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凰歌蕭景辰小說免費閱讀 >第36章 挑撥離間,禍水東引
    念及此,他的聲音越發的沉穩了下來:“當夜有刺客行刺,之後遺落此物。貧僧不欲打草驚蛇,故而未曾驚動御林軍。誰想,他第二夜前來時,卻又攜帶了此物,險些傷及公主。”

    蕭景辰將趙凰歌刺殺自己之事隱瞞,真真假假的說了一通,末了又道:“而昨日,那些人第三次前來,卻帶了大批人馬,意圖潛行殺人。”

    說到這兒,又抿了抿脣,道:“臣雖不知這些人究竟爲何人,卻知他們目的爲何——挑撥離間,禍水東引。”

    聽完蕭景辰的話,皇帝卻並未立刻開口,眸光緊緊地鎖着眼前人,神情裏滿是探究。

    此番白家坡被查出來有私兵,皇帝無疑是震怒的,可當這私兵之事與蕭景辰有了牽扯之後,他卻又開始懷疑。

    懷疑是不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將事情搞大,再借機從中牟利。

    直到方纔,他的懷疑都未曾消減。

    蕭景辰……

    身爲北越國師,他當真沒有半點私慾麼?

    那個在他枕頭下被搜出來的烏油彈,無疑成了一個突破口,可現在,被他輕描帶寫的給帶過去了。

    皇帝看他的時候,蕭景辰目光不閃不避,自始至終,神情坦蕩。

    大抵是他的神情太過坦然,皇帝才收回了目光,接了他的話,問道:“那你有何證據?”

    “去歲年末,曾有人想讓貧僧批命。”

    蕭景辰說這話時,聲音像是陷入了先前的回憶:“不是同一批人,拿的卻是同一個生辰八字。”

    他這話,讓皇帝的眉眼驟然一沉,問道:“你應了?”

    蕭景辰搖頭,道:“貧僧並未應允。”

    他是北越國師,效忠的唯有皇帝。因此除了皇室之人以外,無人敢前來讓他批命。

    可皇室之人,用不着遮遮掩掩。

    除非,來的人並非皇室。

    能這般算計着去找蕭景辰,那人所圖必然不單純。

    蕭景辰自然不會出手,這樣的事情,他沾染不得。

    講完這些,皇帝的神情已然沉了下去,蕭景辰繼續道:“但其中一人,曾攜帶過一枚腰牌,是公主令。”

    “可有證據?”

    皇帝的聲音裏裹挾着冰,蕭景辰依舊眉眼沉靜:“沒有。”

    蕭景辰回答的坦然,反倒是讓皇帝眸中的冷意漸漸地密集起來。

    公主令,如今擁有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的妹妹,河陽公主趙凰歌;

    一個是他的姑姑,長樂公主趙遲紗。

    雖說趙凰歌的公主府早就建好,可因着她年歲小,皇帝又不捨得她在外面一個人住,所以至今都住在棲梧宮內。

    反倒是趙遲紗。

    十六歲尚了駙馬,對方是慕容家的長子,那之後幾十年,都住在公主府內。

    直到駙馬去世,趙遲紗的兒子慕容遂接任了家主之位,她才從公主府搬到了慕容家,由此開始了清淨的老太君的生活。

    會調動不同的人馬,且不惜拿出公主令,就爲了讓蕭景辰批命的,除卻這位長樂公主,別無他想。

    長樂公主已經年近七十,近來甚少出現在人前,但逢年過節,也會進宮與皇帝見上一面。

    當年支持他上位的人裏面,這位姑姑算是其中一位,所以皇帝也算是敬重她。

    現下驟然聽聞此事,皇帝沉吟良久,最終只是問道:“你當時爲何不告知朕?”

    “歲末事忙,貧僧不願多生是非。”

    他這話說的委婉,皇帝卻突然想起來,他每逢冬日病情都會更加嚴重,去歲年末,正是他病重,甚至接連罷朝七日。

    這般情形下,蕭景辰不拿這件事過來煩自己,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

    他心知肚明,這事兒有貓膩。

    皇帝的目光在蕭景辰的臉上巡視了片刻,許久才道:“這事兒,朕權且當你圓了過去,七月初四下午,你又去了哪裏?”

