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瑤對蘇以柔勾勾手指，蘇以柔附耳過來，李瑤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蘇以柔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娘，這法子太冒險了吧？”
“富貴險中求。”
“可……”
李瑤拍拍她的手，“彆着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就讓杏兒給爹孃傳話，到時候爹孃會仔細安排的。”
“好。”蘇以柔想起什麼，提醒李瑤，“娘，杏兒名字改成紅袖了，您以後別叫錯了。”
“好端端的改名做什麼？”
“還不是因爲蘇星兒那個賤人！”蘇以柔表情扭曲，“就因爲杏兒的名字發音跟她相似，王爺就讓我給杏兒改了名字。”
“王爺主動讓你改的？”
蘇以柔手裏的帕子都捏得變了形，“要不然女兒也不會這麼生氣。”
“……”
李瑤眉頭緊皺。
楚莫寒連一個跟蘇星兒相似的名字都容不下，顯然是真的對蘇星兒上心了，李瑤面色有些沉，“楚莫寒不是很討厭蘇星兒嗎，這纔多久，竟然對她這麼好了？”
“誰知道她從哪兒學的狐媚手段，把王爺的魂都勾走了，現在王爺又把管家大權交給她，她現在就差在王府橫着走了。”
李瑤恨恨道，“楚玉凝跟娘搶男人，蘇星兒又跟你搶男人，這母女倆就是咱們母女的剋星。”
“……”
“別擔心，當年娘被你爹養在外面，就是個外室，身邊也沒人幫襯，她楚玉凝身爲長公主不一樣沒鬥過娘？你現在的情況比娘那個時候好多了，你是楚莫寒轎子擡進王府的妾，有正兒八經的身份，而且有爹孃給你出主意。那蘇星兒定然不是你的對手！”
“蘇星兒畢竟是爹的嫡女，爹真的會幫我嗎？”
“當然。”
李瑤輕笑一聲，“蘇星兒是嫡女不假，但自從她被太后接到宮裏撫養，逢年過節從來沒回過蘇府。就算在各種場合碰到，蘇星兒也從來不跟你爹打招呼，她壓根就沒把你爹放在眼裏，你爹對她也沒有父女之情。”
“你爹原本是正三品，就因爲楚玉凝一路被貶到七品，他恨死了楚玉凝，更恨蘇星兒不在太后面前替他說話。起先蘇星兒被接到慈寧宮的時候，你爹還想法子去探望她，但蘇星兒被太后教得恨死了你爹，你爹幾次去探望她，她都不給你爹好臉色，幾次三番下來，你爹就徹底放棄她了。”
“你爹早就不把蘇星兒當女兒了，對你爹來說，你和長風纔是他的孩子。”
蘇以柔輕哼一聲。
沒錯。
蘇星兒是貴爲郡主又怎樣，在爹孃疼愛這方面，她根本比不上她。
“蘇星兒得意不了多久了。”
“此話怎講？”
李瑤冷笑一聲，“她能這麼囂張，全靠太后給她撐腰，你爹得了準信兒，說太后前些天重病一場之後清減了不少，精神也不大好，恐怕時日無多了。”
蘇以柔驚喜萬分，“當真？”
“當然是真的。”
李瑤有種熬出頭的感覺，“這些年來，就是有太后壓着，所以你爹只能做個小官，娘也只能做妾。楚玉凝都死多少年了，等太后死了，誰還記得她？你爹今年纔不到四十歲，說不定等太后死了，我們家拿銀子疏通疏通，你爹的官職還有望往上提一提。”
蘇以柔也很高興。
她雖然名動京城，卻因爲出身一直被人瞧不上。也因爲是庶出，她只能做妾，如果她成了嫡女，說不定王爺會讓她做側妃。
做了側妃，離正妃還遠嗎！
這樣一想，蘇以柔覺得前路一片光明。
“柔兒。”
“嗯？”
“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抓住王爺的心。”
“女兒知道。”
“你不知道。”李瑤定定地看着她，“你弟弟現在正是需要人幫襯的時候，只有抓住王爺的心，他以後的路才能好走一些。你弟弟路順了，以後才能成爲你的依靠。”
“女兒明白。”
……
當天晚上，蘇以柔是在蘇家用的晚膳。
飯桌上。
十五歲的蘇長風說了件事兒，“今天我在正陽街的一家茶樓喝茶，瞧見蘇星兒和譽王撞上了。”
“……”
蘇以柔眼睛一亮，“譽王出了名的殘暴，是不是蘇星兒開罪了譽王，譽王把她血濺三尺了？”
“並不是。”
蘇長風正是長個頭的年齡，瘦的像竹竿，臉上也沒有什麼肉，十五歲的年齡，眼底卻都是戾氣，看上去有些陰沉，他放下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譽王不但沒把她怎麼樣，兩個人還在雅間裏相談甚歡，一直到靖王爺去茶樓，才把蘇星兒接走。”
蘇以柔目光閃爍，“長風，你的意思是……”
“譽王對女人可沒什麼好脾氣，難得沒對蘇星兒如何。”蘇長風輕笑，“我猜測，譽王就算不喜歡蘇星兒，應該也不討厭她。”
蘇以柔若有所思。
飯後。
蘇清風屏退丫鬟婆子，留了蘇以柔說話，“柔兒，你和王爺感情如何了？”
蘇以柔含糊地說，“還好。”
“那就好。”
蘇清風眯着眼，同樣瘦長的臉看着有些刻薄，“不管用什麼方法，趕緊生下長子。”
“爹……娘已經跟女兒說過了，女兒明白。”
“有些事你娘也不知道。”
“……”
蘇以柔茫然地看着他，蘇清風知道蘇以柔知道輕重，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她提了一嘴，“太子今日又咳血了，恐怕時日無多了。”
“……”
見她不解，蘇清風再次提點，“楚莫寒也是皇上的嫡子。”
蘇以柔心臟狠狠一跳。
“爹，您的意思是說……”蘇以柔猛然擡頭，接觸到父親的眼神之後，她深深吸口氣，“女兒明白了，女兒會盡快謀劃的。”
“嗯！”
……
晚上的時候，小星星做了一大桌好喫的。
太陽落山之後，院子裏有絲絲清風，小星星乾脆在院子裏開喫，她讓綠兒點了艾草薰蚊子，正準備讓綠兒跟她一起喫。
一塊石子兒突然落在她腳邊。
小星星一愣。
她猛地擡頭，正對上樹杈間楚離深邃含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