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下八門 >第二十八章:混沌之戰
    花慕靈聽我說完,轉過頭看了看河岸邊那些被碾成碎渣的綠螺,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一些什麼,可最後還是無奈的嚥了回去。

    在經過了短暫的掙扎之後,花慕靈最終還是決定跟我一起朝那些綠螺奔走的方向摸去。

    此時軍用手電早就已經關掉,黑暗籠罩了這裏大部分的區域,我和花慕靈將自己壓的很低,貼着牆壁一點一點的往前挪,生怕動靜稍微大了一點,驚着那兩個正呲着牙給對方相面的大怪物。

    可事兒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怕什麼它就越來什麼,就在我和花慕靈好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快走出這片地界,鑽進前面不遠那道半開着的石門時,突然,我腳底下提到了一塊碎石。

    只聽,“啪嗒”一聲,那塊碎石被我不小心踢出了數米遠,緊接着,“噗通”一聲掉進了河水裏。

    這個舉動如果換做是平時根本不算什麼,但在這個時候就好像是美國當年扔在廣島的那顆原子彈一樣,瞬間引發了無數的連鎖反應。

    最先動的是那隻被鎖鏈捆住的巨龜,它趁着白色偏頭望向我的一瞬間,猛的朝那大白蛇的脖子撲了過去。

    這傢伙身大力不虧,即便身上纏着七八條大腿粗細的鐵鏈,可還是來勢甚猛,一撲之下竟然將那條十幾米長的大白蛇硬生生的按在了地上。

    隨後,巨龜一口便咬在了大白色七寸的位置上,就算那條大白蛇的鱗甲堅硬無比,可也扛不住着巨龜足以咬斷一切的一擊,黑紫色的鮮血霎時間散落一地。

    大白色喫痛,電線杆子一樣粗細的身子開始玩命的翻滾,十米來場的身子不時的撞擊着巖壁,搞的整個空間都不停的晃動,大塊大塊的碎石從上面落了下來,有幾塊還險些砸到我和花慕靈。

    我躲過了幾塊碎石之後,一身冷汗的回頭問花慕靈:“你沒事吧?”

    可就在這時,花慕靈突然一把推開了我,接着,整個人猛的朝後躍了出去。就在她剛落地的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那條大白蛇翻滾的身軀猛的砸向了我剛纔站的地方,掀起了無數碎石與煙塵。

    “媽的!好險!”我一邊用手捂住口鼻,一邊心中嘆道。

    可當我剛想轉身去拉花慕靈的時候,身前的那條大白蛇猛然發狠,玩了命的開始扭動身子。

    要知道能夠早破繭成蛟的大白蛇豈是等閒之輩,在林中橫行了數百年的它什麼時候喫過這樣的虧。

    負傷之後,那大白蛇最原始的兇殘本色盡顯無疑,也不管對方的身子是不是堅硬如鐵,一口便咬住了那隻巨龜的脖子,與此同時,身子玩兒命的向內收縮,就聽見那巨龜的全身不時發出一種好似破裂的“咔咔”聲。

    都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雖然不是那河裏的魚,但此時也不比它們好上多少,這兩個大傢伙在這裏面這頓翻滾,將原本只有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地界撞的幾乎是七零八落。

    我本想趁亂跑過去找另一邊的花慕靈,可此時那條大白色的尾巴不偏不倚恰與我迎面撞了一個正着,我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全速前進卡車撞了一樣,整個人被瞬間飛了出去,跌進了不遠處的河水裏。

    河水冰冷、幽暗、渾濁不堪,無數的小魚小蝦此時不是身首異處,就是被碾壓成渣,血水與河水混合在一起,將這裏的能見度降到了最低。

    劇烈的疼痛讓我在河裏接連貫了好幾口水,嗆得我兩眼冒星。好在我水性還算是不錯,幾秒鐘之後便回過神來,捂着胸口想要往岸上游。

    可就在這個時候,水中那些大腿粗細的鐵鏈猛就是的一陣晃動,接着便開始一點點的往回縮去。

    我下意識的朝水底望去,卻見此時水底竟然浮現出了三尊巨大的黑色神像。

    那三尊神像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相貌也是各具神態,左邊的一個呈現喜狀,手持三叉戟;右邊的一個呈現悲態,手持天羅傘;而中間的一個則是怒目圓睜,手持鬼背鋼刀,乍一看它們好像廟裏面的金剛護法一般,可仔細一瞅卻發現它們又和廟裏的四大天王完全不同。

    只見這三尊巨大無比的黑色神像左手高高擡起,將那大腿粗細的鐵鏈握於掌心之中。

    就在這時,水底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氣泡,緊接着,一陣讓人牙齒髮酸的輪轉動聲便傳入了我的耳朵,緊跟着,那三尊神像高舉着的手竟然開始一點點的緩緩落下。

