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凰歌蕭景辰小說免費閱讀 >第62章 國師緣何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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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小沙彌們,瞧着都是瘦弱的,可是卻無處不透露着練家子的訊號。

    雖說她未必打不過這些人,可是在這裏大鬧起來,卻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畢竟,她要從這兒出門,爲的就是一個悄然。

    念及此,她深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有勞小和尚。”

    而後,轉身便去了蕭景辰的禪院。

    東皇宮佔地面積不算小,論起來,比她的棲梧宮還要大一些。

    蕭景辰就住在東側的禪院,與那明光殿不過幾步之遙。

    天朗氣清,日光正好,明光殿的朱漆大門敞開着,經過的時候,便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的佛像。

    鍍金的銅像沐浴佛光,兩側金剛怒目,正中菩薩低眉。

    佛祖含笑,普度衆生。

    趙凰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站在院中,敲開了蕭景辰的門。

    似是預料到她會到來,蕭景辰連經書都沒拿,聽得她聲音,撥弄佛珠的手未曾停下,聲音裏帶着些微的低沉:“公主請進。”

    男人在蓮花坐墊之上,恍惚一眼看過去,倒是與佛的眉眼有一瞬間的重疊。

    趙凰歌只默了一瞬,便擡腳走了進來:“國師緣何攔我?”

    她直白的詢問,單刀直入的做法讓蕭景辰絲毫不意外。

    “公主乃是千金之軀,不可以身犯險。”

    蕭景辰的聲音平淡,卻讓趙凰歌心中的違和感也重了幾分。

    她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打量眼前人:“怎麼,國師知道本宮要去做什麼?”

    他必然猜不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可他也應當猜到,自己爲何要出宮。

    畢竟,能傳到龍虎司的消息,東皇宮十之八九不會被矇在鼓裏。

    對於她這話,蕭景辰並未反駁,聞言只溫和道:“公主想做什麼,那是您的自由。貧僧只負責,您於東皇宮內的安危。”

    他說到這兒,看趙凰歌張口想說什麼,復又加了一句:“自然,若公主有異議,也可尋皇上,聖上準允後,貧僧亦遵守。”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她,不服氣就找皇帝,要麼就忍着。

    趙凰歌先前只是懷疑,現下倒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蕭景辰果然知道慕容家反口之事。

    所以,這人攔着自己不能出宮,是落井下石?

    趙凰歌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知道他的緣由,她反倒是不着急了:“國師可是忘了,咱們現下,還在合作呢。”

    她說着,徑自在一側坐了。

    他於蓮花坐墊之上,她則是在一旁的椅子上。

    分明是她高了他一頭,可惜對方非但沒有半分被壓制的模樣,那神情裏也盡是平淡。

    就像是,沒有什麼可以被惹怒一般。

    趙凰歌在心裏道了一聲無趣,便聽得蕭景辰脣邊帶笑,反問道:“貧僧以爲,公主已然忘了此事呢。”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可趙凰歌已然懂了。

    這人,是在罵她言而無信,前腳合作,後腳算計人呢!

    趙凰歌嗤了一聲,道:“國師,兵不厭詐,更何況,本宮還是女子呢,難不成你要同本宮計較?”

    她這般明明白白的將無賴的話說出來,倒是讓蕭景辰一時有些失言。

    外界傳言,長公主性情驕縱且高傲,現下看來,外人都沒有窺破她的真面目。

    這分明就是耍賴的一把好手!

    他難得聲音裏帶出些情緒來,淡漠道:“計不計較尚且另算,可總歸不能忍氣吞聲。”

    這話,倒是讓趙凰歌詫異了幾分,旋即笑着問他:“那,國師現下是在同本宮要利息麼?”

    眼前女子笑的狐狸一般,內中帶着滿滿的算計。

    日光落在她身上,都驅不散她身上的惡意。

    蕭景辰只一眼便不再看,漠然道:“不。”

    他惜字如金,倒是讓趙凰歌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國師這樣,可要本宮怎麼辦呢?”

    她手托腮,低頭去看蕭景辰,一雙漂亮的眼睛裏也染了些不知所措:“本宮已經做出來這事兒了,總不能叫時光倒流吧?”

