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從楚揚身後的灌木叢竄了出來,楚揚淡定的身後一搖,灌木叢中的黑影就撲了個空,楚揚反手握住黑影的脖子。
“想法是不錯的,但是太慢了。”
楚揚的臉上毫無表情。
楚揚手下的這個男人身材瘦小,穿着一個黑色的衛衣,衣服上的帽子上,粘的都是灌木叢裏的樹葉,楚揚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瘦骨嶙峋的少年,在一直不停的發抖。
“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少年的聲音和他的身體一樣,也是不停的在發抖,楚揚瞬間就沒有了興致,鬆開了眼前這個少年。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楚揚,眼神裏滿是恐懼,他顫抖的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脖子,頭上衛衣的帽子也是掉了下來,漏出白皙的臉蛋和消瘦的面容,少年緩了一緩,他看楚揚沒動,便又帶上了自己衛衣上面的帽子,灰溜溜的逃走了。
楚揚看着少年急忙逃竄的背影,白了一眼。
“無聊。”
少年消瘦的背影不大一會就脫離了楚揚的視線,楚揚搖了搖頭,現在的形勢和自己當初過來的時候的那種激動感完全不同,無聊充實着楚揚。
楚揚接着向前走去,身旁的灌木叢從剛剛開始又開始出現了稀稀拉拉的聲音。
少年又從灌木叢裏殺了出來,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的他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個樹枝,樹枝的前端被他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磨的鋒利無比,少年拿着尖銳的樹枝,衝向楚揚,張開大嘴,嘴裏不停的喊着。
“去死!去死!去死!”
“放棄吧,你真的碰不到我半分。”
楚揚看着少年,開始覺得眼前這個言語激動的少年無聊至極。
尖銳的樹枝指着楚揚的心臟,看來少年是想一下子直接殺了楚揚,樹枝馬上就要接觸到楚揚的時候,少年的動作突然停止了,當然不是主動的。
少年一直拼盡全力的把樹枝用力了插進楚揚的身體,但是樹枝總是在楚揚的身前停下,不管少年怎麼努力,但是他手上的樹枝就是不移動半分。
“你怎麼還是不知道放棄啊?”
少年眼看着自己剛剛削好的樹枝折斷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癱坐在了楚揚的面前。
“爲,爲什麼,我明明已經扎到你的心臟了,爲什麼就是扎不進去。”
少年的眼眸裏全是恐懼,那種恐懼,在楚揚的眼裏,就是弱者的悲哀。
“快滾吧,我再放過你一次,別再回來了。”
楚揚再不想搭理眼前這個懦弱的少年,於是閉着眼睛閒庭信步的從顫抖少年眼前走了過去。
少年嚇得兩腿發軟,雙眼死死的盯着楚揚遠去的背影,卻遲遲不能動彈。
楚揚留意了一下那個少年,沒有在繼續跟過來了,心裏竟然有一些失望。
“你是不是不懂得放棄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啊?”
楚揚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雖然滿是不耐煩,但是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騙不了人,少年又一次回來了,這次拿的是自己做的簡易的大石錘,少年瘦小的身體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那個石錘楚揚用肉眼來看怎麼說也有五六十斤的樣子,這個少年居然可以掄起石錘如同暴雨一樣的向楚揚砸下來,但是不管哪一次重擊,都擊不穿楚揚的屏障。
少年終於體力不支癱坐在楚揚的眼前,眼神中充滿着絕望,隨後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最後一次了,我不殺你,你趕緊走吧。”
楚揚的聲音又一次傳到了少年的耳朵裏,這次居然這麼好聽。
“你不殺我?”
少年的語氣滿是驚喜,就是那種撿回來一條命的感覺。
“可是,爲什麼?”
楚揚給了少年一個好大的白眼。
“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殺了你?還是說你三番五次的襲擊我,只是爲了激怒我然後讓我殺了你?”
聽到楚揚這麼說,少年嚇得立馬站了起來,頭像撥浪鼓一樣的猛地搖頭。
“當然不是!!!”
少年一頭扎進了土裏,就好像生命受到威脅的鴕鳥,畫面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你這是幹什麼?”
楚揚被少年的這個大禮搞的一頭霧水,尤其是這個姿勢。
少年把頭從圖裏面拿了出來,眼睛和楚揚直視,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自顧自說了起來。
“我叫阿坎吉,十六歲,剛纔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阿坎吉說完以後又覺得不妥,然後就顫顫巍巍的補了一句。
“三次不殺之恩。”
楚揚突然覺得這個叫做阿坎吉的小孩子還挺有意思的,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會心一笑。
“你剛纔那個動作是啥意思?”
楚揚說的是剛纔的鴕鳥防禦。
“那個啊,那個是我們族人的習俗,我們認師父的習俗,所以你現在就是我師父了。”
什麼情況啊?被迫收徒,楚揚被整的不想說話。
“一個想要殺我三次的人,現在居然要當我的徒弟,你覺得是我傻還是你傻。”
阿坎吉就好像沒有聽到楚揚說了什麼一樣,一臉得意的看着一臉懵逼的楚揚。
“那你三次都沒殺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不想殺我。”
楚揚被阿坎吉的邏輯震驚的五官扭曲,這是什麼狗屁邏輯,但是楚揚看阿坎吉的眼神,還是和剛纔一樣沒變,還是一臉的得意,楚揚搖了搖頭,索性就不理這個傻小子了。
楚揚就這樣一直把這島的邊緣一直向前走去,後面悄悄地跟着一個阿坎吉,後面的傻小子一手拿着一個尖銳樹枝,另一邊的肩膀上還扛着自己剛剛製作的石錘,一步一拖着的走着。
前面的海岸線上,突然狂風暴雨,島上的老年男人的聲音再一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