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下八門 >第五百三十七回:“四句話”所代表的地方
    見我這四句話張口就來,天冠道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很好!很好!”

    這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似乎對我能記住這四句話很是滿意,一連說了三個“很好”。

    我看着這個怪老道,昂了昂脖子說道:“我的記性好得很。在學校裏多難的課文,我一遍就能背下來,不信你問我爺爺!”

    天冠道人聽我這麼說,不由得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小子記性卻是可以。既然你記住了這四句話,那就不要忘了。如果有一天你真去了那個地方,那四句話或許能夠幫你找到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我看着天冠道人說道:“什麼地方?我說老道士怎麼話還說一半兒啊?我爺爺可跟我講過話說一半兒,命也跟着少一半兒……!”

    天冠道人聽我說了一堆,也沒搭理我的話茬,而是看着我爺爺一字一句地說道:“老胡頭,我在囑咐你一句,那個地方這小子長大了興趣能去,但你是絕對不能去的!”

    我爺爺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道長!老頭子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這點就不勞道長費心了。”

    天冠道人聽我爺爺這麼說,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哎!既然如此,那貧道就不多言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這話之後,天冠道人衝爺爺施了一禮,轉身便從另一側的小道下了清西陵的後山。

    而我則跟着爺爺在清西陵附近一家叫“大碗居”的小飯館吃了一頓炸醬麪之後,也回到了一元齋。

    接下來的幾個月相安無事,就在我快要把這個事兒忘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來一元齋找爺爺。

    兩個人在偏廳裏面聊了很久,等出來的時候,爺爺就突然說自己要跟這個人出去一段時間,而那個時候在我的印象裏已然快進到冬天了。

    “爺爺,爺爺……你這是要去哪兒?”我抓着爺爺的衣服問道:“不是說好了這週末帶我去香山的嗎?”

    爺爺摸了摸我的頭笑着說道:“爺爺臨時有點事兒需要去處理。香山就在那兒擺着,等爺爺回來的時候在帶你去。”

    我有點不情願地撅着嘴說道:“爺爺你總是這樣……哼!上次就是說好了帶我去,就沒去上,這次還是一樣……”

    我說這話,有點不高興地轉身跑進了一元齋的後院。

    通常遇見這種情況,爺爺就算是再着急,也會走進來跟我說兩句什麼,可是那天爺爺卻是一反常態,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跟着那個人走了。

    其實,爺爺以前也這樣突然出去過一段時間。

    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下到偏遠的農村,或者是各個省份的分舵收貨、查賬,通常這種事兒用不了個把月就回來了,而且現在這種事兒一般爺爺大多也不自己去跑了,很多時候都是交給我們家老爺子去做。

    可是,這一次他卻足足走了將近四個月的時間。

    更要命的是,等我再一次見到老頭子的時候,他就僅僅只剩下了一口氣。

    那是來年春天的一個下午,時間大概是四點多不到五點的樣子,我剛放學沒多久,剛走到一元齋的門口,就看見四個人給擡着一個擔架衝進了大門。

    我開始的時候以爲又是哪個一元齋的弟兄在外面惹了事,讓誰家的人給揍了。

    其實這種事兒,在那個年代還是比較常見的,你比如說,爭地盤,搶貨源之類的事兒,我們一元齋沒少和黑白兩道其他幫派的人起衝突。

    所以,有事沒事都總會有一些弟兄在爭鬥中受傷,至於我嘛!對於這種事兒,我也是見怪不怪了。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被擡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爺爺。

    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我看見我爺爺的時候,他躺在擔架上,全身上下,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好地方,到處是血淋淋的傷口,那樣子就好像是被無數頭野獸同時撕咬過一樣。

    而在他的手裏攥着一小塊白麻料子的布,布上面寫着一行小字,“乾坤聚秀之區”。

    不用問,我爺爺這次單獨出去定然和那個天冠道人有關。

    我看到了那塊布,和那上面的字,我們家老爺子自然也看到了,可讓我倍感奇怪的是,以他那個暴脾氣卻一點要發火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勒令一元齋所有的弟兄這傢伙絕對不可以外傳,更不可以追查到底是誰害了我爺爺。

    那次爺爺由於傷得很重,所以他恢復了很長時間,將近小八個月的時間,他才能夠下地走路。

    中間這段時間我曾經問過無數次到底是誰把他害成這樣,可爺爺總是微笑地告訴,他自己去了一個不該去的地方,能活着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而至於那個地方是哪兒他就再也沒提過。

    見爺爺身體一點點的康復,我這一顆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再後來這個事兒,還有那天冠道人口中的四句話,也就一點點的忘記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這個時候,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再一次的聽見了這四句話。

    可能之前事兒講得有點墨跡,可原本一件快要被忘記的事兒,再一次被想起來的時候,很多細節就開始不自覺地往你腦子裏頭鑽,弄得我在一瞬間頭疼得好懸要炸開。

    見我這邊情況不太對,花慕靈湊過來問道:“胡天,你沒事吧?”

    我用手使勁兒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兒。”

    花慕靈疑惑地問道:“都是跟那四句話有關的事兒?”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

    花慕靈接着問道:“那你剛剛嘴裏一直說的這四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熊明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問道:“對啊!你剛纔一直叨咕的那四句話,又是什麼乾坤,又是什麼陰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看熊明,然後又看了看花慕靈,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這四句話是我很小的時候從一個老道士嘴裏面聽來的。我原本已經把它們給忘了,可剛纔那個聲音就好像是直接在我腦子裏頭想起來的一樣,一遍一遍地重複着這四句話……”

    我說到這兒又用手使勁敲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緊跟着長嘆了一口氣後,說道:“至於這四句話具體是什麼意思,我也不太知道。我只是知道它們和一個地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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