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施展枯木逢春的手並未收回：“掌門還沒走？”
掌門：“想了想有些事還是要特意交代一下，省得你惹惱了你師父不自知，到時候反過來怪我。”
周小舟擡眼：“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你師父現在這個狀態不是正常狀態。”掌門指了指睜開眼的白鶴，笑道，“這麼小隻的時候，會有點不好說話，脾氣有點大，愛鬧騰。”
有點？
那沒事，肯定比熊孩子好帶。
只是，確定是……有點？
掌門走後，周小舟看着一醒來就把被子枕頭啄出棉絮的白鶴，對這個有點提出了懷疑。
守道倒是想得開，很樂觀：“沒事，我來收拾，周師妹，師父醒來肯定渴了，你去弄點水給師父喝。”
周小舟覺得，守道肯定還沒意識到這事的麻煩，以至於太過樂觀。
果然，水端到白鶴面前。
周小舟：“師父，請。”
白鶴脖子一伸，淺嘗了一口，翅膀一揮，打翻了茶盞。
守道：“沒事，我來收拾。水是不是燙了？”
周小舟：“溫的。”
守道收拾了碎片，重新泡了杯熱茶端上前，恭敬道：“師父，請喝茶。”
這一次，白鶴直接背過身去。
守道耐心詢問：“師父是要喝冷的，還是想喝其他飲品？”
白鶴扇動翅膀，往窗戶外飛。
守道立即跟上：“師父，您傷勢未愈，需臥牀休息。”
周小舟坐在椅子上，憂心忡忡喝茶。
一分鐘後，守道抱着白鶴回來，白鶴還在掙扎，守道小心翼翼安撫，生怕一個不小心，折了白鶴的一根羽毛。
白鶴扇動着翅膀，十分不安分。
守道守在旁邊，穩重中突出手忙腳亂。
周小舟放下茶杯，走過去，一掌按住白鶴亂動的腦袋。
守道猛地吸氣：“周師妹，你……”
周小舟冷着臉發問：“師父，你渴不渴？渴就點頭。”
白鶴大怒，大力扇動翅膀。
周小舟揪住一根羽毛：“師父是不是羽毛不舒服，拔了吧？”
白鶴呆了呆。
周小舟微笑：“是不是要喝水？”
白鶴猶豫了一下點頭。
周小舟很滿意，語氣溫和：“餓不餓？”
白鶴這次點頭點得很快。
周小舟鬆開手，退開一步，恭敬道：“師父您現在無法正常表達，我們也不知您是什麼意思，不如這樣，您想喝什麼喫什麼，想個好理解的方式告訴我們。”
白鶴輕輕扇動了兩下翅膀，躍躍欲飛，又衝周小舟點了點頭。
周小舟理解了一下，彎腰伸手。
白鶴跳到周小舟手心上，周小舟捧起來，問：“師父想去哪裏？”
話剛落，白鶴猛地往前一撲，周小舟只覺眉心一痛，同時腦海中傳來一道惱怒的斥責聲：“無禮！”
周小舟捂着被啄痛的眉心，看着白鶴飛到了守道懷裏。
守道往後退了退，忍着笑勸道：“周師妹別亂來，師父生氣了。”
周小舟無語，擺手：“走走走，趕緊帶他走。”
算了，不跟一隻白鶴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