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葉雲軒冷聲說道:“沈冰雲,我是該問你爲什麼回來的這麼晚呢,還是出去的太早呢?”
葉雲軒話裏有話,沈冰雲心下一突,顯得有些慌亂的說道:“啊雲軒,老公,我,我只是……”
葉雲軒不耐煩的擡了擡手,制止了沈冰雲說話,剛纔他還是一臉陰沉的臉色,隨後他竟強擠出笑容,呵呵笑道:“你不必跟我解釋,你雖然是我兒子的媽,但卻不是我的女人,更不是我的妻子,你有你的自由,你去了哪裏,我根本就不關心,但是,你沒有資格叫我‘老公’,切記這一點。”
葉雲軒伸出一根手指,溫和但是鄭重的盯着沈冰雲說道,隨即又舒展神色,笑着拍了拍沈冰雲的肩膀,“好啦,我只是無意之中走到你的房間,過來看看罷了。”
說完之後,葉雲軒便走出了沈冰雲的房間,只剩下沈冰雲呆立在原地,她不明白葉雲軒的這番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多數情況下,葉雲軒表現得還是很正常的,即便沈冰雲也懷疑過他是不是逢場作戲,但二人時常有說有笑,尤其是談到兒子的時候,他也非常的開心,對待女兒和兒子,也會像任何一個父親一樣和藹包容,只不過,在偶爾的情況下,這傢伙又顯得神祕莫測,這讓沈冰雲越來越看不懂了。
走出沈冰雲房間的葉雲軒,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解讀的笑容,他隨即加快腳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中的沈冰雲急忙打開窗戶,想看看葉雲軒是不是偷偷外出了,去了哪裏,但窗外依舊靜謐,沒有絲毫動靜,更沒有葉雲軒的身影,她嘆了口氣,重新關上窗戶,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其實,在沈冰雲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當年他們找到剛剛生下孩子的蘇玉蓉的時候,那個鐵頭人到底是誰?爲何鐵頭人會如此不堪一擊呢?
沈冰雲一直擔心自己的女兒並非葉雲軒親生,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麼辦呢?如今的科學如此發達,只要去醫院做個鑑定,結果自然明瞭。她自己最清楚不過,女兒其實是自己跟剛剛和她見過面的那個男人所生。
那個男人,叫洪陽,關於洪陽的身世來歷,沈冰雲不止一次的想過,也問過,但她沒有能力去查證,實際上,她對於洪陽的來歷也是知之甚少。
此時,沈冰雲躺在牀上,又回想起了當年嫁禍蘇玉蓉的過程。
當年,完成整個“狸貓換太子”的過程之後,沈冰雲立即找到洪陽,很興奮的把整個經過說了出來,言語之間難掩心中的得意與驕傲。
至今,沈冰雲還記得當年她辦完這件事之後,開心的不得了,見到這個男人之後,立即抱住了他,放肆的大聲笑道:“洪陽,這一次,咱們的計劃真是太成功了!沒想到,那個劫持蘇玉蓉母子的鐵頭人那麼不堪一擊,我們到了之後,沒打多久,就被我們趕跑了!”
沈冰雲口中的“洪陽”,也正是和沈冰雲生下女兒的這個男人,沒人知道“洪陽”是不是他的真實姓名,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沈冰雲空有一腔壞水,但頭腦卻十分普通,她似乎沒有想到這層意思,急忙問道:“啊?事情真的這麼嚴重嗎?”
洪陽點了點頭,“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鐵頭人一定不簡單。”
事實上,正如洪洋所料,其實,鐵頭人的武功非常了得,他是故意放水,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着,見證了整個“狸貓換太子”的過程,只是他並沒有制止,而是有意無意的促成了這件事,他躲藏在暗中,只要他們不殺害葉皓辰,任憑他們怎麼做,他都沒有插手。
只是,事情過去20多年了,洪陽和沈冰雲都沒有那個鐵頭人的消息,好在當年雖然疑點重重,但是葉家的人並沒有懷疑到沈冰雲的頭上,葉雲軒也很快的跟蘇玉蓉離婚了。
如今想來,沈冰雲也覺得,當年的那個鐵頭人,或許並不簡單,他到底是誰呢?
其實,後來沈冰雲和洪陽也曾懷疑過,當年的鐵頭人會不會就是葉雲軒本人呢?這個傢伙或許是爲了保護他的妻子,故意使出了金蟬脫殼的計策。
但很快的,他們又否定了這個推斷。
想想看,如果鐵頭人真的是葉雲軒的話,當年沈冰雲帶着武功高手找到被劫持的蘇玉蓉之後,又怎會輕易地棄蘇玉蓉不顧呢?
所以二十幾年來,關於“鐵頭人”的謎團,一直困擾着沈冰雲和洪陽,好在這麼多年來相安無事,沈冰雲也漸漸不再多想。
沈冰雲隱隱覺得,或許葉雲軒已經開始懷疑她了,爲了保險起見,接下來這段時間不能再有所行動了,索性就讓葉皓辰那個野小子多活一段時日,她真後悔當年爲什麼沒有一下子把他掐死呢。
而此時,沈冰雲恨之入骨的野小子葉皓辰,正沉浸在溫柔鄉之中。
天色即將大亮,葉皓辰洗了個澡,懷抱着蕭玉舒,雖然蕭玉舒這丫頭一再用力的往外推他,但是這傢伙自然有辦法哄住蕭玉舒這妞。
蕭玉舒羞憤不堪的說道:“葉皓辰,你,你不是剛從雅欣姐房間過來嗎?怎麼還有那麼大的力氣!”
葉皓辰鬱悶的說道:“老婆,你純潔一點好不好?就算我去過雅欣姐的房間,也不一定怎麼樣啊!你聽我說好不好?”
蕭玉舒雙手捂住耳朵,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葉皓辰不由得一陣好笑。
直到早上喫飯的時候,蕭玉舒這丫頭還氣呼呼的。
當李雅欣走過來的時候,也是滿面羞紅,她雖然很想跟蕭玉舒解釋一下,不想被“冤枉”,但是這種事情又怎麼好意思開口解釋呢?
好在馬上就要離開江都了,分別之際,大家都不想鬧的太尷尬,蕭玉舒也很快忘了那些不開心的猜測,戀戀不捨地握着雅欣姐和兔梟姐的手,再一次勸說她們跟自己一起回江州,不要留在江都了,萬一有什麼危險,她會愧疚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