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覺得,這一切都和白溪有關係。
寧皓以爲自己不應該相信的,但是,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對白溪起了懷疑。
孫醫生也分析過,即便病人不清楚捐贈者,家屬一定是清楚的。
所以,當年只有白溪陪着齊潞,那就是說,白溪其實是知道情況纔是。
可是她卻說自己不清楚。
而且,那一段錄像被抹去了。
這說明了什麼?
如今這一段視頻又被抹去,到底是誰?
還是說,當真和白溪有關係?
誰給的安眠藥,齊潞是知道的,可她爲什麼不願意說?
三年前的捐贈者是誰,或許她也是知道的,卻還是不願意說。
寧皓髮現自己竟然怕了。
在發現自己原來可以知道真相的時候,他竟然害怕了。
不知道是害怕知道真相的傷人,還是知道一些他連自己都猜測不出來的驚恐。
他又去問了齊潞,依舊得不到答案。
從那一雙平靜道可以用死水無波的眼眸中,他看到了絕望。
“安眠藥是白溪給你的,對嗎?”問這句話的時候,寧皓感覺到了自己聲音的緊繃,就連拳頭什麼時候握緊了都不清楚,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驀然,渾身一顫。
他從齊潞的反應中看出了蛛絲馬跡。
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陸鑫說,這兩次的事情都和白溪脫不了關係。
他不相信。
可如今,他似乎相信了。
或許,因爲當初的偏頗,他的認知出了錯。
所以,纔會堅定不移地認爲白溪是無辜的。
所以,纔會堅信這一切都是因爲齊潞自己作的。
這背後到底藏着怎樣可怕的真相?
這個真相,或許還是他無法承受得。
*
寧皓站在白溪的面前的時候,白溪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
不過,她還是非常鎮定,仰着小臉看着寧皓,柔柔地問:“阿皓,你怎麼來了?”
寧皓在沙發上坐下,將手中的安眠藥擱置在桌面上,聲音低沉有力,卻讓人心驚膽戰,“這藥是你給齊潞的?”
白溪小臉上的血色褪去,就連她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她努力去控制,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寧皓的心,被刺痛了。
當真是她給的。
“阿皓,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給小潞安眠藥呢?這段時間我不舒服,一直呆在家裏,沒出門啊。”白溪的聲音還是止不住地顫抖,“是誰想要害小潞嗎?阿皓,小潞和我們一同長大,即便當初犯了錯,但是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是在的,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讓她出事,好不好?”
若是從前,看到這樣的白溪,寧皓會心生憐惜,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她。
可是現在……
寧皓移開了視線,淡淡道:“只要不是你給的就好,我會追查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放過末後黑手。那個人將醫院的錄像全部抹去了。但是,百密一疏,總是會讓我找到證據的。”
“恩,只要查清楚這件事情就好。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照看小潞,她的情緒會非常不穩定的。當年也是這樣,我想……她喜歡你,只要你勸說,就一定可以。”
白溪說完這句話,發現寧皓一直盯着自己,她的心,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