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下八門 > 第二百九十四回:感受絕望
    石牆上的獸頭是一隻巨龍,造型威武,雕刻的十分精細,而和以往雕像不一樣的是,這隻巨龍口中的牙齒竟然是一柄柄倒數着的鋼刀

    鋼刀異常鋒利,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着讓人膽寒的光,更要命的是,其中有幾柄鋼刀上面還粘着不少血跡,有的早已經乾涸,有的則好像才沾上沒有多久。

    巨龍的嘴越漲越大,慢慢的,一道石門緩緩展現在衆人眼前。

    石門在巨龍咽喉的位置,也就是說要想進入石門,就必須先通過這巨龍的嘴。

    紅念可看着眼前這詭異的龍頭,又看了看身邊的人,此時此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甚至就連久經江湖的鷹老七額角也開始滲出了汗珠。

    紅念可想開口問點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右手邊的石壁上突然“嘩啦”一下多出了一個洞口,不多時,從裏面穿出來一陣有規律的鼓聲。

    鼓聲“咚咚”作響,不急也不緩,緊跟着,這原本就不算大的石室竟然開始隨着鼓聲一點點在移動,與其說是移動,倒不如說是在壓縮,南北的兩面牆竟然開始一點點的合攏。

    紅念可見狀不由得就是大驚,心中暗叫道:“照這麼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這一屋子的人就都會被擠成肉泥的!”

    紅念可心中思慮轉動,轉頭看向了邊上的鷹老七,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鷹老七咬着牙說道:“還能怎麼回事?當然是姓甄那傢伙設的局,要想拿到不老泉就得先從這個龍頭門鑽進去,可是這看着雖然只是一道龍頭門,實則就是鬼門關……”

    或許是爲了印證鷹老七的話,他的話音未落,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那龍頭門的跟前,大喝了一聲:“媽的!老子跟你丫兒的拼了!不就是個死嗎?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說完,這人猛的一伸手將龍頭口中的一顆由鋼刀代替的牙按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那柄鋼刀整個沒入了巨龍的牙齦當中。

    那傢伙嘴上雖然說的豪邁,身體卻誠實的很,聽到那“咔嚓”一聲,手腳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他見那巨龍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張着那瘮人的巨口,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這一次老天都幫我!我選對了!我選對了!我……”

    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是,就在他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那原本張的大嘴猛然合攏,就聽“砰”的一聲,那傢伙的上半身整個被砸了細碎,鮮血一瞬間噴濺了出來,離着近的幾個人甚至被當場弄了一身。

    有一個女人受不了這種血腥的場面,當場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讓原本就不怎麼好聞的空氣又增添了不少刺激性氣味。

    紅念可作爲下八門裏的戲子門二當家,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見過生死的人物。

    可即便如此,看到眼前的情形,紅念可的胃裏面還是不由得一陣翻滾,要不是她強忍着將早上喫過的東西壓下去,估計這會兒也和那個女人一樣扶着牆在吐個沒完沒了。

    紅念可緩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說道:“這是什麼機關?怎麼跟我們小時候玩兒的……”

    鷹老七說道:“沒錯!就是我們小時候大家聚在一起玩兒的遊戲——小心鱷魚!”

    鷹老七說到這裏不由得頓了頓,然後補充道:“只不過,和我們認知當中的遊戲不太一樣,這東西每一次都在變化……換言之,就是沒有一顆牙按下去是絕對安全的……這傢伙這已經是今兒第七個人了!”

    紅念可詫異的說道:“第七個了?照你這麼說,之前已經死了六個了?”

    鷹老七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反應快一點的……和他們幾個一樣……”鷹老七說着指了指邊上幾個沒了手腳的人說道:“命雖然保住了,可是……這輩子算是徹底的廢了。”

    紅念可詫異的問道:“姓甄的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鷹老七苦笑了兩聲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就在鷹老七和紅念可說話的這會工夫,又是一陣金屬摩擦的“咯吱”聲傳來,那龍頭原本閉合了的巨口再一次緩緩張開。

    隨後,那原本不緊不慢的鼓聲突然變的急促起來。

    而隨着鼓聲節奏的變化,石室內兩面牆壁合攏的速度也開始一點點變快。

    紅念可見狀心頭一緊,大聲的說道:“照這麼下去的話,用不了幾分鐘,這裏面的人不是被那該死的巨獸喫掉,就是被活生生的夾死。”

    絕望,這兩個字雖然說起來容易,可當一個人真的去經歷那種感覺的時候,那種讓人幾乎窒息的感覺卻很少有人可以頃刻間釋懷。

    它很多時候就像是一種最強壯,又極具侵略性的病毒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將一個人心中所有對生的希望,都侵蝕的一乾二淨。

    紅念可、鷹老七、還有這石室中十幾號男男女女這一刻都在經歷着這種絕望。

    當然,還有一個人也同樣面臨着絕望。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我過了那道門之後,便開始沿着樓梯一點點的向下走,走了大概五分多鐘,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我一邊小心翼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樓梯上摸索向下,一邊在心中暗自嘀咕着:“奶奶的!這傢伙正這麼一出到底是什麼用意?什麼事兒就不能簡單直接一點嗎?爲什麼非得弄的這麼神祕?”

    我此時心裏雖然有這一萬個問題,但無奈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立馬站出來給我一個靠譜的答案,這種感覺讓我就覺得自己心裏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我摸索着樓梯的兩側牆壁,由朝下走了大概幾分鐘,腳底下的石階開始變緩變平。

    我心頭一動,知道這該死的樓梯到頭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身前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陡然亮起了一束光。

    這光亮起的很突然,雖然我膽子不小,也見過不少稀奇古怪不合常理的事兒,可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燈光給嚇了一跳。

    我擡眼望去,發現那竟然是一盞老式的電燈。

    電燈是那種80年代的造型,微黃昏暗,綠色的電線上面纏着黑色的膠布,在燈座下面一晃一晃的,投射在牆壁上面的影子就好像是一隻幽靈在原地來回遊走。

    或許這盞電燈或許是聲控的,又或許是感應的,就在我剛纔樓梯上下來的一瞬間,它便突然亮了起來,與此同時,它身後數十盞造型一模一樣的電燈,也緊跟着“啪啪啪”的亮了起來。

    在這些電燈的映照下,一條狹長的走到出現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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