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實上，她居然是見過的？
此刻，面具被摘下，風長清臉上的神情茫然了一瞬，隨後立即閉上了眼睛。
週週捧着風長清的臉看了看，咦了一聲：“你怎麼不看我？”
風長清舉着的手放下，想去摸掉在地上面具。
“你爲什麼不看我？”週週不依不饒，“我不好看？”
風長清閉着眼：“好看。”
週週醉歸醉，不受騙：“敷衍，你看都沒看。”
風長清沒辦法，慢慢睜開眼睛。
“你……”週週呆了呆，眼中是滿滿的疑惑。
周小舟也呆了呆。
風長清的臉確實和周子戌生得一模一樣。
不過，五官再一樣，也能看出氣質不一樣。
那時候的周子戌有着少年階段該有的朝氣蓬勃，好像上一秒可以爲賦新詞強說愁，下一秒就能白日放歌須盡酒。
但風長清不一樣，同樣的年齡，風長清也瀟灑縱意，但這縱意裏帶着收斂和剋制，於是瀟灑裏便隱約帶了絲絲縷縷的憂愁。
而風長清睜開眼睛後，那絲絲縷縷的憂愁便更加具象了。
可能是因爲，風長清的眼睛不是正常的顏色。
周子戌的眼珠子是正常的黑，有着正常的光亮，風長清的眼珠子也是黑色的，但像是蒙了一層白色的霧，透不出一絲光亮。
周小舟現在知道，風長清是眼睛有問題，但是週週不知道。
“你……”週週晃了晃腦袋，又揉了一下眼睛，奇怪道，“美人，你怎麼和周子戌長得這麼像啊？”
“很像啊，下巴，嘴巴，鼻子，眼睛都一樣。”週週的手指說到哪點到哪，最後停在了風長清的眼睛上，她定定看了一會，又搖頭，“不對，眼睛不像。”
風長清這會很安靜，輕聲問了一句：“你怕我的眼睛嗎？”
“怕？”週週不解。
風長清：“很奇怪。”
週週笑了笑：“不奇怪，很好看。”
風長清怔了怔。
週週盯着看了一會，笑意慢慢收斂，沮喪道：“可是……你的眼裏沒有我，看不到我。”
風長清慢慢擡手，用手背蓋住了眼睛，一言不發。
週週卻湊過去，低聲問：“你不高興了？”
風長清只說：“你先退後。”
週週哎了一聲，伸手拿開風長清的手，嘟囔道：“好了好了，就算你眼裏沒有我，我也喜歡你。”
風長清愣愣地看着她。
周子戌吸了口氣：“周小舟，他愛上你了。”
周小舟想說週週不知道，也並不希望這樣，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客氣道：“那個時候的週週那麼好，他愛上了也不奇怪。”
周子戌笑了笑：“對，你這麼好，愛上了很正常。”
周小舟想了想，老實道：“我不該和他這般接觸。”
周子戌：“你和他相遇，是註定的緣分。”
註定的緣分嗎？
走向死局的相遇，也算是註定的緣分嗎？
週週摸着風長清的臉，問了一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風長清喃喃自語：“這是我的劫。”
“我親你一下好不好？”週週慢慢低下頭。