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下八門 >第十四回:深夜來客
    人很快就都散了,許二爺給每一個人都安排好了自己的房間,我也回到了自己在二樓原有的屋子裏。

    面很快就送來了,許二爺果然親自下廚給我做了滿滿的一大腕兒炸醬麪。

    剛過了兩遍水的手擀麪,再配上現炸的肉醬、黃瓜絲、水蘿蔔絲、外加幾掰大蒜,那香味毫不誇張的說,直飄出二里地去

    可我嘴上雖然說餓了,但實際上卻絲毫喫不下去,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後,便放下了筷子,將碗退到了一邊。

    我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九月份的風多少還是有點涼的,可我卻絲毫不在意,任那涼風一陣陣的吹打在我臉上。

    或許,我認爲這樣可以讓自己更加冷靜一點,想明白那些原本想不通的事兒。

    我看了一會兒窗外,然後百無聊賴的點着了一支菸,吸了幾口。而就在我要關上窗戶回屋裏好好睡一覺的時候,突然我發現院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破舊黑衣,都帶斗笠,左手拿着一個招魂幡,右手拿着一個竹哨的傢伙。

    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我心頭不由得大驚,暗叫道:“這不是就是我在夢裏見過的那個傢伙嗎他怎麼會出現在一元齋裏他是怎麼進來的他究竟想幹什麼”

    我本想大喊“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可就在我剛要發出聲音的時候,那傢伙突然擡起手,食指放在嘴邊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接着,他緩緩的擡起了頭。不過,由於這傢伙腦袋上面的斗笠實在太大,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是勉強能看見這傢伙的嘴。

    只見,這傢伙裂開大嘴朝我怪笑,露出了滿口焦黑的牙齒,樣子既噁心又詭異至極。

    這傢伙笑了一會兒,嘴脣突然開始緩緩的移動了起來,他好像是在說話,可是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我在二樓,那傢伙在一樓的院子裏,距離雖然不算太遠,但也並不算近,再加上夜色闌珊,我費了好大的勁兒纔看明白那傢伙嘴裏所要表達的意思。

    “六十年前你們胡家欠下的債是時候該還了胡家後人你準備好了嗎”我跟着那個人的嘴型,將他所說的話一點點的唸了出來。

    “什麼六十年前胡家欠下的債”我詫異的自言自語道。“當年,下八門集體進入松桃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誰討什麼債又來討誰的債”

    一瞬間無數的念頭涌進了我的腦子,使我稍微遲疑了片刻,可這僅僅只是幾秒鐘的工夫。

    而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突然間發現,原本站在院子中央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驚詫的心裏暗叫:“媽的人哪”

    我一邊驚歎一邊飛快的衝下了樓,可當我跑到剛纔那傢伙所在位置的時候,四周早已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什麼黑衣人,只有一陣陣吹過的冷風。。

    而就在這兒時候,我褲子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叮叮”的響了兩聲。

    我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一條短信。

    我看了一眼發來短信的號碼,我並不認識。不過,短信裏的內容卻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此時手機屏幕上赫然寫着五個字,“遊戲開始了”

    “媽的”我看着手機上的那幾個字不由得罵了一聲。“想和老子玩兒是吧那好,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而有了這樣一個插曲,我原本就不怎麼多的睡意,一下子就更是毫無影蹤了。

    “既然睡不着那老子乾脆就不睡了,這一宿的時間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心念至此,便不再猶豫,當下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拿過那捲機密檔案重新翻閱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一夜無話,轉眼就天亮了。

    “噹噹噹”,有人輕輕的敲了我幾下房門,我擡頭一看,原來是花慕靈,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身前不遠的地方。

    花慕靈看了看我,微笑的問道:“你一夜沒睡”

    我點了點頭,發現花慕靈雙眼中也浸滿了血絲,於是反問道:“你也一夜沒睡”

    花慕靈也點了點頭說道:“嗯心裏的事情太多了,睡不着”

    說完,花慕靈往前走了兩步,看見桌子上被我扔的七零八落的文件,接着說道:“有什麼新的線索嗎”

    我搖了搖頭,點着了一根菸緩緩的說道:“沒有一點都沒有始終想不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哦,對了”

