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們失去的那片海 >第63章 滄海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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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都是謊言,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晚上許多人走到街上。我們做了同一個夢,夢見女神大人向我們求救!女巫襲擊了她的化身,擄走了聖女,將女神大人封印起來!後來修道院火災的消息就傳來了,港區派了搜救隊上山去尋找,什麼也都沒找到。再後來大家就全都着了魔把這件事給忘了,我也忘記了。很多年後我偶爾在自己的日記本里讀到纔想起來,我從不在日記本上亂寫,我的筆跡記錄下的一定是真實的事。”

    我聽了心生一陣寒意。二十多年前的屠殺慘案又出現了新的解釋。若沒記錯的話,「芙蕾雅」是安妮媽媽的姐姐的名字。

    “關於那個女巫,還有沒有詳細情報?”我問老奶奶。

    老奶奶咬着牙止不住顫抖:“外星來的邪惡女巫芙蕾雅,她派惡魔襲擊了修道院,殺死了裏面的所有人,把修道院燒成廢墟。夢裏的那場大火就像地獄一樣,到處都是死人,地上流滿了沸騰的鮮血。小夥子你的親人也在那場災難中喪生了是嗎?我會爲你的親人祈禱的!”

    “啊,謝謝您……那個女巫叫什麼?”以防萬一我又問了一遍,但得到的答覆仍舊不變。

    “芙蕾雅。”

    我謝過老奶奶後離開了圖書館。

    先不說老奶奶夢到的東西是否真實。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那個人。安妮媽媽也承認了修道院遺址挖出來的子彈殼是她們星球上的東西。

    只是這老奶奶的信息源太過奇妙,不禁讓人好奇。

    芙蕾雅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不僅知道名字還知道是從外星來的。

    似乎也只有碰巧亂想到重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除此之外我竟不知該朝哪個方向去設想。也或許是我不願意朝那個方面去想吧。

    在路上光顧想這事,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旅店,安妮抱着一個更大的雪原狼布偶,銀趴在一邊,搖着尾巴逗着另一個沒拆包裝的大玩偶。安妮媽媽見我回來便要拉着我們上街去喫好喫的。

    念念把安妮媽媽的大草帽給大狗帶上。他的義體太引人注目,我早有準備,準備了條長褲給他。念念調侃說大狗和我穿了一條褲子,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

    步行十多分鐘到了一家海邊餐廳。大狗的焦慮是多餘的,並沒有人認出他,反倒是他身後跟着那麼大一匹雪原狼引來了不少小朋友。女孩們摸着銀的臉和鼻子,拿着電腦和銀自拍合影。男孩們騎到她背上,銀也一點不介意,舔了舔孩子們的臉,大舌頭“唰啦”一下逗得孩子們到處跑,滿街都是歡笑聲,繼而也引來許多老人駐足。

    我原以爲在北方滿街都是雪原狼,大狗很不好意思地說像他這樣擁有雪原狼的勇士,不包括他在內整個城鎮裏就只有三到四個人。

    “怪不得孩子們對雪原狼這麼感興趣。”

    安妮飯也不吃了。加入進去,向那些孩子宣告自己的勇士身份,說銀是她的雪原狼,然後威風凜凜地騎上銀,後面跟着一隊童子軍昂首闊步地走着。

    安妮媽媽也跑了出去。我可管不了這些,只顧喫我的飯。

    晚霞很快沉入海面,月亮從羣山中升起。我們吃了很好喫的本地料理,又去了沒有燈光的廣場上踩着月光散步玩耍了一陣。回去後在旅店大堂看了一部電影,最後回房休息。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睡的很舒服的自然醒。清晨的空氣都是涼涼的、甜甜的。寧靜的山腳小鎮,遠處碼頭只已經有勞動的人影。