    眼見如此,我心中大驚,暗道:“不好!這待會兒要是將那隻大王八給拽回了水裏,照它和那條大蛇的打法,估計我想跑都跑不了。”

    想到這裏,我便開始玩兒命的向上游去,可沒多一會兒的工夫,突然眼前黑影一動,一個人直直的跌進了水裏。

    從那個人入水後飄散的長髮來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花慕靈。

    可讓我意外的是花慕靈跌水中之後竟然一動不動,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覺一般。

    我心下大驚,不由得奮力朝花慕靈身邊游去。好在花慕靈跌入水中的位置距離我並不算太遠,幾個呼吸之間,我便游到了花慕靈的身邊。

    我一把將花慕靈摟到懷裏,發現這丫頭此時已經昏了過去,而她的胸口不知何時竟然插入了一把銀質的匕首。

    這把匕首插的很深,整隻刀身幾乎都插入了她的左胸,鮮血好像是最美的紅色絲綢一般,隨着水流不住的向遠處飄散。

    眼見花慕靈受了如此重的傷,心頭不由得就是一陣莫名的慌張。

    爲什麼說這種感覺是慌張?

    那是因爲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它就好像是你明明不應該在乎你的仇人,可偏偏看她受欺負時,你卻要第一個衝出來給她報仇時的那種不知所措。

    不過,眼見花慕靈胸口的血越流越多,我知道這可不是考慮這麼多的時候。於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了上衣,將它裹在花慕靈胸前的傷口處,然後,拖着她便開始往上游去。

    而此時,岸上那兩隻巨大怪物昏天滅地般的激戰隨着那三尊黑色神像的出現,正處在一個急速逆轉的狀態之中,那條大白蛇雖然身上受了幾處重傷,但仍憑藉着一股兇蠻之力硬是將那隻巨龜的左腿咬斷、下顎硬生生的劃出了一條半米長的口子,鮮血幾乎將整個河面都染成了紅色。

    巨龜在嘶吼,一陣陣好似敲鐘一般的悶響從喉嚨中傳了出來,它顯然十分不甘心自己苦苦等待的寶物就這樣落入那條大白蛇的口中,它仍在不斷的掙扎,可是,就算它的力氣再大爺敵不過那三尊巨大的黑色神像。

    僅片刻之間,那隻巨龜便被硬生生的拖回了水底,只剩下了水面上不住翻騰的氣泡。

    而那條大白蛇也因失血過多,哀嚎了一聲之後“,咣”的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工夫,我一把將花慕靈拖上了岸,緊跟着自己也翻了上去。

    我俯下身的將花慕靈的上衣小心的脫了下來,露出了裏面粉紅色的緊身運動內衣。

    看着那幾乎被鮮血從嫩粉色染成了玫粉色的內衣,我不由得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花慕靈,先說好。我胡天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小爺我也不是乘人之危的主兒,今兒這麼做並沒有打算喫你豆腐的意思,我純純是爲了給你檢查傷勢,得罪了!”

    我一邊說一邊用右手握住了那把銀質匕首的刀柄,隨後單手一用力猛的將那把插入她左胸的匕首給拔了出來。

    匕首一離開花慕靈的身體,血就好像是噴泉一樣飈射了出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血並不是紅色,而是好似墨一樣的黑色。

    我大驚道:“這匕首有毒!究竟是誰幹的?”

    可罵歸罵,我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留,我先是用自己的上衣將花慕靈傷口附近的黑血擦乾,隨後便開始用自己的匕首一點點的剔去她傷口邊緣已經開始腐爛發黑的肉。

    大概兩隻煙的工夫,花慕靈胸口的傷勢已經基本搞定,我放下手裏的匕首,一屁股坐在地上,豆一樣大的汗珠沿着鼻尖噼啪噼啪的落下。

    表面上的毒雖然清理乾淨了,可看着花慕靈傷口處那越來越多,好像蛛網一般密佈着的黑線,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你個死丫頭片子,咱們兩個是命中相剋嗎?還是小爺我命犯天煞孤星啊?咱們兩個才遇見兩天,你就受了兩次大傷!而且每一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救你,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你不知道,你不會知道的,因爲就連我自己都說不好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條蛇纏住了……等等……蛇……”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整個人不由得蹦了起來,興奮的大叫道:“蛇姣出沒有三寶,內丹、毒囊、黃金草……我爺爺跟我說過,有蛇姣出沒的地方就一定有黃金草,據說黃金草可以解百毒……”

    說到這兒,我不由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慕靈,笑道:“你個丫頭片子,今兒算你時候未到,既然閻王爺不肯收你,那就讓小爺我給你從鬼門關裏拽回來吧!”

    說完,我便提着軍用手電攀爬上了牆壁,朝着那條白色蛇姣來的地方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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