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玄學大師是網紅 >第61章 061
    工地依舊如初次來時般冷冷清清。

    簡攸寧循着記憶去了塔吊底下, 小心翼翼地在那動土之地的正西方將五行八卦符埋入。

    待最後一抔土撒上後, 立刻狂風大作起來。

    工地旁的樹木在狂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 不少裸/露在外的材料被吹的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但狂風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又都恢復了平靜。

    若是肉眼可見, 就能見到, 工地上黑色的煞氣正依着軌跡逐漸消散, 最後整片區域緩緩恢復了原樣。

    簡攸寧頭髮被吹的亂糟糟,她隨手整理了一番,等再看那動土之處時,她發現身體的不舒適感早就在無形中消失。

    心裏鬆了一口氣,她知道白虎煞已經破了。

    甘陳一直站在簡攸寧身後不遠處。

    經歷了一場狂風后,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就算再不懂, 他也看出了一些名堂。

    這下, 他對簡攸寧的敬畏與尊敬更甚。

    畢竟沒有誰能保證自己不會再碰上這種腌臢事,結交一位大師, 益處頗多。

    甘陳伸手把額頭上的樹葉拿下,只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什麼白虎煞都已經解決了嗎?”

    簡攸寧點了點頭, 如實道, “解決了。但復工之前,最好再舉行一次開工儀式。”

    說完這些,她邁着步子向工地門口走去。

    甘陳連連點頭。

    但還沒走上一段路, 簡攸寧卻被一位右肩帶着白絹花的女人攔下。

    袁秀秀一身縞素,面上浮現着不正常的紅暈,嘴脣泛白,顯然身體有些不舒服,她低聲道,“小姑娘。”說了這一句後,她立馬又改了口,“大師。”

    “我聽王瑤說你連她肚子裏有孩子都算準了。”袁秀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也想算算我的命。”

    眼巴巴地等了三天,才又等到這位小姑娘來工地。

    還不等簡攸寧說話,她又繼續道,“我知道大師算命都是要錢的,我會給你錢。”

    甘陳擡腕看了一眼時間,眼瞧離彭總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他有些焦急。

    可他知道簡攸寧極有主見,就算他開口了,對方也不一定會聽他的。

    而簡攸寧正在認真打量面前的女人。

    就算隔着半米遠,她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侷促與彷徨,嘴角緩緩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可以。”

    說着,她回過頭看向甘陳,“甘先生,麻煩你去工地門口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甘陳心裏一嘆,自打面前的女人出現起,他就知道簡大師一定會幫忙算命。

    但他的面上卻未曾表露出分毫,只恭恭敬敬地,“好。”

    應聲後,他腳步不停地向工地的門口走去。

    甘陳一走,袁秀秀更自在了些,她嘴脣囁嚅,低聲開口道,“大師,我就住在那板房裏,若是不嫌棄,我給你倒杯水喝。”

    簡攸寧自然不會嫌棄,她不疾不徐地跟在袁秀秀的身後,向一旁的工人宿舍走去。

    袁秀秀眼裏透出幾分疲憊之色,一邊走、一邊開口訴說,“我從小在貧困山區長大,爲了給我哥哥娶媳婦,我爸媽把我賣給了鄰村的人家,收了五千的彩禮,說自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我公婆起初對我不錯,可我一連生了兩個都是女孩子,他們就開始對我有意見。”

    “好在我的男人並沒有被他們養的愚昧無知,帶着我和兩個孩子來了大城市打工。”袁秀秀眼眶微微泛紅,“我原以爲苦日子就要過去了,可沒想到——”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簡攸寧柔聲安慰,“所有的不幸都會過去,你要相信,日子總會越來越好。”

    袁秀秀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公婆嫌棄我沒有給他們家留個後,甚至連葬禮都不讓我參加,無處可去,只能在這裏默默地守靈。”

    “但最近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來我得了天價賠償金的事,非要我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他們。”

    那會她正爲了十萬賠償金而處於水深火熱中。

    公婆不僅不聽她解釋,甚至還來鬧了一場。

    “更可笑的是我孃家,當初說好老死不相往來,可卻又露出了醜惡的嘴臉,他們想哄騙我回家,哄騙我手裏的錢。”

    “所有的人都說我對公婆不孝,對父母不孝,大師,我只是想要守着我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呢?”

    袁秀秀抹了一把眼淚,又勉強露出一抹笑,帶着簡攸寧進入房間,招呼對方坐下。

    雖然是臨時住所,可依舊被佈置得十分溫馨。

    簡攸寧趁着對方去倒水的時間,迅速的打開微信,找到袁秀秀的資料,一目十行地瀏覽了番。

    心中頓時有了底。

    看完資料後,她迅速地點入袁秀秀的朋友圈,倒不曾點開視頻,只粗粗地掃了一眼文字介紹。

    目光微滯。

    視頻中袁秀秀不僅與父母鬧掰、甚至與公婆大吵了一架,去諮詢了律師把丈夫的賠償金做了分割,帶着兩個女兒去了另一個城市。

    相較於她的過往,這行爲不可謂不雷厲風行。

    簡攸寧頓時明白了,算命是假,尋找支持纔是真。

    袁秀秀心裏其實早已有了決斷,只是狠不下心來而已。

    因爲對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會不會過得更好,無論是誰對未來都是惶恐的。

    就在這時,袁秀秀拿着一個瓷杯走出。

    她把瓷杯放在簡攸寧的面前,“大師,我想算算我的命,難道我這一輩子都要這樣悽苦下去嗎?我不想讓我兩個女兒都步入我的後塵。”

    不想讓女兒淪爲家人斂財的工具,不想讓她們母女三人的生活被掌控。

    這樣的生活太令人恐懼。

    簡攸寧根本不介意給對方一點支持,讓對方更有勇氣些。

    “你父母親緣稀薄,就算你一退再退,他們也只會和吸血鬼般汲取你最後的價值,公婆亦是如此。”

    “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那就放手去做,情況再糟也不會差過現在,更何況你的面相告訴我,雖然你的前半生困苦,但是後半生一定會否極泰來。”

    袁秀秀聽着這話,早就已經泣不成聲。

    這些日子,她的朋友反覆地規勸她,忍一時風平浪靜,拿着丈夫的賠償金與家裏斷絕關係,會被人戳脊梁骨。

    可脊樑骨值多少錢?

    那樣的家庭根本就不值得留戀,她受委屈可以,但兩個女兒不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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