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的,您不愛喫也沒關係……”
她說着又躲回大叔身後,香草阿姨把我扶起來,幫我在身上擦藥,念念很積極地拿着藥膏過來,配合阿姨幫我敷藥,一邊敷一邊在我背後小聲地說對不起。
“沒事,我原諒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冷靜下來聽我說。這件事就這麼過了,比起這個當下有更重要的事,如你們所見,我想安妮可能遭受了校園霸凌。”
一瞬間,目光全聚集到安妮身上。安妮雖換了乾淨衣服,但臉上的浮腫還沒消,左眼眼眶和嘴角還有傷痕,手臂和膝蓋傷痕累累。
“安妮,你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問她。
她低着頭卷着衣角一句話也不說。
“安妮!和姐姐說你的傷是怎麼了?剛纔就問你呢!”
“體育課上…我自己摔的……”
她把頭壓得更低。
“安妮!”
念念蹲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你要是再不把事情如實說出來,教授就白捱打了呀!”
“誒?”
無論我們怎麼哄安妮,她就是不說。到最後香草阿姨說還是先聯繫安妮媽媽吧,安妮聽了一下激動了起來。
“不行!絕對不行!我命令你不準聯繫!誰都不準!”
爲什麼王族的威嚴要用在這種地方……但我看到了一絲突破口。“安妮,你快和我們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說清楚,我就打電話叫你媽媽來,你威脅不了我的。”
她又急着原地跳腳,我叫大叔把電話拿來,她才攔着大叔答應說出來。
“是在放學的時候,桃子帶人來打我…”
“桃子,是那個小姑娘嗎?”酒桶大叔神色擔憂地問:“之前有來過這裏做客呢,不是玩得挺好的嗎?。”
“你們是吵架了嗎。”香草阿姨說。
“我本來今天想和桃子道歉的,我想等她心情好的時候再和她道歉。可她笑的時候一看到我又不笑了,我想我可能是還沒準備好吧,等過幾天再說,然後放學時就被桃子帶着幾個高年級女生堵在校門口。”
“然後呢?”念念焦急地催促她。
“然後她們什麼也沒說,就把我帶到沒人的小路上,然後就開始打我,扯我的書包,揪我的頭髮,還把我絆倒在地上,踩我…”
安妮說着又開始啜泣起來。
念念抱着安妮輕撫着她的背,一面咬牙顫抖着:“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咽不下這口氣……那裙子是阿姨買給安妮的全新裙子,原來是被人踩壞了…還把我的安妮打成這樣。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咽不下這口氣…去把那個桃子約出來,我給她死!”
“不行,我反對,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念念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球都迸出血絲。我的理性又被恐懼佔據住,下意識地避開她的目光。只見念念跑到房間角落拿起通訊機邊按邊碎碎念着:“我要告訴安妮媽媽…我要告訴安妮媽媽…”
“等一下,絕對不能讓安妮媽媽看到安妮現在這模樣!”
我還沒說完,她就撥通了號碼,安妮抓着她攔也攔不住。念念憤怒地盯着我,還把聲音調成最大聲的公放模式。響鈴幾秒後,電話另一頭傳來安妮媽媽的聲音。
“喂?怎麼啦?”
“是我,你女兒被人打了怎麼辦?”
“什麼?”
“你女兒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怎麼辦?”
“安妮被打了???!!!我馬上回去!!!”
‘啪’地一聲電話掛斷了。
安妮哭着一下下錘着念念,念念冷冷地站着紋絲不動。結果最終還是讓安妮媽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