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眼熟，越看越眼熟。
只是，爲什麼覺得眼熟呢？
陸塵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看箭！”
正理着思緒，一支冰箭破空而來，陸塵想也沒想，本能豎起一面土牆阻擋的同時往旁邊一躲。
冰箭穿透土牆，土牆立即炸開，陸塵頓時被揚了一身的塵土。
“司淼淼，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搞偷襲。”陸塵拍着身上的塵土，非常氣惱。
半廊之隔，司淼淼收了弓，慢慢走過來：“又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陸塵拍好了塵土，理了理衣袍坐下。
司淼淼冷哼一聲：“最厭煩你這樣，一肚子的思慮。”
陸塵還在生氣，但又不想失了風度，於是乾脆保持沉默。
司淼淼在身邊坐下，突然就問了一句：“神女好看嗎？”
陸塵：“……”
司淼淼：“想必是好看的，否則你也不會再三偷看。”
“我只是……”陸塵頓了頓，不打算解釋，故意道，“是好看，比你好看。”
司淼淼瞥他一眼：“神女自然是好看的，但我爲何要和神女比。”
這話說的，倒是顯得自己心胸狹窄了。陸塵偏頭看她：“司淼淼，你看過神女的模樣嗎？”
司淼淼：“當然。”
陸塵：“你還說我，你自己不——”
“我和你不一樣，我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司淼淼略微有些得意，“神女讓我看的，容許我看的。”
陸塵有點不信：“少來。”
“就這點事，我還不屑於騙你。只是既已成爲神侍，就該好好侍奉，有些規矩還是要守一守的。”司淼淼手上凝着冰晶把玩，“倒是你，好端端的偷看，實在奇怪。”
司淼淼皺了皺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塵搖了搖頭：“沒什麼。”
還是算了，他自己都摸不到頭腦的事，說給旁人聽，豈不是更加糊塗。
陸塵起身打算回房。
“我看神女親不親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莫名親切眼熟。”身後傳來司淼淼的聲音。
陸塵愣了一下，轉身看過去。
司淼淼靠着廊柱坐着，平日冷峭的面容忽地露出一點笑意來，身上就平白多了一些端莊溫婉來：“陸塵，你呢，你看着我的時候，有同樣的感覺嗎？”
同樣的感覺？
陸塵回想了一下，發現確如司淼淼所說，他在見到司淼淼的第一眼，是覺得有點親切，平時相處也更爲自然。
這也是爲什麼，在神女殿裏，陸塵和司淼淼走得最近，說話也更加直接。
不過，這點熟悉，陸塵並未放在心上，只當是兩人投緣。
沒想到，司淼淼見他，同樣覺得熟悉。
陸塵：“中央部落和北方部落相隔並不遠，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這是第一次離開部落，以前沒見過你。”司淼淼收了笑容，“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有緣？”
有緣？
他見司淼淼有熟悉之感，算有緣，那他見神女熟悉，也是有緣？
是正緣，還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