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迷信最要不得,既然醫院說你身體沒事, 那就一定沒事了。”
說完這話後, 她又幹笑了兩聲, 以示這件事情是個笑話。
瀋海玲聽着這話,倒是捂嘴笑了, “既然是一個學校、又是一個電視臺,那說明還真有緣。”
見女兒眉頭蹙緊的模樣,她又多說了幾句,“你可別提封建迷信。你忘了你剛出生的時候,不哭不鬧,還是我請了大師把你的魂找回來的,怎麼能不信。”
邱馨瑩笑得比哭還難看。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所謂冤家路窄,看來也是有點說法的。
邱明盛扶了扶額, 最後才勉爲其難地開口勸道, “首都那麼多大師, 咱們還是找其他的大師吧,簡攸寧太年輕, 總覺得靠不住。”
瀋海玲美目一瞪,“別看人家年齡小,包麗惠當初也是這麼想的, 做了三年的鋼琴教師才知道人家不平凡,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謙虛,這事我定了,明天讓瑩瑩去找人家。”
邱馨瑩簡直又要哭出聲來。
她寧願豁出去給張鳳琴道歉,也不遠對簡攸寧低頭。
“媽,我不去。”
瀋海玲逐漸品出了不對勁,狐疑地眼神在父女倆身上掃視了一圈,這才問道,“說說,怎麼回事?”
邱明盛輕咳一聲,委婉道,“那位簡大師搶了瑩瑩的男朋友。”
瀋海玲眉眼微擡,銳利的視線落在邱馨瑩的身上,“我可沒聽說你最近有什麼男朋友。”
邱馨瑩生怕自家父母遲早求到簡攸寧的身上去,到時候紙包不住火。
吞嚥了一口口水,她老實交代道,“我搶了她的男朋友。”
瀋海玲&邱明盛:……呵呵。
大廳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
邱馨瑩完全忘記了告狀這一茬,結結巴巴地解釋道,“當初紀白已經根本不喜歡簡攸寧了,他和我表白我才接受他的。”
瀋海玲&邱明盛:……靜靜地聽着你繼續解釋。
邱明盛突然又想起什麼,臉色更是黑如鍋底,“我看也別去找這簡大師了吧,瑩瑩和人家的過節可不止這一樁兩樁。”
瀋海玲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對着邱馨瑩瞪眼。
邱明盛把張鳳琴說的幾件事情粗粗地解釋了一遍。
邱馨瑩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此刻她覺得有些尷尬。
瀋海玲緩和了一番情緒,卻還是坐下了決定,“明天,瑩瑩你先去和對方道歉,然後邀請簡攸寧到咱們家來。”
邱馨瑩整個腦袋都縮了起來,佯裝沒聽見這吩咐。
瀋海玲見她這模樣,說話的語氣不由得變重,“風水師是最不能得罪的一類人,瑩瑩你做了那麼多挑釁的事,人家沒和你計較已經是度量極大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幫忙,這歉都得道。”
想到此事,瀋海玲就覺得一陣後怕。
邱馨瑩的臉如吞了蒼蠅般噁心。
嘴裏像是咬破了一個苦膽般,澀的驚人。
她嘴脣囁嚅,仍是說不出話來。
瀋海玲一眼就知道女兒的想法,“你不去也得去,首都那麼多大師,出名的門庭若市,沒有一定的名望和身份根本不能及時把他們請來,你媽媽身體不好,你爸爸生意不順,作爲女兒,你還矯情個什麼勁。”
邱馨瑩眼眶又有些溼潤,晶瑩的眼淚一滴滴落下,在大理石地面上綻開。
當一個人達到了她無法達到的高度之時,那她的恨意也就變得微不足道。
邱馨瑩抿了抿脣,對簡攸寧不滿的同時,終於也開始默默恨上了紀白。
如果不是紀白到處留情,她的處境又怎麼如此尷尬。
*
簡攸寧趕了一路的公交,才堪堪在規定時間內到了電視臺,培訓的環節依舊是BTV接觸,只不過接觸的地點不同而已。
因爲有康燁的力薦,簡攸寧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一個主持人的位置。
不少人大改冷漠的態度,態度都變得熱絡起來。
簡攸寧對於這些擡舉亦或是討好,心態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依舊是默不作聲地做着她的事。
這種熱烈的態度在賀玉蘭親自把簡攸寧叫去了她的辦公室而達到了頂峯。
無論是新人亦或是舊人都紛紛探討。
“簡攸寧和賀副臺長究竟是什麼關係?”
“賀副臺長的手再長也管不到節目啊,應該問簡攸寧和康燁有什麼關係?”
“不管什麼關係,以後上心一點就是。”
而簡攸寧正坐在賀玉蘭的對面,見對面女人妝容下依舊掩不住憔悴之意,只關心地問道,“賀副臺長,你身體怎麼樣了?”
賀玉蘭微微一笑,憔悴散了些。
她站起身來,給簡攸寧倒了一杯白開水,“我以爲你會問我叫你來幹什麼,沒想到竟然會先問我的身體。”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人關心過的感覺了。
她和丈夫離異多年,女兒遠在國外,一輩子都撲在了事業上,現在身體壞了,親人一個也不再身邊,也許這就是她的報應。
簡攸寧仔細地瞧了瞧了賀玉蘭的面相,嘴角微微翹起,卻是不說話。
賀玉蘭看簡攸寧這個小姑娘非常順眼。
但這順眼也不僅僅是因爲簡攸寧提醒過她,只是單純地覺得舒服。
她笑了笑,又走回自己的位置,“那裏有雜誌,你自己看着時間,半個小時過去了,你就回去吧。”
人精的簡攸寧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此舉的深意。
她抿了抿脣,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賀副臺長,你是要離開電視臺了嗎?”
賀玉蘭有些怔楞,沒想到對方能猜出來,只笑道,“是啊,離開電視臺後,我恐怕不能庇護你了,所謂人走茶涼,就是這個理。你今天在我辦公室
呆會,回頭能生出許多的猜測來,對你有好處。”
簡攸寧心裏有些感動。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她從來沒想到能收到這麼多的回報。
康燁是一個,賀玉蘭又是一個。
“謝謝。”
她低聲道謝。
賀玉蘭臉上的笑容從沒有消失過,對方既然那麼聰明,肯定也知道了些什麼,沒什麼好隱瞞的,權當打發時間,“我這輩子啊,就是太好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