    我原本想跟花慕靈說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話到了嘴邊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花慕靈看着我,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一轉念又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花慕靈笑道:“你可能是太累了。”

    我看着花慕靈說道:“對了,你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花慕靈說道:“沒什麼是許二爺讓我來叫你的。他讓人給我們安排好了早飯,我們需要的裝備一會兒才能送過來,所以,他讓我們下去喫早飯。”

    我點頭說道:“嗯,知道了。我馬上起來收拾收拾,這就來。”

    花慕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可是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站住了,然後轉回身張了張嘴,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兒嗎”我看着花慕靈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花慕靈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道:“沒沒什麼”

    我也跟着笑了笑,說道:“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來。”

    花慕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便下了樓。

    我看着花慕靈的背影,不由得暗自嘆道:“這姑娘不兇的時候,說實話,還是挺好看的。”

    心裏陡然冒出這樣的一個想法,我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自嘲道:“胡天啊胡天,這都他媽的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合計人家姑娘。你他媽心也真夠大的”

    我罵了自己一句之後,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起身徑直走向了洗手間。

    我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早餐早就已經擺在了桌子上,您別說,樣數還真不少,什麼果子豆漿、煎餅豆腐腦、包子餡餅、炒肝麪條

    熊明不管不顧的抓着三根油條大口大口的嚼着,而花慕靈則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漿,看樣子沒什麼胃口。

    熊明見我下樓,便大聲的招呼:“胡天,快來許叔安排的這早餐我跟你說,絕了特別是這大果子,剛炸出來的,百分之百頭遍油,又香又脆,倍兒地道還有這炒肝,我去,那叫一個香我估計是鼓樓那家叫什麼來着”

    我瞥了熊明一眼,說道:“姚記”

    熊明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大聲說道:“對對就是姚記炒肝我跟你說,我有多少年沒喫過他們家了。沒想到這味兒是一點兒沒變。許叔真的是太夠意思了,這一大早上就給我們安排這麼多好喫的。”

    我抓起了兩包子塞進了嘴裏,大口嚼了幾下,然後說道:“行了,別在這兒感慨了,成天淨想着喫,腦子裏面還能不能有點正事。有這功夫,還是合計合計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吧”

    花慕靈喝了一口豆漿,緩緩的說道:“胡天說的對。這件事情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那個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應該不只是讓我們進松桃山去取不老泉那麼簡單。”

    熊明白了我們兩個一眼,不屑的說道:“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到頭來不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我們現在對他來說有用處,那也就是說,老一輩兒的人暫時都還是安全的,既然他們是安全的,那哪傢伙想玩兒什麼花樣老子奉陪便是這叫什麼這叫”

    “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熊明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個人給打斷了。

    聽見這個聲音,我們不由得全都望向了門口處,發現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二爺。

    許二爺是一個老煙槍,平日裏基本上煙不離口,這會兒他又掏出了拿包紅黑色的中華,從裏面抽了一根出來,點燃,吸了一大口,然後才接着說道:“小熊的心態其實是對的這在兵法中叫做以不變應萬變。”

    看見許二爺走進來,我急忙起身說道:“許叔,您回來了真的辛苦您了,一大早上給我們置辦這麼多東西”

    許二爺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胡爺,我老了再也不是當年叱吒江湖的時候,更何況現在的江湖也不屬於我們這一輩的人了。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給你們做好一切後勤工作。車,補給,還有你們可能會用到的裝備已經準備好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我看了一眼手邊,上面顯示七點零五分,我想了一下,然後說道:“不等了,既然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們三個人現在就走。”

    熊明一聽我說要走,立馬大聲的說道:“我說胡天,別啊你熊爺我還沒喫飽呢在等我一會兒不成嗎”

    我瞪着熊明罵道:“喫什麼喫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喫,和侯大勇一個損樣,都是他媽的餓死鬼投胎。別廢話,趕緊的”

    熊明也沒好氣的回罵道:“嘿你小子居然拿我和那個死猴子比,老子可他強,至少我沒躺在棺材裏”

    熊明說歸說,手上可一點沒閒着,跟邊上一個一元齋新來的小姑娘要了一個塑料袋,然後將桌子上的包子和餡餅一股腦的都裝了進去,這才呲着牙滿意的笑道:“老子我留着路上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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