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玫瑰征途 >第 112 章 Zenith·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結婚是大事。

    換做以前,阮希絕對沒想到,自己會和一羣Alpha在這裏拿着小本本記婚禮流程。沒錯,就是一羣Alpha。

    因爲少主的婚事牽動人心,稍微熟一點兒的全部都跟着操碎了心。

    博洋現在完全充當了衣架,兩隻胳膊平着,手腕上掛着兩套禮服,這是服裝店老闆送來的。昨晚測完三圍之後,服裝店老闆收了錢,好不容易纔折騰出這麼兩件。

    一件是乳白色的正式西裝,西裝由超細羊毛精紡細織而成,袖口有同色系的浮雕花朵,根據博洋解釋,這是專門做的玫瑰花花形。

    另一件,就是他所說到的黑色斗篷。

    它本來只是一件黑色的斗篷,但是服裝店老闆因爲受寵若驚所以非常用心,連夜爲斗篷的肩膀處繡上了金色繁星。這斗篷稍微拿着一抖,就像有流星灑落眼前。

    “真是牽動人心啊,”厲深摸着下巴,瞥博洋一眼,喃喃道,“等婚禮一過,少主就正式變成有夫之夫了。”

    “人家現在也是。”

    白他一眼,文愷繼續低頭寫字。他還專門空了一根凳子,說是給宋書綿留的座位,等婚禮那天也會留一個。

    阮希倒是沒注意到厲深瞪博洋的眼神,只是認真地在想,敬酒的時候穿斗篷會不會不太舒服?

    陸徵河,Zenith城最最最有話語權的少主。

    他作爲主角之一,正坐在文愷和阮希旁邊,表情非常嚴肅。

    現在,陸徵河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作訓服,上面石墨色的迷彩不再洗得發白,而是嶄嶄新新,襯得特別有精氣神。他手裏也拿了一支筆,在旁邊正襟危坐的,一看就是新郎,因爲所有Alpha裏面就他最緊張。

    厲深評價道:“少主看起來臨危不亂。”

    陸徵河挑眉,點點頭。

    他心想,明明就是因爲不知道該幹什麼才這麼表面淡然啊!

    陸徵河習慣性地旋轉起銀質鋼筆,一圈又一圈,阮希沉靜的面容不斷地反射出現在鋼筆上,倒影翩翩,晃晃悠悠,一如來自南方的柔軟。一看到阮希的身影,陸徵河一下子收住筆桿,不再轉了。

    老婆的影子只會加深他的緊張。

    畢竟,人生第一次結婚,難免不太淡定。

    阮希看見他轉筆,眼神亮了亮。他猜測陸徵河的記憶在慢慢恢復,因爲這轉筆的動作和以前完全一模一樣。

    “婚車用什麼,裝甲車?”文愷愁得開始咬筆,“但是……”

    “一路打打殺殺的,不好。”陸徵河說完,半個肩膀擠過來,把文愷寫的“裝甲車”三個字用紅筆塗掉了。

    看紅得跟血似的,文愷覺得陸徵河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

    他一臉懵逼地看看自己被劃掉的字,想了想,又說:“那,巨型越野車?欸,博洋,我記得我們機庫裏是不是還有幾輛,到時候就……”

    “一路跋山涉水的,寓意不好。”陸徵河繼續劃小叉叉。

    “那我們沒什麼車了啊,用直升機?”文愷傻了。

    “雪山飛行不安全,事故率高。”直字還沒寫完呢,又被陸徵河劃了。

    坐在一旁抿嘴微笑的阮希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拿過陸徵河手裏的“作案工具”,頭疼道:“依我看,找輛越野車就挺好。”

    陸徵河忍不住道:“哪裏好了,我們那輛還掉進冰河之城裏了。”

    “就是,”厲深肯定是無腦支持陸徵河的,幫襯道:“表示着愛情的帆船最終會沉入冰冷的河底。”

    阮希、文愷、博洋:“……”

    博洋清了清嗓,選擇出聲打斷這羣選擇困難症,說:“少主,要不然我去調幾輛沒上過戰場的裝甲車來。一來,安全,二來,也沒有沾什麼血腥氣。”

    “可以。”陸徵河點頭。

    “那婚車就這麼定了。”文愷繼續埋頭寫字。

    “對了,忽略了一個重要環節。新郎是要化妝的。”對於策劃這些事,文愷非常講究。

    “阮希不需要化妝。過過過。”厲深擺手。

    “我……”

    陸徵河張張嘴,本來想把這一環節一票否決,但是想想,一生可就這麼一次,遮遮黑眼圈也沒什麼不可以啊,於是說:“可以簡單的化一下。”

    阮希:“???”

    滿腦袋問號。

    文愷率先沒有繃住表情,不小心笑出了聲,又迅速收住,掩飾着說:“好了好了。”

    厲深直接道:“就只有你一個人在笑,什麼好了好了。”

    他一說完,文愷捂着臉快要笑死了。

    站在一旁負手而立,博洋雖然沒有笑,還是那副死人臉,但是仔細看,他的脣角是微微抽搐的。阮希盯了一會兒才挪開目光,想象不到他憋得有多難受。

    趁着衆人討論得熱火朝天,阮希動動身子,挪挪屁股,朝陸徵河的方向傾斜過去,悄聲道:“你果然有那種癖好。”

    陸徵河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件事,什麼叫果然,“……什麼癖好?”

    “Leg-pull城,你的白蕾絲花邊襪很好看。”阮希說完,以光速離了陸徵河半胳膊遠,隨後扭過頭去,笑盈盈地望着他,眼底水波一蕩一蕩,無一不在昭示着他笑得有多歡。

    這回換陸徵河一腦袋黑線:“……”

    “還有一個環節叫’搶新郎’,就是阮希要把鞋藏起來,讓少主去找,找到之後,少主揹着阮希出門,然後再上車。”文愷在紙上勾勾畫畫,講完了擡頭面對一羣一臉懵逼的人,恨不得把思維導圖給畫出來。

    站在後排看熱鬧的一位戰士舉手提問:“那要是少主沒找到呢?”

    衆人爆發出一陣低沉的笑,是快要憋出內傷的音量。

    其實阮希也在想這個問題。

    如果陸徵河真的臨時犯二,找不到鞋怎麼辦?爲了不讓他太丟人,需不需要提前告訴他鞋到底藏在哪裏呢?

    “這就要看阮希藏在哪兒啦。”文愷笑得眯眯眼,“下一個環節是給父母敬茶。”

    “嗯,地點定在我家就行。”

    陸徵河說着,用紅筆在地圖上的衛家宅院畫了個小紅旗,畫完了,他側過臉,小聲對阮希說:“家裏就我爸一人,你別緊張。”

    “好。”完了,說得阮希更緊張了。

    在他們討論這些的時候,整座Zenith城在昨日的凱旋儀式之後進入了一種平靜如水的狀態裏,好像他們的迴歸只是湖面被投擲進一塊石子,並不影響這座城市的逃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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