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出完價兒之後,緩緩端起了邊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淡淡的說道:“還有人出價兒嗎?沒有的話,這小子我就帶走了!”
“八百萬就想將胡家後人帶走?是不是少了點啊!”那中年男人的話音未落,坐在左邊最外側的一個瘦子突然說道。
這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不到六十的男人,一身淡藍色的唐裝,雖然看起來很瘦,卻精神的很。
唐裝男稍微清了一下嗓子,用之前中年男人的語氣,說道:“錢老弟……小陳,哥哥我就不讓着你們了,我出一千萬……”
“一千兩百萬……!”唐裝男的話還沒落地,他身邊的那個大胖子突然開口說道。
唐裝男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胖子,厲聲說道:“孫胖子,你什麼意思?”
孫胖子笑了笑,說道:“趙三哥,我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買東西了!”
姓趙的老者說道:“孫胖子,難道你想跟我搶不成?”
孫胖子笑了笑說道:“三哥,注意一下你的措辭。不是搶!是公平競爭!公平競爭而已!”
說完,孫胖子伸出好似豬蹄一樣的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塊糕點整個塞進了嘴裏,大口嚼了起來,一邊喫他還一邊說道:“聚星樓的糕點着實不錯!我說周掌櫃,等一會兒我走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上二斤?”
這周掌櫃當然是指那坐在上垂首正中的老者。
周掌櫃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沒問題。哈哈哈哈,難得孫老闆喜歡我們聚星樓的糕點,別說是二斤,就是二十斤也沒問題!”
孫胖子一聽,一張大胖臉頓時笑成了花兒,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二十斤!就二十斤!”
孫胖子本以爲自己一千兩百萬的價兒穩操勝券了,說完,孫胖子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誰成想,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邊那一直醉成狗的男人突然開口說道:“五千萬!”
他的價兒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驚。
就連那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女也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那孫胖子原本已經笑成花的臉,更是在一瞬間變的比屎還難看。
孫胖子看着那醉漢,好半天才咬着牙說道:“你個死酒鬼究竟是什麼人?敢跟老子我搶買賣?”
那醉漢理都沒有理孫胖子,將自己瓶子中的最後一口羅曼尼康帝喝完了之後,轉過頭朝周掌櫃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空酒瓶,然後含糊不清的說道:“都說聚星樓的酒和菜是這京城裏的一絕。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見識見識?”
周掌櫃見狀立馬笑道:“當然!”
話音未落,周掌櫃擡起手“啪啪”拍了兩下。
掌聲落罷,一個長相秀氣、身材傲人的小姑娘從門外緩緩的走了進來,而在她的手中則拿着一瓶樣式極爲普通的白酒。
酒瓶子沒有任何的包裝,瓶子是透明的,裏面的酒微微有些發黃。
那醉漢本是眯着眼睛,但見那女孩手中的酒瓶,整個人不由得立馬坐了起來。
醉漢急忙點頭說道:“嚐嚐!嚐嚐!”
說完,醉漢一把搶過了那女孩手中的酒瓶,一把拔掉了上面的瓶塞子。
一瞬間,酒香四溢,飄滿了整個聚義廳。
醉漢不由得嘆道:“好酒!”
話音未落,那醉漢依然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淡黃色的酒液沿着他的喉管而下,入口時候的辛辣與回味的甘甜,讓他不由得先是皺起了眉頭,隨後又漏出一種極爲享受的表情。
此時,聚義廳中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可這醉漢卻毫不在意,只是一個勁兒的往最裏面灌着酒。
好一陣兒,他才嘆道:“啊……!真他孃的是好酒!”
那小姑娘見這醉漢如此滿足,不由得笑道:“這位爺,您這麼喜歡酒,不知道您猜不猜得出來,這酒是什麼酒?”
醉漢笑了笑說道:“小丫頭,你這是想考考我?”
小姑娘抿嘴笑了笑沒說話。
醉漢則咂巴了兩下嘴,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去年1月2號,在杭州舉辦的西泠印社2011秋季拍賣會陳年名白酒專場上,98萬元人民幣的高價拍出的五糧液……”
醉漢說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瓶子,然後說道:“這瓶子酒在當時可是創單瓶五糧液拍賣價格新高。據拍賣公司介紹,這瓶酒是拍賣市場上出現的年份最早的五糧液。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在它卻進了我的肚子,真是死而無憾啊!”
“真是好見識!”醉漢的聲音未落,周掌櫃就拍手喝道:“沒想到這位兄弟竟然有如此的見識!老頭子佩服!”
醉漢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才說道:“我也沒想到你能拿這麼好的酒來招待我,我也是佩服!不過,我來這兒可不是爲了花五千萬跟你客氣的,我來這兒是買東西的……”
說到這兒,那醉漢突然站起身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怎麼樣?你們還有出價兒比我高的嗎?沒有我就讓他跟我走了!”
說完這話,醉漢緩緩的轉過身衝着我對面的大漢說道:“喂,你丫兒把手中的黑傢伙放下,弄的挺像一會兒事兒的!給你小子機會你敢打嗎?光他媽的知道在哪兒嚇唬人!還有你……”
醉漢說指了一下花慕靈對面的壯漢,說道:“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對一個姑娘家你這麼用強,你丫兒不出門讓車壓死嗎?”
醉漢暴雨梨花般劈頭蓋臉給這倆小子一頓罵,他們兩個竟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說出一個字來,手中的槍更是擡起來也不是,放下更不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好在這時候周掌櫃說話了,“這位兄弟,五千萬這個價兒卻是很不錯,但能不能讓你將胡家後人帶走,老頭子我還得問問其他人的意思。”
醉漢斜了斜眼睛,看了一圈坐在自己對面的人,說道:“那你還不問?趕緊的!我還有別的事兒哪!”
周掌櫃對醉漢傲慢的態度沒有絲毫不悅,他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和什麼都可以過不去,唯獨不能和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