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煥朝遠處望了一眼,忽然就看到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支隊伍,接着就聽見關下有人稟告
“呂將軍,是小王將軍來了,還請快快開城門”
呂文煥看了看對方的面孔,正是王安帳下親兵秦陽,於是立即命人開關,迎王安入內
王安此番帶來的正是一支騎兵,當初從韃子萬戶的手中繳獲的一些戰馬,戰馬不多,最多一千三百騎,還有一萬步兵,以及一些糧草輜重的,這支隊伍浩浩蕩蕩的,很快就來到了關隘前,接着呂文煥帳下士兵都在一齊搬運這些糧草入關
王安見到呂文煥立馬拱手道:“表舅父,沒想到你已重新奪回了大勝關”攫欝攫
呂文煥看着王安,王安風塵僕僕的,一路上風餐露宿,應該都走山道才趕到了這裏,他說:“你這小子我還以爲待在鄂州不來了呢,這次來殿下可有什麼軍令?”
“殿下本想讓我佔據大勝關,沒想到被表舅父捷足先登,不過這樣也好,大勝關在我宋軍手中總比在韃子手中要來的好”
呂文煥看了看王安帶來的兵馬以及糧草輜重,其中還有不少的火藥武器,他道:“看樣子這次殿下是想讓忽必烈留在南方啊”
王安卻道:“殿下的意思是擊潰忽必烈軍隊,但只放忽必烈一人北上,其餘人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全都留在南方”
呂文煥瞪大眼睛,狐疑道:“爲何只放忽必烈一人北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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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表舅父對此事有疑惑,不過我會與你細細說明”
於是王安便向呂文煥說明了一切,呂文煥才明白趙誦的用意
呂文煥忽然覺得此事要辦成還真的有超高的難度,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說,看樣子大勝關東西南北四周還是要多建堡壘,他看着士卒們有修建堡壘,有搬運糧草輜重的,一刻都沒有停歇,即便天色很晚了,呂文煥仍舊覺得頭有些疼,看樣子不輕鬆啊
等到次日上午,士兵們纔將王安帶來的糧草輜重全部搬入了倉庫
又過了一日,只聽斥候從南面方向而來
呂文煥道:“哦,來者何人?”
“是楊惟中”
“又是老匹夫,看來又想北上搬兵了”
“有多少人馬?”
“只有區區白餘士兵?”
“就這麼點人,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你快立即下去點五百人馬,將老匹夫抓了來”
“將軍,小王將軍已經出戰了”
呂文煥道:“哦,沒事,你們繼續打探消息”
過了不久就見到王安押送楊惟中過來了,還有隨楊惟中北上的五十個蒙古俘虜其餘俘虜則已經被斬首,爲了不讓韃子發現,屍體直接埋在土裏巘戅書倉網戅
楊惟中坐在車上,博冠而戴,在士兵的目光下緩緩地從車上下來,王安可不敢隨便虐待這位老先生
楊惟中看着呂文煥,冷哼了一聲:“不敢當,如今老夫我既然爲階下囚,還請將軍殺了我,以全仁義”
呂文煥道:“我可不敢殺楊先生,我若殺了你,可要被天下士大夫文人痛罵的”
楊惟中忽然轉變了思路:“不殺我,那你就放了我,老夫一把老骨頭了,最近身體又不行,不會給將軍添麻煩的,再有老夫覺得將軍也可投靠我大蒙古國,日後將軍必爲我大蒙古國柱國”厺厽 書倉網 shuan 厺厽
呂文煥道:“看楊先生神采奕奕,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不過即便生病了,我軍中自有軍醫問診,楊先生也可放心在這裏待着”
“原來是呂將軍啊”楊惟中接續道:“呂家雖爲大宋忠心耿耿,建功立業,但呂家功業太盛足下又在呂氏族中,最才最賢,豈不知當年你家嶽鄂王的下場如何?日後恐怕你呂家就要步他們後塵了”
呂文煥道:“投敵一說還是免了吧,我呂家忠心耿耿,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聽楊惟中離間呂家與朝廷的關係,呂文煥其實也清楚楊惟中說的,不過現在來說一切還爲時過早,而且楊惟中現爲階下囚,這麼說不過就是想動搖他,好讓他放了對方
“楊先生累了吧,先下去用些飯菜吧,還有讓王醫官給楊先生看一下病”呂文煥揮了揮手,就有親衛押着楊惟中下去了
“老夫我會走路”楊惟中鬆開那些親衛的手,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呂文煥一眼:“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明日呂家就會變成鬼!”
王安對呂文煥道:“這楊老先生真是利嘴一張,不愧是出使西域之人,當年可是我輩之楷模,表舅父可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我和你大表舅父不一樣,要是換了他,估計楊老匹夫就要被他斬了”呂文煥繼續道:“楊老匹夫雖然出言不遜,但他畢竟是天下士子的楷模,縱然說錯話,也不能隨便殺了他將來也只有殿下能招安他!”
“那就好,我還真怕表舅父在氣頭上殺了他呢!”
楊惟中被帶了下去之後,很是安靜地喫着飯菜,安然地讓醫官給他檢查身體,醫官檢查之後也發現楊惟中的身體很好
楊惟中提出要呂文煥給他些紙筆,呂文煥就立即帶給他一些紙和筆,楊惟中把自己關在屋內,屋外屋內都有人把守着
“這楊惟中似乎一點兒也不像在敵營一樣”
“這楊惟中果然不一樣,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就鬧了”
“楊惟中知道不能逃走,所以安靜待在這裏,喫喫喝喝的,這麼大年紀了,應該早就看破生死了吧”
“這大儒果然是大儒,都和一般人不一樣”
“這樣的人不知能否給殿下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