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玫瑰征途 >第 22 章 Dawn·22-24
    第二十二章

    一日後,他們走走停停,終於駕駛着車輛駛出Dawn主城區。

    爲了避開衛家的追殺、追蹤,文愷一咬牙,選擇了一條不是主路的道路。

    讓那些以下犯上的人去茫茫車流中尋找我們吧!文愷查看地圖的時候,難得來了火,又自責又憤怒。這一路因爲自己的疏忽,的確出現了許多不該有的問題,風險明明都可以規避。

    厲深說你早幹嘛去了?

    然後文愷用一個裹了芝士的雞蛋餅堵住他的嘴。

    那麼接下來,去往下一城的道路開始曲折難走了,這即將考驗兩輛軍車的性能。

    不過幸運的是,前方的天空漸漸開始明亮,白晝裏頗有一番重新交上電費的架勢。

    天亮,世間萬物脫離暗夜,一切變得明朗而可愛起來。

    打開皮卡車天窗,厲深嗅了嗅車內漂浮的一股不細聞就無法察覺的信息素氣息,挑釁地看了文愷一眼,揶揄道:“你的味道聞起來好膩。還是我的味道比較好聞。”

    “……”

    信息素羞辱?

    文愷氣得臉紅脖子粗,凶神惡煞道:“滾下我的車。”

    “更濃了。”厲深逗他。

    仰頭看天,令人心生陰鬱的絳紫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魚鱗狀雲。

    造型奇特的雲朵之下,是不容易翻越的山路、飛泄下數十米的澗水、綿延的青黛色山峯。

    他們一路越過主城區曾經繁華的美食城,路過大型mall,雙眼打量着這座看不清的城市、看已經被遺棄的曾經的生活區域。

    還好,Dawn城的居民大多逃得比較快,危機意識強,在這次沉沒中應該不會有太多死傷。不過前方的公路應該會堵了,畢竟一路上逃亡羣衆的數量只增不減,所有人都朝着一個地方去,只是看各自是否有活下來的本事。

    陸徵河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但步子還是不穩。

    偶爾因爲嘴上放肆,他挨阮希幾腳踹,還笑容滿面地求饒,這讓阮希不得不懷疑四年後的陸徵河是不是真的換了個人,怎麼性情都變了不少。

    他們在路上撿到一隻被其他車輛撞死的野兔。

    阮希拎着野兔的耳朵站在路邊,沒覺得餓,想找個地方埋了,算清理路障,不然被其他車輛再撞一次也不太好。

    結果厲深興高采烈地飛奔下車,抓過兔子一頭栽進草叢裏,說今天開葷,給大家弄一道擁有北國風味的菜餚。

    阮希點點頭,用水沖掉手上的血,又小跑回車上,慢悠悠地踩下剎車,將車停靠在路邊。

    陸徵河看他剛剛抓兔子的樣,問他:“不害怕?”

    阮希懶得回答,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他有沒有老老實實地將腿搭在能夠幫助傷口恢復的位置。

    半晌,他纔想起要回答陸徵河的提問,“我在上學的年紀就進過獵場。只是騎馬讓我很不適應,所以沒有參與過狩獵。”

    噢,就是因爲騎馬摔了好幾次,屁股疼得要死,有次摔得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負責陪他訓練的手下認爲“有礙觀瞻”,影響阮家顏面,還在大白天把雨傘打開,遮住地上的阮希,並且不停地催促他:您快站起來呀!

    一想到這些堪稱荒謬的事情,阮希又好氣又好笑。但現在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再去回憶它們。

    陸徵河沒接話,心想Zenith城的大家應該會很喜歡阮希。他自由、坦率,勇敢又聰明。

    阮希用手撐着膝蓋,“你的腿好些了嗎?”

    “好多了,”陸徵河已經對奔跑和戰鬥感到迫不及待,“我能保證傷口不會裂開。”

    他說這話時,阮希正粗暴地擡起他的腿,將腿放在車內的中控臺扶手箱邊,再動作輕柔地將即將需要換藥的紗布解開。

    頓時,傷口一陣涼意,癢癢的。它敞露在了空氣裏。

    “……我認爲,”

    阮希沉默片刻,眉頭微微擰起,“你不能保證。”

    傷口的確是好了不少,但完完全全還沒有到可以行動自如的地步。如果亂動亂折騰,肯定還會重新開裂。

    前方的城市更加多災多難,沒有人能掌控不確定的因素,一定要差不多恢復了再可以繼續前行。

    他們需要規避開一切能避免的風險,決不能讓心急和愚蠢爲他們陪葬。

    他已經失去陸徵河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阮希原以爲陸徵河會反抗,會說一些男人慣說的、逞強的話。

    這是頂級Alpha自信心強盛的天性。但萬幸的是他沒有。

    “你說了算。”陸徵河如此迴應。

    “什麼?”

    “我受傷了,我也見證過你的實力。我現在什麼都聽你的。”

    陸徵河只是靠在後座的真皮座椅上,雖然是受傷鬥敗的雄獅,卻意氣風發。

    他扭過頭去看天,再回頭,面部堅毅的輪廓被才嶄露頭角的日光籠罩着,在暗處印出令人豔羨的影子。

    就這樣挺好的,阮希想。

    老老實實待着,不說一些氣死人的話,不要和別人打來打去,陸徵河你當個雕像好了!

    如果想打架的話,和我可以。

    想到這裏,阮希輕輕磨了磨牙。

    “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幹什麼?”

    “想拉你起來去路邊再打一架,像第一次見面那樣。”阮希抿抿嘴脣,回憶那晚過於激烈、毫無章法的肉搏,越發越覺得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和野獸爭奪地盤沒什麼區別。

    陸徵河想也沒想,笑着說:“哦,那我肯定還是會輸的。”

    白了他一眼,阮希說:“說得像你是故意輸給我的一樣。”

    陸徵河:“……”

    那不然呢?

    ·

    阮希和陸徵河在車內休息了幾個小時。

    再醒來後,天色比之前相對暗了一點。看來快要天黑了。

    說到做到,厲深弄了味道鮮美的烤兔,一隻分成四份,給每個人都過了過嘴癮。

    阮希許久沒喫到熱騰騰的食物,開心得直舔嘴脣,有點兒懷念阮氏莊園裏那碗他沒有喫到的牛肉麪。

    相對來說,陸徵河很慘,因爲他不能下車。

    他就只能坐在越野車上,敞開車門,眼巴巴地看他的配偶與他的屬下聊天,聊得雙眼彎彎,彷彿在說能讓全陸地一起爆笑的糗事。這種糗事他一般不感興趣。

    可是當下,陸徵河不得不懷疑厲深會不會散播什麼關於自己的一些毫無真實性的搞笑謠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