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的軍士倒下,楚毅目眥欲裂,雙目怒睜,“給我殺”
高順揚起破陣槍,一絲不苟的面容也開始變得瘋狂猙獰:“陷陣陷陣有進無退殺”
陣勢大亂的北疆軍互相踩踏,隨着一陣陣慘嚎聲,一張張熟悉面孔不斷變得冰冷
楚毅舞戟飛馬,向不遠處飛馳射箭的草原人衝去。
心中暗暗自責的同時也思考到了如今唯一改變劣勢的辦法。
斬殺主將,斬首計劃。
撥開箭林,高順一馬當先,破陣槍所到之處,一陣鮮血飛濺,血肉橫飛,慘叫不斷迭起。
哈坤也陰沉着臉,不斷指揮隊伍,欲將北疆軍團團圍殺
可以說,哈坤是個指揮騎兵的頂尖人才,令旗變幻中,數萬鐵騎指揮得得心應手,如同臂指。
高順舞槍躍馬,帶着八百陷陣,竟毫無懼色的衝向哈坤所在的中軍,他的意圖便是斬殺哈坤。
楚毅橫戟縱馬,左有胡車兒,右有山鷹,帶着陣型不亂的數千親騎,也朝哈坤處殺去,戟過錘砸,任草原人彪悍勇烈,卻也被殺得節節敗退,將鮮血灑在了舊川口。
見楚毅軍大將勇悍無敵,哈坤面色狂變,心中暗暗後悔爲了奪下大功,未讓狼神將歐宇出征。
歐宇,即狼神麾下四大神狼神將之一,以武力稱最的狼神將。
“北原的勇士們,爲了女人財富可敢一搏”
哈坤也激勵士氣,不過士氣並未得到很大的提高。
原本北疆軍紛紛被射得潰不成軍,而如今北原騎兵被楚毅與高順所領的陷陣營和楚毅親騎所打亂陣型,北疆軍也有了喘息之機,紛紛列成防禦大陣,向北原人緩緩壓去。
亂軍中,流矢飛舞,亂槍橫殺
楚楚護住戰馬,斬殺敵將,將自身武藝施展得淋漓盡致。
胡車兒手中鏈子錘狂舞間,便將不斷飛來的箭矢撞飛;山鷹大刀揮舞長杆掄動,便將身邊騎士連人帶馬,砸飛出去。
嗖嗖嗖
哈坤見楚毅親自衝鋒,便令麾下善射之士集中朝楚毅那邊射去,卻被胡車兒用鑌鐵鏈子錘舞得密不透風,將箭矢一一擋住。
楚毅見了雙目微眯,心中暗惱:“給我還射”
真以爲只有你北原騎兵會騎射不成
楚毅數千親騎紛紛將刀槍戟斧掛在鞍鞽上,摘下長弓,戰馬飛馳的瞬間,紛紛拈弓搭箭,與北原騎兵對射。
北原騎兵皆瞠目結舌,根本沒想到楚毅一個南疆將軍,所屬兵馬竟會自家拿手絕技,並未有防禦措施,反應力慢的,紛紛中箭,一片悲呼,箭矢射進皮肉,嵌入骨骼,而騎士們只能紛紛忍住巨痛,緊緊伏在馬背上,他們怕不小心落馬。
在飛馳或衝鋒時,騎士落馬,十死無生
高順面目猙獰,八百陷陣個個帶着有進無退的勇氣,舞刀橫盾將草原人紛紛扼殺。
高順匹馬單槍,要鑿穿數萬人隊伍,這綿延數裏的隊伍。
但他已經瘋了,他感到他並不是高順,而是一個爲了鑿穿而存在的事物。
“鑿穿”
高順紅着雙眸,散發出冷芒,手中破陣槍指處,陷陣營悍不畏死,所向披靡高順領着陷陣營,竟將率先衝陣的楚毅親騎反超,並緩緩拉開距離。
“陷陣陷陣有進無退”
八百陷陣齊齊嘶聲狂吼,聲震雲霄,響徹天際。
北原人竟被殺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哈坤眼睛瞪得老大,肝膽俱裂,感到到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看見那八百零一號人那如野獸般的腥紅雙目,連作爲一代狼神將的他,也有些怕了。
“給我擋住,他們已經快不行了”哈坤大吼着。
是的,他們快不行了。
八百陷陣雖得高順傳授陣法,且武勇皆有過人之處,爆發出的力量也駭人聽聞,不過他們註定還是人這種生物。
高順見八百陷陣開始損傷,心中滴血。
破陣槍再舉:“陷陣”
“陷陣”
七百餘人竭嘶底裏,忿聲狂吼,將圍殺而來的北原人嚇得落荒而去。
自此,一支隊伍出現在天下人面前,他們號稱陷陣營
他們的口號是有進無退有死無生
楚毅見高順殺入中軍,也不再與之對射,親自身先士卒,飛馬狂飆。
萬矢如雨,楚毅肩上也中了一箭,不過入肉不深,未傷骨骼。
忍着痛斷了箭桿,胡車兒山鷹等人見了紛紛暴走,將北原人殺得陣角大亂。
