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算是春天了麼？”
蔡子義道：“陛下，春天來了，你看桃花都開了。”
“可是還有倒春寒，臨安這個時候還會下雪，這北方一定也會下雪！”
蔡子義知道皇帝擔心的是北方的戰事，特別是阿里不哥與忽必烈之間的戰鬥。
“倒春寒一來，這二人的士兵凍死無數了。”
趙誦聽了蔡子義的話笑了笑說：“沒事，朕不打無準備的仗！”
想着日子，這北方應該會有什麼情報回來，果然李懷恩就急匆匆進了大內。
“陛下，王安來信。”
“唸吧——”
蔡子義急忙退下，然後招呼身側宮女全部退去，外面站着的侍衛直接將這座御花園給圍了起來。
自張雄飛潛伏在蒙古的御史臺之後，趙誦收到了不少有利的情報，這對他了解敵國的動態非常有幫助。
此刻趙誦對李懷恩道：“你看了之後有什麼感想？”
“陛下得多派一些人去北方。”
“你覺得誰適合？”
李懷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杜子如，試問皇帝：“陛下，杜子如如何？”
聽李懷恩說起杜子如，趙誦說：“杜子如是什麼身份？我記得他算是你的半個學生吧，他雖然品行與才幹都好，不過他的身份在去年的時候就暴露了，因爲張柔他們都認識，這點上就不怎麼適合了，反而不利於潛伏！”
“臣考慮不周，在這一點上確實可惜了。”李懷恩搖搖頭，他還以爲趙誦會讓杜子如潛入進去呢。
趙誦雖然拒絕了杜子如去潛伏，卻說：“杜子如去北方也好，可以幫幫王安，順便讓他歷練歷練。”
“可是現在武學就要考試了。”
“你都知道，爲何還推薦給朕，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趙誦反問李懷恩，隨後忽然間就笑了起來：“那不要緊，先讓教習給他考試就行。我倒要看看杜子如經過這幾月的學習之後，會不會讓我刮目相看。”
“陛下這主意不錯。”
接着李懷恩又向趙誦推薦了幾人，這些都是從飛雀裏面挑選出來的。
“這李虎可以！”趙誦直接就肯定了他，他以前就和李虎接觸過，“此人才學”。
“給李虎安排什麼身份？”
“李虎就讓他安排王磐的親戚好了。”
趙誦接着仔細看了李懷恩推薦的名單之後，良久之後就說：“懷恩，你這些推薦的名單都可以，他們的身份三日之內給朕安排好！”
“其他人呢？”
“去年有不少大臣家屬都從北方而來，你下去後安排就是了，到時候給我看看。”
“是。”
這時候蔡子義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在趙誦耳邊竊竊私語。
“知道了，朕過會兒去皇后寢宮。”
見趙誦要去後宮，李懷恩做出要走的樣子。
“你先撤吧，杜子如不是還要考試麼，你今日下去就給他安排好，我晚上要看結果！”
“臣告退！”李懷恩撤下去之後就去了武學。
此刻武學中，正好在演武場教習體能課程。
杜子如等學生正穿着趙誦設計的訓練服在訓練。
李懷恩叫了杜子如私下談話。
李懷恩說了之後，杜子如聽了十分興奮。
“我本來推薦你潛入中書省裏面的，但陛下說張柔等人曾見過你的面貌，所以……”
“只要能讓學生去北方，一切都好。”
“你去北方之後一切要聽王少將軍。”
“是。”杜子如此刻臉色變得鎮定起來。
“只是我這考試？”
“陛下讓教習給你先考，下午的時候你可要好好考，千萬不要給我丟臉！”
……
到了夜間的時候，天風開始大了起來，空氣中有些冷冷的。
“看樣子今年這倒春寒要來了。”
“官家可要多穿一些。”蘇婉給趙誦披上了斗篷，“現在還要去御書房？”
“婉兒，我要去看看杜子如考的怎麼樣了。”
“那好，看完之後早去早回。”蘇婉摸着肚子，白天的時候肚子裏面的動靜有些大，差點嚇壞了她，所以才讓蔡子義去御書房叫趙誦來。蘇婉這是第二胎，只是這次這動靜也太大了點了罷，而且這肚子看着也比第一次要來的大。
“說不準是龍鳳胎，龍鳳呈祥呢。”
“官家討厭。”
離開後宮，趙誦就去了御書房，正好見到李懷恩一臉笑吟吟地站在那邊，不用猜就知道杜子如的成績不錯。
“不過體能還是差點，畢竟還在長個頭的時候，等過個幾年，一定可以拿滿分。”
“陛下，這成績可以畢業了？”
趙誦從抽屜裏面準備了一個類似奏摺一樣的東西，它是用黃色布帛作爲封面，打開之後，只見裏面是印刷好的一些字體。還有一些地方則空着。
“可惜沒有照片。”趙誦自言自語之後，將空着的地方填完，接着在那張畢業證上籤了他的名字，然後用紅色印泥蓋了武學的方章。
畢竟他是趙校長！
等幹了之後他才合上，然後放在一個紅色錦囊中。
錦囊的外面繡了龍以及學院的名字，還有學院的校訓。
“他是重開武學之後第一個畢業的學生，這份殊榮夠讓他得意一生了。”
李懷恩也是第一次見畢業證書這等東西，所以有些好奇，看了之後就放了回去。
“出宮之後交給他，督促他收拾行囊，後日一早你讓名單上的人都坐船走！”
“是。”李懷恩知道趙誦要將這些人儘快安排下去。
“陛下，這外面又颳風了。”蔡子義在外面道。
……
“杜子如去北方，你這先生不急麼？”此刻廉希憲就來了郝經的府上。
廉希憲畢竟和杜子如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儒學上有很多東西都是他教給杜子如的，也算半個師父了。
郝經說：“竇夫子知道後比你還急，不過現與聰書記他們還在地方，即便知道了，急也急不來的，更何況杜子如現在已經畢業了，還是陛下親自送他離開臨安的呢。”
廉希憲自嘆起來：“不過杜子如肯定會去北方，這都不用想了，這孩子當時爲何要刺殺韃主呢？我是挺欣賞這個孩子的，有勇有謀，當初可是從敵營內安然撤出來的，雖然年紀不大，但將來必定是個人才，只是現在年紀還小，再過幾年就好了。”
“英雄出少年，個人有個人的命！你嘆氣什麼？”
“我聽陛下說，張雄飛已經入了御史臺。”
張雄飛與廉希憲的關係不錯，所以趙誦就將這件事告訴給廉希憲。
“你是擔心將來不如你的張雄飛。”
廉希憲聽了郝經說的，尷尬地笑了起來。
郝經笑着道：“你還年輕，陛下總會給你安排職位的，人家杜子如能刺殺忽必烈，那你呢？”
“我也可以的。”
“兩浙路剛合兵，又派聰書記他們去地方，朝廷將來要裁撤一些官員，將來必有你的用武之地，現在就好好教書吧。”
......
船上，自從離開臨安之後，杜子如這幾日晚上睡覺都睡不着，異常興奮，這幾個月他一直跟在劉秉忠、竇默等人身邊學習，除此外，又跟着李懷恩等人學習武藝。
成爲武學院的學生，如今畢業了，被派往北方輔助王安。
“我現在是王磐的侄子，就叫王傲。”杜子如一直提醒自己叫王傲，而王磐現在則在登州。
他還不知道他現在多了一個侄子呢，知道之後王磐就要被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