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他所謂的特殊卷宗,沒有送到自己的案頭。
念及此,趙凰歌復又道:“不妨世子先說說看?”
見她這表情,唐無憂頓時便來了興致,道:“看來,這兵馬司裏,也不全是公主你的人啊。”
廢話,這地兒多少年都在皇帝的手中,她纔拿過來幾日?
趙凰歌在心中嗤了一聲,見唐無憂這模樣,倒是有了些數兒。
他嘴裏所謂的樂子,必然跟自己關係不大,否則這人不是這般幸災樂禍的模樣。
能讓他這麼幸災樂禍,還能送到兵馬司的,大概得是糾葛官司了。出事兒的還得其他三大世家,或者與唐家不對付的。只是不知道,會是哪一家?
趙凰歌不着急了,便靠着椅背,手指散漫的敲着,歪頭看着他。
被一個小姑娘這麼盯着,若是換了其他人,唐無憂必然又要犯一下他的風流毛病。
可惜眼前是趙凰歌。
趙凰歌此人,頭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便覺得,這得是一條美人蛇。
然而正因爲如此,才讓他對趙凰歌越發生了興趣,人生已經這樣無趣了,若是再不給自己找一點樂子,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接觸下來,連唐無憂現在也有些疑惑,若說是朋友,可是若是讓他得了機會,他十分清楚,自然必然會咬她一口。
可若是敵人,若是她與他並肩作戰,他們都會信任的將後背交給對方。
雖然想不明白,但唐無憂對眼前小姑娘的興趣卻是未曾減少過。
故而現下被她盯着的時候,唐無憂幾乎是瞬間便收斂了自己那點浪蕩氣息,只挑眉笑道:“公主這樣看着小爺,是要小爺怎麼迴應呢?”
他嘆了口氣,轉着手中扇子,復又十分欠揍的加了一句:“可惜了,小爺近來改了口味,不愛您這一款了。”
話音未落,趙凰歌便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而後,便見小姑娘支起身子,正色道:“世子爺,本宮認識幾個好大夫,改日介紹給你吧?”
這麼自戀,是病,得治!
唐無憂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她話中潛藏的含義,越發笑的開懷。
待得唐無憂笑夠了,趙凰歌這才道:“行了,今日過來,必然不只是爲了逗本宮開心的吧?”
這人欠的很,分明手邊有茶水,非要搶她的這一杯。
趙凰歌睨着他,奈何唐小爺別的不行,耍無賴最在行,臉皮也最是厚的,所以在趙凰歌眼神攻勢之下,非但沒有往後退,反而還挑了挑眉,倒打一耙:“公主這般吝嗇,一口茶都不肯給?”
唐無憂嘆了口氣,自認比不過他的臉皮,只得將手中這一杯茶遞給了他,咬牙笑道:“燙,世子留心。”
“公主關心,小爺心領了,會小心的。”
他笑眯眯的接了茶杯,喝了一口,頂着趙凰歌的眼刀,方纔開口道:“蕭寒章你知道吧?”
唐無憂說這個名字的時候,趙凰歌先楞了一下,這名字有些耳熟,但也沒有到她第一反應就能想起來的地步。
但也只是片刻,她便蹙起了眉。
“他……做了什麼?”
蕭寒章,蕭家現任家主蕭洛的長子,上京中有名的紈絝,與他爹一樣牆頭草和稀泥,正事兒不成,旁門左道倒是清楚的很。
之所以趙凰歌會這麼熟悉,因爲前世裏,蕭家人裏與她打交道最多的,除了一個已經是國師的蕭景辰,便是蕭洛了。
說起來,蕭家也是一筆爛賬。
蕭景辰的父親,蕭家前任家主蕭傾乃是北越國之肱骨,因戰無不勝,更是被先帝尊過戰神的名號。
彼時,人人都知蕭家有雙傑——長子蕭傾、幼子蕭山。
可惜後來,蕭傾戰死,蕭山被除名,從此再不見蹤影。
唯有蕭家老二蕭洛,倒是從此得利,成功成了蕭家的新任家主。
也從此之後,讓蕭家一落千丈。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還有一個身爲國師的蕭景辰,即便蕭景辰與他們平素並無往來,卻架不住先帝的特許,讓他還頂着一個“蕭”字呢。
趙凰歌念及那些紛紜往事,再想起前世裏打的那些交道,終於將蕭寒章此人從記憶裏搜尋出來,第一反應卻是:“他又闖什麼禍了?”
倒也不怪她這麼想,畢竟,前世裏她但凡聽到這人的名號時,便是他惹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