    安妮媽媽換上了她的披肩斗篷,戴了一頂海盜帽。念念和安妮換上了海員穿的水手服,戴上了水兵帽。這一套是昨天新買的行頭嗎?大狗頭上也頂着一頂水兵帽,也拿出一頂也給我戴上。安妮媽媽見了也像裝飾聖誕樹一樣脫了自己的披肩斗篷給我套上,輕輕拍着我的腦袋說送給我了。這披肩斗篷我穿着正合身,她是買大了掛不住吧。

    喫過早飯出發去海邊。

    在路上我開始慌了。那種感覺像極了你不會游泳,還被朋友帶去海邊學游泳的感覺。怕的要死還不能表達出來。腳上每邁一步都讓自己離危險更進一步,離審判更近一秒。

    海邊風和日麗,天氣預報顯示近幾天都會是好天氣。我們六個登了船,大狗發動引擎把船開離碼頭,碼頭一點點離我們越來越遠,直到變成視野裏的一個不起眼的點。

    船艙內,安妮媽媽在桌上擺出地圖再次確認目標。

    “我們的目的地位於歐卡島西北偏北方向,約六百五十公里的海域上,按這個船速到達時都天黑了,還得在海面上過夜。所以我打算讓船慢些開,花個一天一夜到那邊。等明天早上到達以後,直接開始搜尋。”

    “我贊成!誰反對?”安妮站起來掃視了一圈。

    “別這樣,給人感覺上了賊船一樣。”我說

    “博士是不是很害怕出海?我早就看出來了,哇咔咔~”

    “沒有吧?我也並不是很怕,我會游泳。”我摸着下巴、微微皺眉故作思考狀:“明明都是在海上,爲什麼飄在海面上要讓人更沒安全感。還是安妮媽媽的決定好,讓船慢一點前進。”

    他們幾個紛紛背過身去,我也看得出來是在憋笑。怪難受的。

    船首乘風破浪,我扶着欄杆閉上眼,冰涼的細水點卷着海風拍打在臉上很是舒服。臉和頭髮也變得有些粘,那是海的味道。

    莎菲雅上海洋平均鹽度大約在7~9‰之間,而露比上的海洋鹽度高達59‰,有的地區海洋鹽度能達到230‰。這樣的海洋鹽水濃度使得露比的海洋除了耐鹽的小生物外基本沒有什麼大型的海洋動物和魚類。只有一種鐵紅藻能在海水裏生存,佔據整片海洋。好在鐵紅藻加工完能喫,沿海的人基本全靠喫海藻養活。

    沿海的紅藻被人薅禿了,可這並不能解決土地鹽鹼化的問題。我們那一片還好,首都的地下水因爲過量開採,導致海水倒灌滲透進地下水,挖上來的都是鹹水。

    安妮媽媽來到我身邊,搖了搖頭讓我舉起手來,把我身上套着的游泳圈卸下來。

    “沒必要,真沒必要。”

    這時離船隻非常近的海面,一隻巨大的大翅鯨從海里躍出,在空中翻了半圈後重重拍在海面上,濺來雨點般的浪花唱着鯨歌緩緩離去。

    “哇哦!開心,優越,享受心情~!”

    她被濺的身上全是海水,卻還開心地尖叫起來。安妮聞聲跑來,那隻大翅鯨已經遊遠了,她什麼都沒看到。

    真羨慕莎菲雅上清澈的海水。

    一路上的航行大多是這種風景。我爬到船頂吹着海風,念念和安妮媽媽在甲板上下棋,大狗和安妮還有銀坐在旁邊觀戰,他們倆七嘴八舌地幫忙出謀劃策,時不時幫兩個棋手作弊,偷個棋子什麼的,我坐在頂上看的是一清二楚。

    喫過午餐後,我拿了本書去船艙內的軟牀上躺着,看書的時候一不小心砸到臉上,再拿起書時,船艙內已經昏暗一片,牆上只有一條金色光柱連到地面上。門外火紅的夕陽掛在天邊,一天又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去了。

    我走出船艙外伸了個懶腰,和新鮮空氣一起吸進來的還有濃濃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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