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她裝可憐後，九長老臉上那點鬱悶飛快消失，他擡手使了一個術法，弄髒的衣服轉眼恢復潔淨，還溫和道：“無妨，徒兒先好好休息，爲師再去熬一碗。”
也不知道這藥是怎麼熬的，不到半個時辰，九長老很快端着一碗藥回來了。
周小舟知道這身體不喝不行，這一次忍着不適，默默喝了。
九長老就站在一旁，溫和道：“今天欺負你的人已經去賞罰堂領罰去了。”
“嗯。”周小舟還裝着呢，和師父是不敢說話的。
九長老：“能告訴師父是怎麼回事嗎？”
周小舟支支吾吾，老老實實，將食堂裏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自己傷自己這事是不能提的。
九長老沉默了幾秒，問：“他說只推了你，並沒有傷你。”
周小舟羞愧道：“是徒兒沒用，只是被推了一下便摔倒了。”
九長老沉默。
周小舟低着頭也不說話，演繹着外厲內荏的軟弱。
氣氛僵持了一小會，九長老道：“你當時的話是真的？”
當時？
周小舟很快意識到九長老所指，點了一下頭，小聲說：“我不想再給師父丟臉，想好好修煉。”
必須是真的呀，當時那話也不單單是爲了刺激欺負她的弟子，主要是爲了以後她的改變做出鋪墊啊，她可不想一直這麼殘廢下去。
九長老淡淡道：“你有這個想法是好的，只是你身體不好，又吃不了苦，怕是會像以前一樣，連最簡單的入門也難堅持下來。”
“……”周小舟，“這一次我一定會堅持。”
啊？第五次？
失策，早知道就該換一種說法。可惜周小舟一次都沒在記憶片段裏看到過，顯然原主對此記憶並不深刻。
周小舟只好硬着頭皮繼續保證：“這一次我差點死掉，大徹大悟，以後一定痛改前非，好好修煉，不辜負師父的教導。”
九長老不說話。
周小舟偷偷擡頭看過去，正好就看到九長老瞥了她一眼。
一個偷偷往上窺探，一個不着痕跡地輕輕往下一瞥，結果目光撞上了。
周小舟一愣，九長老也一愣。
兩秒後，九長老的神色微微一變，聲音冷了下來：“你是周小舟！”
哦，糟糕，被揭穿了。
周小舟立即低下頭抓着領口一陣咳嗽。
九長老厲聲呵斥：“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故意欺騙爲師，你是什麼時候……”
周小舟繼續咳，咳得很大聲很劇烈，臉都紅了。
九長老停止了呵斥，一甩長袖走了：“好好養傷，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祥雲峯！”
哦，惹怒師父了。
無妨，不出去就不出去，她也需要一點時間好好適應一下這具身體，適應一下新的環境，以免一出門就走着出去橫着回來。
只是，這喫飯問題。
周小舟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藥的緣故，雖然包子沒喫到嘴，但也沒覺得很餓。
嗯，先好好養傷，九長老要是不管，她就自己搭個小竈臺，去抓魚狩獵，自己動手豐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