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凰歌蕭景辰小說免費閱讀 >第446章 小年
    說來好笑,不知道趙顯垣對她的心思時,趙凰歌即便發現了,也只會覺得兄長這是放心不下自己,可真的知道了趙顯垣防備她之後,她才發現,對方竟然處處是破綻。

    可笑她之前一葉障目,竟然不見泰山。

    趙凰歌心中有些堵,便將這些火氣都發泄在了練武上面。

    她每次藉故甩開那些跟蹤自己的暗衛之後,去的都只有一個地點——蕭山那兒。

    她家師父不愧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豪傑,更無愧於北越第一刀客的名聲,那夜醉酒之後跟換了個人似的在她面前撒酒瘋,醒來後,倒是將這事兒忘了個乾乾淨淨。

    別說提起來了,甚至見到她的時候,臉色都沒變過。

    趙凰歌原本以爲他喝多了不記得事情,直到有一次無意中提及起師孃的時候,才聽得蕭山淡淡的交代:“你師孃不喜歡爲師喝酒,記得別提。”

    趙凰歌這才知道,原來他記得清楚着呢!

    這等臉皮,趙凰歌自愧弗如,且十分敬佩。

    不過答應是不可能答應的,師父這輩子除了師孃,就沒怕過別的,她若是不借此機會搞點事情,那還對得起自己混世魔王的稱號麼?

    況且——

    “師父這話,就是說師孃會來過年麼?!”

    趙凰歌眼中顯而易見的歡喜,卻讓蕭山輕咳了一聲,道:“也未必。”

    然而趙凰歌再瞭解他不過,知道這個未必的意思,恐怕就是相當於確定了。

    因此趙凰歌再來的時候,除了練武,便又開始操持起了過年要置辦的東西。

    這是兩世以來,她第一次見師孃,無論如何也要預備的豐盛一些,至少不能讓師孃覺得自己敷衍她!

    趙凰歌興致勃勃,就連蕭山也被她的態度所感染,臉上的笑意都多了起來。

    他們師徒不問俗世,倒是開開心心的,然而此時的朔安城,卻是與之相反的亂了起來。

    蕭寒章被抓了。

    他被抓這事兒,趙凰歌還是後來知道的。

    起初的時候,她的確讓人去盯着蕭寒章,可後來慕容家的人介入之後,爲了防止打草驚蛇,讓她的人捲入這是非圈內,趙凰歌便讓人撤回來了。

    誰知撤回來沒多久,蕭寒章便出事兒了。據說是慕容家的人將他找到的,不但如此,慕容家的人還找到了何家,讓何家人出來指認蕭寒章殺人一事。

    蕭寒章此人,是個真正的草包,他藉着家裏的招牌,在外一向作惡多端,此番栽了跟頭,自己被一嚇唬,倒是什麼都招認了。不管蕭家怎麼保他,可打死了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再加上有那何家的人指認,在府衙裏一頓哭訴,直將蕭寒章罵的狗血淋頭,更激起了圍觀百姓們的怨恨與同情。

    民怨沸騰之下,皇帝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他讓人把蕭寒章打了板子之後關押,又狠狠地在御書房痛罵了一頓蕭洛。

    趙凰歌沒有看到那情形,但是聽說蕭洛回去之後就病了。

    至於是真病了,還是沒臉出門,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蕭寒章到底也沒有被摘了腦袋,反倒是當時一塊動手的那幾個小廝卻都沒命了。

    蕭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不過三五日的功夫,便將何家人給收買了,沒了他們咬着蕭寒章不放,蕭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便又轉頭咬上了慕容家。

    蕭寒章在刑部大牢裏關着,雖然出不去,可也不大受罪,蕭洛看過之後便踏實下來,叮囑自己兒子好生在裏面呆着反省,自己則是扭頭便讓一個心腹在早朝時狀告了慕容家的旁支橫徵暴斂。

    北越的稅收,除卻朝廷之外,也有當地的官員會藉着這個由頭多收一些,撈油水這事兒,朝廷上下幾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個前提卻是,無人將這事兒捅出去。

    因此蕭家這一鬧,倒是捅了馬蜂窩了。

    四大世家這些年結成的關係網跟蜘蛛網似的盤根錯節,不知哪一個愣頭青撞進來便會灰飛煙滅,偏生他們兩家的鬥法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倒是不知拉了多少人下水。

    然而朝堂上的這些事情,是印象不到小老百姓的。

    饒是你們達官貴人在金鑾殿上打的頭破血流,也不妨礙小老百姓們去計較今日買的年貨是否充足。

    煙花爆竹的聲音從臘八節開始就未曾間斷過,爆竹的硝煙與朝堂的烏煙瘴氣混合着,便在這樣奇異的氛圍內,迎來了趙凰歌重生後的第一個小年。

    ……

    按着北越的規矩,小年的時候是國宴。

    忙碌了一年,朝臣們自這日開始,便可以有十幾日的安生日子,且在這日還可以與皇帝同殿喫飯,君臣表面上其樂融融,更有那些派系分明的聯絡感情與互相使絆子,可謂是精彩紛呈。

    局外人瞧的心累不累不知道,但局內人卻是樂在其中的。

    趙凰歌前世今生都不大喜歡這個場合,然而她每次都是逃不開的那一個,因此這日一早,趙凰歌就先偷偷地溜出宮去了。

    晚上的宴會她是避不開的,可在此之前,她得先出去透透氣兒。

    誰知趙凰歌纔出了宮,便被人給逮了個正着:“公主這是要去哪兒?”

    男人的馬車停在外面,撩開車簾的手骨節分明,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然而那眼中卻看得見促狹。

    赫然是蕭景辰。

    趙凰歌頓時便有了被抓包的侷促:“唔,隨便……走走?”

    因着今日是小年夜宴,她難得昨天下午去兵馬司裏點了個卯,誰知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蕭景辰。

    那會兒她想去師父那裏,便藉口自己不大舒服,且在蕭景辰邀請她今日去東皇宮的時候,就差賭咒發誓說自己要在棲梧宮休養生息了。

    哪知道老天無眼,這謊言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呢,就先被戳的碎的不能再碎了。

    趙凰歌笑的訕訕,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果然不能做虧心事兒,臉上的笑意便也多了幾分討好:“國師怎麼在此,你這是要出去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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