奴婢才問了他們行程,您便過來了。”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桑枝的臉色有些泛紅,顯然是除此之外,還說了些別的。
只不過……那些話,不大好像趙凰歌開口。
趙凰歌顯然看了出來,抿脣一笑,隨意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
其實,便是方纔玄霄不說,趙凰歌也猜測到了幾分。
蕭景辰必然是在那時候便知道了什麼消息,否則也不會日夜兼程趕回來。
他風塵僕僕而來,只爲替她出頭。
這個認知,讓趙凰歌的心口像是被人塗了一層糖。
甜的讓她心頭髮軟。
回到棲梧宮之後,趙凰歌第一件事便是屏退了下人,而後小心翼翼的將那小盒子打開。
只是她沒有想到……
這裏面是一束花。
或者說,是一束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