    不管如何,此事暫且得撇在一邊。先前被抓的何榮遠是慕容忠的人,皇帝知道,蕭景辰多半沒有說謊,從國師這裏查起不現實,還需從朝堂查。

    但他的話,卻給了皇帝一個思路。

    他不欲多提此事,索性直接提起了別的。

    皇帝猝不及防的問起來這事兒,蕭景辰卻是先茫然了一瞬,方纔道:“貧僧下午皆在禪房誦經。”

    若他直接反駁,皇帝興許還會懷疑,可他神情坦蕩,似乎不知他爲何會這般詢問,皇帝反倒是打量了他一瞬,方纔道:“朕問的是,七月初四下午。國師確定,你當時也在禪房?”

    “是。”

    蕭景辰回答的堅定,皇帝卻是冷了臉,沉聲道:“可寺廟沙彌與護衛們皆可作證,你並不在寺內。”

    他說到這兒,目光一錯不錯的盯着蕭景辰,慢慢的加了一句:“不止如此,五城兵馬司的人,還見你於上京出現,去的地方,正是威遠大統領府。”

    皇帝的聲音不大,可字字都帶着質問。

    他說到最後,有些失望道:“國師字字句句,皆想說有人栽贓陷害於你,可這些,你又如何解釋?”

    “貧僧,解釋不了。”

    蕭景辰說話時,復又行了佛禮。

    他這般不卑不亢,皇帝預備好的話,倒是說不下去了。

    良久,他方纔道:“這般,朕要怎麼相信你是被陷害,而不是圖謀不軌呢?”

    “貧僧着實未曾出去。”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神情依舊平淡,一雙眼睛格外通透,像是不會被外事所影響。

    皇帝定定的看着他,道:“國師今日尚可與朕說實情,可過了今日,若由朕查出來你所言有假,可就沒有今日這般好翻篇了。”

    “所以,國師可要想清楚。”

    皇帝連捎帶打,偏偏蕭景辰眉眼一如既往:“阿彌陀佛。”

    ……

    良久,才聽得皇帝聲音重新響起:“這件事,朕暫且信你。”

    這答案,蕭景辰在預料之中。

    他頷首道謝,卻又加了一句:“還有一樁事。”

    見狀,皇帝只當他反悔了,誰知他還未開口,便見蕭景辰回身去了櫃子前。

    再回來時,手中便多了一個盒子:“請皇上過目。”

    皇帝不知他什麼意思,詫異的問道:“這是何物?”

    只是話音未落,卻驟然面色大變。

    室內唯有二人,皇帝沉重的呼吸便愈發明顯。

    蕭景辰彷彿不知自己遞過去的是什麼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東西,依舊眉目平和。

    良久,才聽得皇帝啞聲問道:“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蕭景辰低低的說了一個地方,就見皇帝深吸一口氣。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神情裏也多了些決斷:“嚴華寺裏不安全,國師還是暫且回東皇宮吧。”

    蕭景辰點頭應是,就見皇帝捏着那個小盒子,轉身要出去。

    可臨出門前,卻又頓住腳步。

    “國師啊。”

    皇帝這一聲,叫的有些怪異。

    蕭景辰應了,便聽得他盯着自己,問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他提及昨夜,蕭景辰心頭一跳。

    果然來了。皇帝從趙凰歌處來,必然已然聽她說了什麼,再加上昨夜裏那一幕被嶽州看的真真切切。

    任何人都會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默了一會兒,才道:“公主受傷,貧僧替她醫治。太醫應當可看的出來,若非醫治,公主危矣。”

    這人說話似是而非,皇帝微微蹙眉。

    世人皆知蕭景辰是天生佛子斷情棄愛,興許,昨夜真是一個誤會。

    畢竟,那裏是荒郊野嶺,若要做些什麼,何必等到夜間,還恰好在御林軍出現的時刻。

    而且,他的確聽診治的太醫院院判提過,若不是公主被提前上了藥,怕還真的是凶多吉少。

    良久,才聽得皇帝淡漠:“朕信國師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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