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們失去的那片海 >第39章 篝火晚會
    我沒想到安妮媽媽真的答應大狗,讓他和銀也搬進來。我並非嫌棄大狗,只是懷疑安妮媽媽做事到底經不經過大腦,考不考慮後果?她難道從沒想過念念來這裏的目的嗎?

    念念質問大狗來這裏做什麼,大狗說他想來教我修飛船,教我改造機械。我聽了真是想把他的頭塞進馬桶裏。

    這理由真是爛到不能再爛了。他就算說是來山上轉職當獵人當伐木工都比這破藉口合理百倍。念念一得知就來發難我,我逼急了就直接說是我求着大狗搬來。

    不得不說我真佩服大狗在這種事上的勇氣,我倒想看看這事兒會繼續發展成什麼有趣的樣子。

    沒想到的是念念居然也沒說什麼。她要求大狗無論如何都不能住在她邊上。安妮媽媽把大狗安排到酒桶大叔的家裏,那裏剛好也有空房。

    本以爲這事就算糊弄過去了,結果大狗真的抱着工具箱跑來教我怎麼修東西。我完全沒興趣,又不好拒絕他,只能硬着頭皮陪他一起擰螺絲。面對這些鐵塊真是痛苦,還浪費時間。

    大狗說他的整修工作已經結束了,今年海上的風暴比往年強太多,沒到弱風的季節就根本沒辦法出海,索性就不呆在海邊了。

    我曾暗示性地問過念念,大狗哪裏奇怪,爲什麼煩他。她聽了就只是說大狗很煩很討厭,卻也不繼續說哪裏煩人哪裏討厭。她被我這麼一說受了影響,又是一個下午不理大狗。不過到了第二天一切又照舊了。我也不再繼續問第二次。

    但我最不解的是,念念來的時候表明自己有多討厭多煩大狗,可大狗搬來沒兩天,她又和大狗混在了一塊。

    她帶着銀和大狗一起去森林裏打獵,去河邊釣魚,有去必定拎十幾條魚或扛一頭野豬回來。香草阿姨委託他們下山去南海岸的集市上買菜,他倆扛着魚竿心心念念去海邊釣魚,結果菜忘記買了,帶回來好幾條海魚倒省了買菜錢。還有一次去森林裏摘野果採蘑菇,摘了一大包不知道什麼東西回來,點了火就往鍋裏丟,喫的安妮上吐下瀉半夜送去醫院裏,還引得安妮媽媽大發雷霆。就算不出去玩,在家裏自然也少不了鬧騰,他們院子裏釘釘子鋸木頭,引線一拉電鋸滋兒哇啦響,吵的我沒法看書。爬泳池跳水臺上撲通撲通跳下水,惹得我也忍不住丟下研究一起去玩。

    白天還好,要命的是晚上。大狗來了以後篝火晚會就變成了每天的固定節目。安妮和大狗也加入了進去,有時也會把大叔和阿姨也叫來。於是從就變成了安妮,安妮媽媽,念念,大狗,銀,酒桶大叔,香草阿姨。

    兩個人的縱火狂歡演變成了7個人的篝火晚會。

    安妮媽媽上來敲我房門,叫我下去一起去玩。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再不去就顯得不合羣了。我丟下寫一半的稿子下去陪他們一起唱歌跳舞。

    安妮媽媽把屋子的燈全部關了,四周一片黑暗,星空下就只有篝火的火光和海面反來的月光。往篝火里加柴,閃閃的焰火被風吹起到天上去,那感覺棒極了。

    香草阿姨帶來了她祕製的蜂蜜浸蜜桔,我嚐了一顆,蜜桔非常甜卻一點都不膩,也許是因爲用的蜂蜜而非糖蜜吧?總之就是好喫,小小一顆蜜桔含到嘴裏心都甜化了。

    念念嚐了一顆也大呼好喫,就又喫一顆,又喫一顆,喫着喫着就抱着整罐蜜桔喫獨食。安妮不樂意了就和念念吵了起來,安妮媽媽見狀來做中間調解人。她用母親的威嚴把安妮搶來的蜜桔騙走。接過罐子的瞬間,整個人“咻”地撒腿跑沒了影,消失在了黑暗中,過了會兒回來時手裏就只剩個空罐子,臉頰鼓的跟倉鼠一樣甜蜜蜜地笑着。

    無奈之下,香草阿姨只好回家又拿了罐來,還順帶拿了一串包着錫箔紙的生肉串,架到火上烤。

    我們也各自拿來了水果和酒,在草地上鋪上草蓆和麻紡織墊,圍着篝火坐成一排。

    大家圍坐好後,念念有模有樣地乾咳了兩聲站起來。

    “今天的主題是,每個人說一個自己的故事。從年齡小的開始吧。”說着伸手向安妮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妮搖搖頭急忙地擺手說:“不行不行,我是「銀月谷主人的後繼者」,我有豁免權。”

    水坑山大當家點點頭,念念左顧右盼說不出話,臉上寫滿尷尬。

    於是順位自然而然地輪到了念念自己。她只好“無奈”地聊起了她的「先生」。我猜她就是自己想說故事吧?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雨夜,長長的石板路,路的兩邊是破舊的街道掛着鮮豔的彩旗。雨勢越來越大,我躲到一處屋檐下避雨。周圍是冷清清的。一聲輕響,身後的門打開了,我轉頭一看是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但夢裏的人幾乎都是看不清面容的,只是他的聲音清入骨髓,好聽的不得了。”

    “鬼……”大狗抱着銀瑟瑟發抖。

    他真是一點也不懂浪漫呀。

    念念白了他一眼繼續說:“他邀我進屋喝茶,我便點點頭隨他進了門。偏門內走出一個女人,是我十分熟悉的人。女人沒有看向我眉頭卻皺了起來。那個男人穿着典雅的制式禮服,他撐着手問我:‘你認識她嗎?’我搖搖頭回他:‘只是姐姐生的好看’,似乎是聽到了女人的一聲冷哼,我看向她,她嫌棄地避開我的目光。他問我喝什麼,我便向男人要了一杯熱牛奶,天氣太冷了。”

    我猶豫片刻,問男人的名字叫什麼,他說他沒有名字,這裏的人都叫他先生,他停頓了一下說:“你可以給我想個喜歡的名字。”

    我說不了,我也叫你先生吧。說話間,女人已經回來了,她手裏拿着所謂的牛奶卻是暗紅色的。我很想賠笑說你們這的牛奶還帶色素的啊,但一打開瓶子,那是鮮紅的血液,還帶着腥味。

    先生看了我一眼:“不喝嗎?”

    我把杯子推回去,壓下胸口裏亂跳的情緒,平穩了聲音說:“我想喝熱的,麻煩能不能…”

    先生接過杯子遞給女人。我起身想走,卻被他拉住手。

    “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住這兒的。”我心想我哪敢啊,這麼陰陽怪氣的地方就是夢裏我也不想住啊。

    “不用不用,我還趕路,謝謝。”我說着便起身,他微微一笑接過話道:“能不能走出去,你就試試看吧。”

    雨停了,我出了門,不抱什麼希望地向外走。一路上景色似乎都沒有變過,永遠是這條街道,先生和女人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後。

    越往前走越感到寒冷,我不禁凍地抱住自己,我問他們爲什麼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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