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常，周小舟可能會被逗笑，還會同考官貧嘴，但這會聽這樣的回答，纔好轉的心情急轉而下。
蠢死？
罵誰呢？
就算是敷衍也好歹編一個好的答案吧！
周小舟出奇地生氣了，但她這麼生氣也只是笑了一下。
算了，考官是什麼人呀，是決定她能不能繼續留在忘川的領導，他憑什麼要好好回答一個考生問出的問題。
畢竟問題涉及隱私，問問題的還是個問題考生！
系統：“周小舟？”
周小舟緩緩吸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又問一個問題：“大人第一次見到學生，覺得熟悉嗎？”
系統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沒有，考覈之前我不曾見過你。”
周小舟垂下眼睛。
系統：“也有可能見過。”
周小舟一愣。
但系統接着就道：“或許曾在忘川河畔擦身而過，又或許橋上橋下不遇而遇。不過你也知道，我眼睛看什麼都很模糊，便是見過，也只是一個大概的輪廓而已。”
周小舟沉默了。
系統笑問：“怎麼突然這麼問，你覺得我熟悉，以前見過我？”
周小舟想了想：“或許吧。”
忘川來來往往的人人鬼鬼實在是太多了，或許她確實在河畔與考官擦肩而過，或許考官曾站在奈何橋上，她撐着船從橋下而過。
見過，但也是沒見過。
她偶爾會覺得熟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
系統這次倒是很敏銳：“周小舟，你一直不肯入輪迴，真的不是在等什麼人？”
周小舟：“沒有。”
系統：“我在忘川見過太多非要等心上人的癡情人，等到後來，基本就是一個執念了，鮮少真能等到一個好結果的。”
系統：“周小舟，聽我一句勸——”
“大人，你還是下線吧。”周小舟不耐煩打斷他。
系統：“啊？”
周小舟：“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系統無語：“那你還叫我下線？”
周小舟坦言：“但你再說下去，我可能要跟你吵架，我不想跟你吵架。”
系統不說話了。
其實周小舟說的是真話，沒有敷衍考官的意思。
真的不存在等誰。
她沒有要等的人，只有想殺的人，但該殺的，都已經殺了。
可是，儘管這樣，她還是不想入輪迴。
輪迴是一種解脫，她有什麼資格。
這次突然想知道考官的一些事，不過也是一時興起，大概確實是被那和尚嚇了一嚇，死水起了一點波瀾。
周小舟搖了搖頭。
無聊，太沒意思了，她想要證明什麼呢？生前是那麼久的事了，久到連她自己都只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了，對方怎麼還會在呢。
周小舟啊，捕風捉影也要有一個度，考試考傻了麼，癡心妄想也要實際一點，對方可是恨不得從來沒遇到她的。
漫無目的走了一會，一擡頭，周小舟發現自己居然到了那片海棠林。
都走到這裏來了。
周小舟長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臉——別再想了，好好浪一浪，又是忘川一霸王！
嗒。
聽到聲音，周小舟一擡頭，一枝海棠花枝朝她拋了過來。
周小舟下意識一閃。
嗯，躲開了。
花枝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