如果在高阜處觀看,就會發現。
舊川口數裏之地,落山隨野的人捉隊廝殺,若是一不小心,就會永遠留在這片土地。兩種不同的隊伍將舊川口占滿,在黑壓壓的騎兵人羣中,兩支隊伍所向披靡,左衝右衝,無人能擋。
高順槍若游龍,從中間穿過,不斷將騎士們抽下馬來,戰馬飛馳,沒死的騎士也化爲肉泥,戰場之殘酷,可見一般
高順提槍刺撥,他已經麻木了。
突兀間,高順掃見了一杆大旗,上面有頭巨狼帥旗
心中狂震的同時,抖擻精神,飛馬來取哈坤。
戰場上不知道換了多少馬,高順也不知道這匹馬到底是誰的,現在他只知道,前面百米處便是哈坤。
“啊呀”
高順暴走了,撥開槍林箭雨,一杆破陣槍出現在哈坤面前。
現在戰場上已經變幻,數萬北疆軍紛紛強震精神,奮起力戰。
在楚毅的身先士卒,高順的無人可敵情況下找到了他們以前沒有具有的東西血性。而北原人雖然沒有發生潰現象,卻也被殺得節節敗退,哈坤知道,這是潰敗的現象,不出易處,北原人堅持不了一個時辰。
或許,一個時辰,是擁有血性的北疆將士看得起北原人了。
“啊納命來吧”
高順亢奮大喝,見哈坤面目驚懼,撥馬逃避,便也策馬緊緊追襲。
猛然間,高順看到了一杆大旗,那個紋着巨狼的帥旗,雖然帥旗下只有一個旗手,高順也衝了過去,一槍將措手不及的旗手挑飛,掛上破陣槍,執起帥旗,向哈坤追去。
斬將奪旗爲將之道
“哈哈哈”
高順感到無比的暢快。
哈坤喝親衛截住高順,正飛避間,卻聽到了高順的笑聲,飛馳中反首一看。
高順手執帥旗,狂笑飛奔,整個舊川口不斷迴響着高順的笑聲,彷彿在嘲笑哈坤的不自量力。
北原人最敬勇氣,不喜懦夫。
數萬將士見主將所爲,紛紛不恥,士氣大跌
哈坤雙目血紅,竟一提大刀,策馬衝向高順:“死來”
鐺啷
金鐵交鳴聲震耳欲聾。
高順揚眉瞪目:“某敬你是條漢子全力以赴吧”
手中已換成破陣槍,槍若游龍,於哈坤周邊狂點,哈坤暗恨自己衝動,卻也被高順的致命一槍嚇住了。
不顧虎口的震痛,哈坤大刀一翻從破陣槍桿上削向高順手臂高順不慌不忙,輕一鬆手,閃過一刀,左手又抓中破陣槍,舞出數道槍花,將哈坤手臂刺了個窟窿,哈坤悶哼一聲,見高順槍又至,竟一策馬,將後背留給高順,飛馬而逃。
高順冷目驟然爆發紅光,雖然將哈坤後背劃了一道槍痕,卻也並未傷筋動骨,見哈坤飛馳而去,也不惱怒。
向一騎兵搶下一張長弓:“我高順槍法,箭術雙絕,豈能讓你輕鬆逃走”
三箭齊搭搭,瞄向數十米開外的哈坤,輕喝一聲:“着”
三箭齊發
作爲武將,什麼都可以不學,但是聽風辯位是必須學的。
聽見刺耳的破風聲,哈坤就暗道不妙,不想這高順不但槍術高超,箭術也一流。
慌張之下低頭閃過一箭,其餘兩箭皆射在哈坤後背,哈坤痛呼一聲,翻身落馬,不知生死。
這兩箭爲高順全力操控,竟射穿了哈坤這可不是剛剛那些皮處傷所能比擬。
“啊爲元帥報仇”
剛纔不斷騷擾高順的哈坤親兵見哈坤翻身落馬,生死不知,不由紛紛暴走,欲爲元帥報仇。
高順也被這不要命的打法打懵了。
只見數百人竟棄了敵手,寧願挨一刀也飛速向高順殺來,或飛抱高順,欲將他從戰馬上撞下,給戰友創造機會。
或執槍狂衝,不閃不避,寧死也要高順落塊肉。
這種打法將高順打得狼狽不堪。
雖然最後在陷陣營配合下也將這羣不要命的人殺散,卻也掛了彩,被砍了一刀,幸好有重甲防護,普通士兵的力勁很難傷到。
這時,胡車兒飛步而出,眼神血紅,鏈子錘一甩,砸傷砸死數騎,見了高順,呼道:“哈坤何在看我斬將”
高順處理了一下傷口,答道:“哈坤已被我射死。”
胡車兒向高順指的方向看去,正見哈坤橫在地上,身上鮮血不斷流淌,將土地染得斑駁陸離,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高校尉果然厲害,不愧爲主公第一大將。”胡車兒也佩服不已,讚道。
“胡都尉謬讚了。”高順謙虛道,
高順將哈坤梟了首,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