    蕭景辰心知肚明,她這模樣不過是惺惺作態,眼中情緒一絲一毫都做不得真,漂亮的皮囊下面藏着一顆冷硬的心。

    可縱然是心知肚明,瞧着眼前人,他竟一時也說不出狠話來。

    平生便不與人爲仇的國師大人,如今面對着一隻口蜜腹劍的狼崽子,說出最難得的一句話,便是:“公主遠離貧僧便可。”

    日後與趙凰歌少不了打交道,可除卻政事之外,他希望儘量少見這位長公主。

    見男人一臉冷情的淡漠,趙凰歌心中嗤笑,面上則是依舊帶着嬌軟的笑:“那可不成,本宮還需的在此受戒呢。”

    她便是坐也坐不規矩,將自己藏在椅子裏面,繡花鞋便挨不到地面了。

    說話的時候,趙凰歌的腳丫子擺呀擺,從蕭景辰的角度,清晰的瞧見那鞋尖上的東珠晃呀晃。

    明晃晃的,也不知是想晃花誰的眼。

    趙凰歌卻不自知,依舊歪頭笑着看他。

    她就是在膈應人,越知道蕭景辰厭惡女色,她便越要拿自己來膈應他。

    誰讓,她現在不能殺了眼前人呢。

    趙凰歌心裏厭惡,面上就笑的越發甜。

    那笑容像是浸潤了一把蜜似的,看的人都險些被溺斃在那甜味兒裏。

    蕭景辰眉心微不可查的蹙着,握着佛珠的手頓了頓,才道:“公主住所,與這裏相隔甚遠。”

    也就是說,只要她不過來,便煩不到他。

    趙凰歌卻只是笑:“不成,本宮於佛法並不精通,但國師卻是大能。若無您教授,本宮怕會玷污了佛。”

    她說着,又走到他眼前,蹲下身子道:“況且,本宮還未同意,國師休想單方面毀了合作。”

    這人堂而皇之的耍無賴,蕭景辰往後避了避,避開她身上幽幽的芙蕖香,這才道:“合作需得互惠互利,公主有何好處與貧僧?”

    不食煙火的人,與自己談起了利害條件,趙凰歌毫不意外,只笑吟吟道:“因爲,本宮給國師潑的髒水,需要你洗乾淨呀。”

    她這話說的一點愧疚都沒有,蕭景辰泥塑的性子也染了土氣,睨了她一眼,道:“可貧僧現下已經乾淨了,便是不合作也無妨。”

    他說話時,聲音裏依舊是古井無波,趙凰歌卻清楚的知道,他生氣了。

    能激怒了蕭景辰,趙凰歌眉眼染笑,輕聲道:“國師啊,乾淨與否,你說了可不算。”

    她蹲的有點腿麻,索性拽了一個蒲團過來,坐在了他的面前,一面漫不經心的笑:“若本宮想,明日你的罪名,便會盡數回來。”

    俗話說的好,只有千年做賊的,可沒有千年防賊的。

    雖說這話不好聽,可是想要對付蕭景辰,她還是有些辦法的。

    她尋常時候最喜歡用一擊斃命的殺招,那些下三濫都鮮少會用。

    可若是拿來對付蕭景辰麼,眼下這時候,倒也未必不可。

    “公主是在威脅貧僧?”

    蕭景辰的經也念不下去了,佛珠也不捻了,一雙手放在腿上,直視着她的目光,內中潛藏的火、藥味兒被激發出來,眸光沉鬱。

    “是啊。”

    趙凰歌緩和了一下腿麻,方纔覺得舒服了些,擡眼對上蕭景辰的眸光,笑意便僵了一瞬:“那又如何?”

    她眼中滿是挑釁,帶着年少人的無懼無畏。

    蕭景辰卻是收回了目光。

    神佛只在人間停留了一瞬,旋即便又回到天上,將那些泄露出來的絲絲縷縷的人氣兒都收了個乾乾淨淨。

    下一刻,便聽得神佛矜淡的開口:“貧僧瞧着公主心不靜,諸事不宜,不如抄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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