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司淼淼收了弓箭，擺手：“待我喝口茶歇一歇。”
陸塵擦了汗，在一旁的石凳坐下，主動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多謝。”司淼淼接了茶，喝了一口，問了一句，“你最近怎麼不往神女跟前湊了？”
陸塵裝糊塗：“這是什麼話，說的我好像經常往神女跟前湊似的。”
司淼淼：“哦，那就當之前一有機會就在神女面前孔雀開屏的是我吧。”
“……”陸塵冷靜道，“你也沒少開屏。”
司淼淼比他還冷靜：“我不需要開屏，神女也會看我。”
誰要比這個。陸塵很無語。
司淼淼：“突然想開了，難不成是因爲你和長清同時病倒，神女醫他不醫你，於是就此想清楚了？”
陸塵：“我只是受寒，不需勞煩神女出手。”
只是大夢一場，忽然有點不敢繼續待在神女身邊了。
或許，神侍不能在神女殿久待，需要定期換人是有其他原因的。
“我們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司淼淼突然說。
陸塵點頭。
司淼淼：“我們走後，長清就是這裏最特別的。”
不走，也是最特別的。陸塵淡淡道：“他是你們部落獻給神女的，你走了，他還在，這還不好。”
司淼淼：“在這裏，能代表北方部落的只有我。”
嗯，真自信。
不過，司淼淼有這個自信的資本。
司淼淼還未辭行，神女便特意將她叫去屋裏，說了好一會的話。辭行時，還爲她賜福。
不算平日的特殊對待，單獨這一項就是其他神侍從未有過的待遇。
包括他自己。
陸塵不期待神女在他離開前找他談話，但會猜想神女會不會給他這個優待。
沒有也好。
等到他離開的時候，最好也無需多言，這樣便能走得更加灑脫。
那天天氣格外晴朗，神女就站在窗邊。陸塵揹着包袱，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有向前，只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遙遙一拜。
神女只擺了一下手。
陸塵倒也不覺有什麼，轉身離開，只是走到內院門口時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如金色細粉鋪天蓋地而下，而神女在窗邊，靜靜站着，卻比那燦爛耀眼的陽光還要奪目。
也不知道神女想到了什麼，迎着太陽，忽地就笑了一下。
陸塵怔了怔，沒緣由地覺得這個畫面過於溫馨美好，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這麼望見過。
但很快，陸塵便轉身走了。
總該是要走的，不能讓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影響了。
陸塵回到部落，翻遍了族中書籍，也沒找到類似神女會影響人的心神，操控人的夢境這種記載。
倒是有古籍記載，有那入夢的魔物可以影響人的心神，但魔物擾人心智，憑藉的是夢中人自己的心結。
陸塵很瞭解自己，在這之前，他對神女並沒有心結。
更何況，神女是神女，與魔物有何干系，而這魔物也只是記載，無可憑證。
“父親，這世上會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嗎？”陸塵忍不住向父親求助。
“興許有吧。但爲父始終認爲，這世上之事，皆有因果，現在不明白不知曉，可能是能力不夠、時間未到。”
父親拿起水瓢澆地：“就像這土地，我種下什麼種子，結的便是什麼果。如果這片土地，我種的是豆，卻突然結了一個瓜，我不能說這瓜是憑空而來，只能說這土地，不知何時，埋了會結瓜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