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來呀！”
“別睡了，你的能耐呢！”
……
姐姐。
姐姐。
周姐姐。
我不行了。
我要死了。
對不起。
“不準放棄，我看着你呢！！”
“給我打起精神！”
姐姐！
周小舟猛地吸了口氣，睜開眼，抓着衣領用力呼吸。
“怎麼樣？成功了嗎？”有人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周小舟感受到手上的力氣，眼珠慢慢轉過去。
對面的人嚇了一跳般猛地鬆手，但很快重新握住，小心翼翼溫和開口：“你沒事吧？”
不是姐姐。
周小舟的眼珠子再次慢慢轉動，最後定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男人藍衣銀冠，紅綢覆眼。
二哥？！
周小舟喉嚨發緊，想說話卻沒有發出聲音，只好擡起手朝那邊伸去。
然而二哥沒有動。
倒是身邊的人着急開口：“快過來呀！”
二哥這才起身走過來。
周小舟幾乎是第一時間立即起身將靠近的人抱住。
被抱住的人猛地一僵，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想要推開。
周小舟死死抱着沒放，眼淚隨着嘶啞的哭聲一併宣泄而出。
“二哥……”
“二哥……”
“對不起……”
“對不起……”
“二哥，你殺了我吧，別趕我走……”
“我錯了，你別趕我走……”
……
周小舟哭了很久，等哭到察覺不對，冷靜下來時，整個人都有點傻和懵。
丟臉了。
現在應該怎麼解釋？
君不知遞來熱毛巾給她擦臉，又倒了溫水給她喝，周小舟麻木地接，做完就以發呆的模樣沉默着。
最後還是君不知主動打破了沉默：“那個……你是周小舟師姐吧？”
君不知鬆了口氣，這才露出一點喜悅：“看來是成功了。”
周小舟一臉疑惑，求解答。
君不知：“自你上次醉酒睡着後，已經四天沒出現了，還好你被原來的周師姐叫醒了，再不醒，守道師兄該去請九長老了。”
沒出現？原來的周師姐？
她沒醒來的時候，原主出現掌控身體了？
周小舟看向守道：“二哥……咳，師兄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開口，發現喉嚨完全是啞的。周小舟垂下眼，不想開口了。
“守道師兄剛好在師姐醉酒的第二天就回來了。”君不知搶先回答。
嗯，那就是已經見過原主了。周小舟點了點頭：“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是我不好，不該讓你喝醉。”君不知認真道歉。
周小舟怔了一下，正要說：“這和你應該沒有關係”時，君不知卻突然看向守道。
“守道師兄，師姐已經醒了，問松峯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勞煩師兄照顧師姐。”
守道：“客氣了，是我該謝謝你照顧她。”
“師姐，回頭見。”君不知衝她微微欠身，轉身離開。
君不知走了，房間裏就剩了她和守道，周小舟尷尬了幾秒，沒話找話：“師兄在山下可還好，此次回來，莫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回來稟告師父？”
守道回答：“一切安好，只是回來看看師父和你。”
“哦。”周小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守道忽然問：“哭得這麼傷心，夢到你二哥了？”
周小舟沉默。
守道起身，再次給她倒了杯溫水。
周小舟喝了水，才緩緩低聲開口：“沒有夢到二哥，我夢到我自己，換上滿是血污的嫁衣，跳了江，一直往下沉，永遠留在了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