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冷笑了一聲，“你的保證有什麼用？
反正不管你怎麼說，到時候還是會有一堆不相干的人來找我，不管是柳茹笙還是你媽，到時候興許你爸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來警告我離你們的兒子遠一點。”
她說着說着就忍不住笑了，“陸寒時，有的時候我是真的想不通，像你這樣的身份地位爲什麼老是要纏着我，就算我們曾經有過一段短暫也都是過去了，現在的你應該不缺女人吧？
還是你覺得吃回頭草比較開心？”
陸寒時眉頭一皺，忽然就緩聲看着面前的女人，眸色漆黑，“所以在過去的那段時間，我們兩個的確是在一起過？”
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能讓他在意，就算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心裏面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但從唐初露的嘴裏面說出來的意義卻是大不相同。
他按着她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所以在過去那段時間，我們有很親密的關係對嗎？
所以纔會說我背叛了你，而背叛你的原因竟然是柳茹笙。”
他越說眼神越暗沉，“你不願意告訴我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毫無保留地告訴我？”
唐初露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她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總是那麼深邃，裏面閃爍着深海一樣的星光，神祕好看，總是吸引着往吸引着人往裏面不斷地陷落，太過具有迷惑性。
她深呼吸一口氣，想要推開他，只是剛一動作就已經被男人給抓住了手腕，像是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麼一樣，將她的手併攏背在她的身後，不讓她動作。
他的強勢越發侵襲着她的感官，像是勢必要一個答案一樣捏着她的下巴，不允許她躲避，“告訴我，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給我一個真相，也給我一個痛快。”
唐初露忽然睜開眼睛看着他，眼裏面閃過一絲冷漠，“沒有真相，所謂的唯一的真相就是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不管我們過去有沒有在一起，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已經有了孩子，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媽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我們是永遠不可能的，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太遠，隔了不止三年，所以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我真的不喜歡自己的生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拖累。”
“你覺得我是無關緊要的人？”
“沒有重要到哪裏去。”
陸寒時忽然就鬆開手，看着唐初露，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似乎是被她傷到了，只是這麼看着她，目光沉沉，像是要將她看穿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才擡起手，在唐初露的眼睛上點了點，“你在說謊。”
唐初露深吸一口氣，“你憑什麼認爲我在說謊？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要圍着你，只要你勾勾手，我就會一刻不停地朝你奔過去？”
陸寒時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沒這麼說，只是看你現在的反應，我以前是不是做過很混蛋的事情？”
是很混蛋，唐初露已經不想再回想當初她是怎麼經歷過來的，只要一想起過去就像一把刀一樣在她的心臟裏面胡亂地翻攪，痛得鮮血淋漓。
她怎麼能夠不恨？
可她忘記了，有時候恨也是一種在乎的表現。
陸寒時將她垂在臉頰的髮絲別在耳後，忽然俯身，像是想要親過來。
唐初露眼神一閃，立刻就推開他，“你想做什麼？”
她對他的防備心還是很重，來自身體的一種本能在感覺到他的氣息時瑟縮了一下。
陸寒時沒有忽略她這種下意識的觸碰，勾了勾嘴角，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今天的事情，再次抱歉，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
他捧着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關於我們的曾經，我也一定會用別的方式去查清，至於你說的那些差距，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們兩個之間的難題只有你的感情而已，只要你說一句願意，我會把我們之間所有一切障礙都掃清。”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是我不願意。”
他還沒有說完唐初露就直接打斷他，“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說的，但你自己心裏也已經很明白了，不管你怎麼努力，就算是你去說服你媽也好，說服你爸也好，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陸寒時，我不喜歡你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明白嗎？
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
唐初露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說的話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陸寒時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裏突然刺痛了一下，她好像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
這個認知讓陸寒時有些難受，但他還是沙啞着聲音說：“至少曾經有過。”
“你也說了那只是曾經。”
“我不認爲我會真的會做什麼對不起你的舉動，所以我對我們的過去存在一定的疑慮，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等我查清楚真相再來給你一個交代，到那個時候再來判我的罪，可不可以？”
他近乎卑微地在唐初露面前乞求一個機會，他長這麼大何曾向誰求過什麼，向來都是他咬着牙撐下去，硬着頭皮也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從來就不曾向別人攤開手掌要過什麼。
可如今他站在唐初露面前，向她祈求再給他一次機會，哪怕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過什麼，可他知道只要讓他弄丟了她，那就一定是他的錯。
對於曾經的陸寒時來說，只要他有任何的機會能夠把握住唐初露，他就不會讓她從自己身邊離開。
但凡有任何的可能是他先鬆開唐初露的手，那就一定是他的錯，一定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一定是他沒有抓牢她，也一定是他傷害了她的感情，這一點陸寒時能夠肯定。
如果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那麼陸寒時也不會偏執到走火入魔，但如果他們是相愛過再分開的，他想那一定是他的錯。
一定是他沒有做好，是他沒有好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