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挖了二哥的眼睛！
是誰！殺了二哥！
周小舟漆黑的瞳孔現出紅光，握着刀的手用力一抽，擡手就要再補一刀。
“周小舟！”混沌間，一道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快住手！什麼情況！”
系統？
考官？
周小舟身體一震，手指一僵，手裏的刀鬆開落地。
“二哥？”
系統不解：“你怎麼回事？”
“你……沒事？”周小舟低頭看了眼手，手上滿是溫熱的鮮血。
“沒事，只是本來靈體不穩，剛纔突然那一下子，直接……咳……”系統咳了兩聲，“我真沒事。”
沒事。
沒事就好。
周小舟恍惚擡頭，看到滿眼絕望痛苦的常擎，愣了一下。
系統：“你沒事吧，你的狀態不對。”
“我頭疼。”周小舟頭疼欲裂，忍不住按了一下腦袋。
系統：“受影響了？”
影響？
應該是吧。
周小舟愣愣地看着常擎。
系統：“周小舟？”
周小舟晃了一下腦袋：“只是一點。”
系統沉聲道：“什麼只是一點，我一回來就看到你對常擎下手，怎麼回事？按理你長期待在忘川，剩下的這點怨氣煞氣對你構不成威脅。”
只是一點的意思是，就算沒有怨氣煞氣的影響，她當時也是氣得想殺了常擎。
不過現在，既然考官沒事，倒也不必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畢竟，考覈還要繼續。
“可能是情緒不好，影響大了點。”
周小舟不打算再下手，一時也不想去看常擎那雙眼，只垂下目光，只想推開常擎還抱着她的手。
想退開。
“你……冷靜下來了？”但常擎先她一步收回了手。
周小舟慢慢擡眼。
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告訴周小舟，常擎知道她剛纔要殺他，無關有沒有被那些東西影響。
麻煩了。
沒想到，這場考覈走到現在，會變成現在這種結果。
也好，就算沒有這次意外，她也不可能一直和常擎這樣不明不白長久下去。
只是，如果想這場考覈順利通過，怕是少不了要安撫常擎一番。
但，明擺着都要殺他了，怎麼安撫？
幾秒的功夫，周小舟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多想無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冷靜了，只是頭還疼。”
周小舟也不狡辯了，只先態度誠懇，順着常擎的話承認了，以後再想辦法。
往後退開，周小舟看向其他人，這一看，愣住了：“怎麼……”
盛苒苒伏在地上劇烈喘氣，5431斷了一條胳膊，莫承故身上臉上都掛了彩。
莫承故抖着手喝下一支能源水，衝周小舟道：“你可算清醒了，再不清醒，我們恐怕都要折在這裏了。”
周小舟回過神來，走到5431身邊，心情複雜之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莫承故無奈道：“苒苒對你動手是爲了救常擎，5431要爲了你殺了苒苒，我也是沒辦法。”
5431倒是不記仇：“主人沒事就好。”
“咳咳咳……”常擎再也撐不住，扶着柱子坐在了地上。
一時間，他們這一羣人看起來很是悽慘。
莫承故又嘆：“看來今天我們見不到幕後之人了。”
“不會見不到。”
大廳上方突然傳來一道低沉之聲，不過聽起來，似乎是經過變聲的。
只不過，等不到對方說第二句，莫承故和5431同時暴起，一個呼吸的功夫兩人一躍而起，直接攻向聲音的來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